“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这婚礼的流程走完,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宁家院子里早早就掌了灯,院子里随不如白日那般明亮,却也面前能看得清楚。
五长老借故离开差不多已经一个时辰了,等来等去,那五长老迟迟没有回来。
张大有等的那是叫个心急如焚。
“也不知道五长老那边怎么样了。”张大有嘀咕了一声。
李显则是优哉游哉的喝着酒,吃着菜。
“别担心,这宁家虽说不大,但是大大小小的房间也有上一二十间,单是在这些房间里转上一转也要花费些时间的。”
张大有点点头,他还想着说上两句,结果这时候宁远却端着酒杯朝着张大有这边走了过来,于是他便闭上了嘴巴。
这宁远刚刚在给宾客们敬酒,待他走向张大有他们这边来的时候,早已是最后一桌。
“诸位,今日我宁府招待不周,请见谅。”
宁远先是给李显和吴老头各敬了杯酒,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张大有的身上。
宁远的眼睛眯了眯,他对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张兄,我敬你一杯。”
说完,这宁远转身从身后小厮的手中拿过了一个酒杯,接着他好像喝醉了一般,脚底下打了滑,手中的酒杯朝着张大有的脸上泼了过去。
外人看上去,这宁远应该是不胜酒力,吃酒吃醉了。
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喝醉,他是故意的。
虽然现在他没法子明目张胆的报复张大有,以报三年前醉仙楼那件事之仇,可今天能羞辱张大有一番也是好的。
宁远这碗里装的根本不是酒,而是他刚刚偷偷跑去茅厕尿了一泡,还是热乎的,想要浇在张大有的头上,借机好好羞辱一番。
眼看着这一碗热气腾腾的尿就要泼在张大有的脸上了。
这时候,张大有见到宁远脚底打滑,竟是伸手想要搀扶一番,奈何脚下一绊,身体向前踉跄了两步。
张大有踉跄之时,双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的身体,说巧不巧的,张大有的手竟打翻了宁远手上的酒碗,把这酒碗直接扣在了宁远的头上。
宁远哪里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任由脑袋上的腥臭液体从头顶滴落。
“哇,宁兄,你最近好大的火气啊,你身上现在真是又骚又臭啊。”
张大有夸张的在鼻子下面扇着手,朝着旁边闪躲了两步,一副嫌弃宁远的样子。
都这时候了,宁远哪里看不出这张大有早就知道他碗里装的是什么了。
他是故意的!
“你这混蛋,你耍我?”
“呦,你还挺聪明的,这都看出来了?”
张大有双手叉腰,“摆出了一幅我就是捉弄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的欠揍模样。
“你——”
宁远身后的小厮则是捂着鼻子,凑过来小声说道:“少爷,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再说,别让人看了笑话。”
“你给我等着!”宁远放了一句狠话就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久,五长老从院子的角落偷偷溜了回来。
等五长老落座之后,张大有迫不及待的小声问道:
“五长老,怎么样?得手了吗?”
众人敛声闭气,全都望向了五长老。
五长老有些口干舌燥,连喝了三碗酒才停了下来。
只见这五长老抹了抹嘴,随后便露出了一脸无奈的样子摇摇头。
“这院子大大小小的房间我都搜过了,根本没有寻到那什么改命笔。倒是只寻到了这些。”
说完,五长老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包裹。
张大有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全都是狼毫毛笔,足足有着二三十支,个顶个都是上等货色。
毛笔这东西在寻常人家虽说不常见,可是在宁家这种富贵人家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能找到这么多上等货色的狼毫小笔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很可惜,这些毛笔固然珍贵,却也救不了金九大哥的命。
“改命笔兴许被那蔡云娘贴身保管着。”张大有如此猜想着,接着他眉头紧皱,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这下子可就难办了。
不多时,那宁远换了一身衣服又洗了个澡走了出来。
他恶狠狠的朝着张大有瞪了一眼,嘴巴张了张。
“你给我等着。”
谁知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云娘,今天你大喜的日子,怎么没通知我们一声啊。好让我们也跟着你沾沾喜气儿啊。”
来人正是孙成虎一伙人。
孙成虎只带了两个人前来,左边便是那位玉面修罗的叶峨眉,右边则是一脸贱笑的谢狗儿。
接着,一个宁家的小厮捂着脸跑了进来。
“老爷,公子,这几个人根本没有请柬,但是偏要硬闯进来,小的实在是拦不住啊。”
宁远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攥紧了拳头,怎么今天都是来捣乱的。
宁远想要叫人把孙成虎他们赶出去。
不过还是宁远的老爹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孙成虎几人不是什么善茬。
“远儿,来的都是客,快给几位贵客看座。”
宁老爷子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只希望今天的婚宴能够顺利进行。
旁边这桌人看到了孙成虎腰间的手枪,识趣的让出了位置。
不光如此,旁边几桌的客人也在刚刚这群人猛使眼色之下,纷纷往后挪了几步。
孙成虎三人也不客气。
很快以孙成虎几人为中心的地方就留出了一块空地。
“来,大帅,先吃个鸡腿垫垫肚子。”谢狗儿撕了一条鸡腿放到了孙成虎的碗里,他那一脸谄媚的样子着实让人不齿。
尤其是坐在谢狗儿对面的叶峨眉,直接冷哼了一声,然后偏过了头,根本不愿意看见谢狗儿的那张脸。
宁远看在自己老爹的面子上,忍下了这口气。
他脸上露出了笑脸,端着酒杯朝着孙成虎走了过来。
“几位贵客可是我家娘子的旧相识?云娘她暂且在房中休息,不便前来。我就代替她敬几位一杯酒当做赔礼。”
“啪”的一声,谢狗儿一巴掌扇在了这宁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