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刚开始在吴老头的手中不断乱窜,一副桀骜不驯想要挣脱的样子,不过被吴老头牢牢抓住,根本无法挣脱。
吴老头皱起眉,手中暗暗用力,玉簪顿时就老实了。
方才,吴老头通过回光溯影之术,将过去与现在相连接,又用玉簪锁定白护法,现在通过玉簪,他们就可以找到白护法所在的位置。
找到白护法,就能找到那背后之人,吴老头现在已经明白,那人表面是冲着吴小清,实际上是冲着他来的。
吴老头快步走在前方,张大有和吴小清紧步跟在后面。
三人很快离开余杭镇,来到城郊,忽然吴老头停下脚步,伸手一拦,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道:“等等,好像不对劲!”
只见前方那片茂密的树林中,此时弥漫着浓厚的白色雾气,林子里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音,树影在雾气里时隐时现,显得有几分诡异,还有狰狞。
张大有看着那雾气,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起这么大的雾了?”
黄昏张大有他们从船上下来,在进城的途中,经过这片林子,那时一切都还很正常。
“呼~”
一道疾风吹来,原先在林子里缓缓弥漫的雾气,仿佛接收到指令一般,猛烈地翻滚而起,朝吴老头他们涌来,眨眼之间,就将他们淹没。
吴老头左右一看,面色变得凝重,沉声道:“大有,小清,站在我身边,千万不要乱跑。”
张大有拉着吴小清就走到吴老头身旁,他此时也察觉到这雾气不对劲,透着几分诡异。
周围是漫天白雾,吴老头手中的玉簪也安静下来,吴老头低头看了玉簪一眼,要么是这雾气隔绝了方位,要么就是那白护法已经来到附近。
雾气隔绝人的视线,到处充满了未知,这让吴老头心里很不舒服,不犹紧紧皱起眉,他最不喜欢这装神弄鬼的一套。
吴老头抬手一拂,将欺近身前的雾气逼退,而后朗声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这样躲躲藏藏,怎么?不敢出来见我吗?”
吴老头在说话之前,用上了真气,声音穿透雾气,一直传到很远。
张大有摸摸脑袋,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此时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吴老头的声音传出不久,很快,便传来一阵乐声便,由远及近,伴随着乐声,一道道风又吹了过来,雾气与大风缠绵,却经久不散,反而越来越浓烈。
这风迎面吹来,张大有只觉得透骨的寒,这是阴风!
吴小清忽然觉得心头一阵发紧,没由来的紧张,心中如擂鼓一般,怦怦跳动,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张有友的袖子。
张大有察觉到吴小清的动作,宽慰道:“师妹别怕,我和师傅都在。”
乐声越来越近,风中传来隐隐哭嚎的声音,吴老头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感应到什么,随即掐起指诀向前一滑,敕喝道:“散!”
随着吴老头这一指,浓烈的雾气顿时被一股无形力量逼着朝两边散开。
视野清晰,只见那密林之中,一顶雪白的轿子,正踩雾踏风,朝着他们缓缓飘来。
为什么说是飘呢?因为抬轿的轿夫,脚根本没有踩在地上,而是在空中飘,亦或者可以说这些轿夫,根本就没有脚!
轿子四面垂下四道雪白的帘幔,帘幔在风中翻飞,不时露出坐在轿子中的人。
皎洁的月光照下,白色布帘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可是,传出来的笑声又明明是几个人的,然而这布帘翻飞得太快,让人根本无法看清轿子里是副什么样子,平添了几分神秘。
吴老头目光凝视着这盯轿子,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冰冷,这抬轿的轿夫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怨气,分明是厉鬼,那轿子中也是鬼气森森,难怪吹来的风中,阴气会如此浓厚。
那顶轿子眼看要飘到吴老头他们身前,忽然不知从哪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叫声。
“极阴教主出行!尔等为何不拜?”
张大有差点没被这声音逗笑,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当他是三岁小孩吗?这个什么极阴教主,听都没听过,为什么要拜?
“大胆,竟敢对教主不敬!”
那道尖细的声音又出现了,这让张大有吓了一跳,他刚刚明明是在心中腹诽,又是怎么知道他不敬的?
“嗖!”
一道寒光从轿子中飞出,直直射向张大有,吴老头抬起手中烟杆一扫,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那道寒光掉落在地,月光一照,原来是一枚细长的针!
吴老头看了那根针一眼,盯着轿子,冷冷哼了一声,然后沉声道:“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戾气更甚从前,当年我就不该放你一马。”
“哗!”
大风吹来,轿子四面的帘子被吹开,露出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男人,他带上脸上的面具,青面獠牙,是一个恶鬼的图案。
看来这人就是极阴教主。
极阴教主站起身,衣袍在风中猎猎飞舞,气势俊逸不凡,可是,月光照在他的面具上,恶鬼的脸却显得更加狰狞。
“吴老头,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当年是我拼死一搏,才抓到那一线生机,什么叫做你放我一马?”
极阴教主声音沙哑地说着,话语中透出不甘和恨意,盯着吴老头的眼中也满是怨毒。
吴老头看到极阴教主眼中的怨毒,皱眉问道:“我就问你一句,那替死灯,是你做的?”
“没错!”极阴教主毫不犹豫的承认,丝毫不以为耻,反而还得意洋洋:“嘿嘿嘿,吴老头,当年的我是斗不过你,可是如今你孙女被我拿捏在手上,我也要让你好好尝尝这种……”
极阴教主话还没说完,吴老头已经高举烟杆重重砸了过去。
“你!”极阴教主一脸气急,显然没有想到吴老头一言不合就动手,连忙纵身飞出轿子避开。
极阴教主飞快避开吴老头的烟杆,吴老头一烟杆落空,顺势落在轿子上,正要蹬脚飞出,谁知道这轿子轰然炸裂开来,滚滚白烟瞬间将吴老头笼罩。
这轿子早就极阴教主做过手脚,他趁着吴老头被白烟遮蔽视线,阴恻恻一笑,抬袖一甩,无数散发寒光的银针射出,铺天盖地般射向吴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