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铭来不及去向白玛证实她是不是说了这句话,就被迎面走来的刘雄逮了个正着,他尖细着嗓子嘶声吼道:“主人,我找了您好一会儿!”听完刘雄说的话莫铭抖了抖,还是二话不说就朝着他走去。
其实要是刘雄声音不那么尖细,真的算的上是一个纯爷们儿,虽然他现在也是,但是……怎么看怎么违和。怎么说呢,这就像是浑身肌肉纵横却顶着一张萌系正太脸的哪吒(你懂的!)一样。
在刘雄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莫铭总会不自觉将刘雄代入《无极》中的昆仑奴,他有时候看着刘雄真的特想问上一句:哥们儿,你跑得快吗?而这么问的原因不外乎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像倾城一样被一根红绳子送上天。有首歌唱得好啊,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翔,翔,翔……这句歌的重点就是最后一个字啊有没有?!
“找我嘛事儿?有屁快放,没屁憋着。”莫铭抽了抽鼻子,地痞无赖的气场全开。
刘雄嘿嘿地笑着,他说:“我们今晚上要举行篝火晚会,子善先生说这是进入王庭的最后一晚了,我们庆祝庆祝。”
“没道理吧!到人门口了还那么耀武扬威,敢情真不拿自己当炮灰?”莫铭觉得陈嘉这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一盘很深奥的棋,至少以他那么浅薄的智商,是看不懂的。
刘雄挠挠头,说道:“子善先生说,反正行迹已经在早些时候飞鹫传书给了吐蕃国王了,没有关系了已经。”
莫铭:“……”这攻人王庭还带宣战的?就靠我们这支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伤伤病病加起来还不足三十人的志愿小分队?陈嘉,看你能的!其实我们根本不是什么陈嘉小分队吧?我们的名字叫飞虎队或者敢死队吧?不不不,直接叫送死队得了。
刘雄眨巴着眼睛说:“主人,你在想什么?”
莫铭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问道:“我的表情很丰富?你看出了什么吗?”
刘雄点点头,说道:“我看到了……翔。”
莫铭:“……”我翔你全家!
就算在人家门口大张旗鼓地办篝火晚会这种事情,着实违背了常理。但是在这样一个人飞得比鸟高的伪武侠世界,相信科学,你就输了!
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篝火升了起来。随行的后勤人员给每人发了一小坛酒,说是塞外有名的烧刀子。在塞外喝到的酒,和扬州城里的不一样,如果把扬州城里的酒比作潺潺溪流,那么这塞外的酒就是淼淼海洋,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了都。
莫铭以为这和他原来喝过的能让嘴里淡出鸟来的白开酒一样,在起哄声中,他豪迈地直接碗吹,一大碗酒下去之后,从胃里升腾起来的灼烧感,一路窜到喉头,要是这会儿能给他一把火,他都能燃烧冬天了。要是莫铭早几年知道那谁谁要拍《画X2》里的那个2,他一定不会觉得喜欢那谁谁的中年大妈跌份儿,毕竟既腐国之后,那谁谁成就了□□,使□□成为第二个拥有了劳德的国家——即使只是山寨版的。
你闷不要小看山寨版,山寨版也是有春天的!
在火光的印衬下,莫铭的脸色泛着红光,他的手臂搭在刘雄的肩上,柴火的爆裂声让他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些,他说:“刘雄,你给我记住咯,不是每一种酒,都叫二锅头~”
“……这不是烧刀子吗?”刘雄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主人,您该不是……喝高了吧?”
“我才没喝高!这里的酒对我而言,就是小case,知道什么叫小case吗?”莫铭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斜眼看着刘雄,问道。
就刘雄摇摇头,莫铭才又接着说:“一看就知道你不懂。case就是蛋糕的意思,你跟着我,要多懂一些知识。对了,我一会儿还要唱歌,我要唱好多好多歌,没唱神曲的穿越的人生不是完整的穿越人生,嗝——”打了一个悠长的酒嗝之后,莫铭傻笑着用手背拍了拍刘雄的脸,“你看,还说我喝高了,你的酒嗝响得火星上的星际友人都听得见了。”
刘雄:“……”尅死是蛋糕,那……蛋糕是什么?不对!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后面一段话上,穿越是什么?刘雄接受不了那么多新知识,他傻眼了。
刘雄越过莫铭,向坐在他身边的萧弈求救,萧弈一摊手,指了指不远处还印着人影的帐篷,又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幸灾乐祸地扯下一片烤得冒香油的羊肉,对着刘雄晃了晃,美美地吃了起来。
我将险情寄萧弈,奈何萧弈惧陈嘉啊!尼马,一到关键时刻,不是基友都靠不住啊(喂!)刘雄止不住地扼腕。
刘雄认命地当起了莫铭的人形靠枕,他保持着半身瘫痪的姿势艰难地喝酒吃肉,和别人举碗共饮,放声说笑。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样一个身残志坚(雾!)有情有义的汉子,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威武雄壮的真爷儿们。
莫铭迷蒙着眼睛,看向刘雄印着火光的侧脸,有些入迷。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在刘雄身上找到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了。尼马两个受在一起就是会这样啊,就,是,会,这,样!
本来以为照刘雄这样的体格,这样的身材,就算不能成为强攻,好歹也是个攻,但是现在看他那任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妻样,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热血上涌!给气的!
别人收的小弟要么是属性鬼畜霸王的真龙天子攻,要么是属性邪魅霸道的魔教教主攻,再不济也是个属性温柔冷清的淮南才子攻!
自己收的小弟没有地位什么的,不重要嘛,我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太阳里的新世纪青年才俊,公务员什么的,考不算就算了,富二代官二代没有一个好爹也算了,至于干爹什么的,更是浮云,都没大碍啦,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个攻的体魄和一个绝对不会让小受反攻成功的心。莫铭掩面内流,但是现在这种要受就受一窝的情况是要闹哪样嘛?!
不过,一旦接受了刘雄是“娇羞忠犬受”这样的设定,还是……略微带感嘛。被自己给萌哭了的莫铭,默默地抹了一把脸。
古语有云:腐女自古出少女。
少女入腐门那叫湿鞋,少年入腐门就从此失真(可取同音字)了口牙!所有说,就算腐女是一种逆天的存在,总有一种存在比腐女更逆天,那就是——腐男!
“刘雄,我唱歌给你听嘛,好不好~”莫铭傻笑着说。
刘雄:“……”我能说不好吗?
莫铭看着刘雄兴高采烈(才没有!)迫不及待(绝壁没有!)的样子,用他那破锣嗓子嚎了起来:“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刘雄:“……=皿=!!!”我也要眼泪流下来了!!!主人,你放过我吧!
萧弈在莫铭张口的那一瞬间,身体就僵硬了,他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自动向后退了五十米,而其他人和萧弈的反应惊人的一致,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就像是出操练兵一样。
见刘雄听了这么彪悍的神曲都没什么反应,莫铭停了下来。这种情况很让他费解啊,想当年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那可谓是虎躯一震菊花一紧蛋蛋一碎,差点儿终身不举。他又想了一想,估摸着是因为古人与现代人的代沟太大,理解不了此神曲的精髓所在。可惜了,早知道就唱套马汉的杆子好了,好歹人家懂得什么叫做“给你一个眼神,热~辣~滚~烫~”
“刘雄,今个儿你兄弟我心情好,你想听什么样的歌,我都给你唱。美声、通俗、民族,随便你点!”莫铭大着舌头,哥俩好般的拍拍刘雄的肩。
刘雄:“……QAQ”我能不能要求你别唱?
陈嘉本来在帐篷内和随行的几位将士商量着军情,突然听到平地一声雷似的歌声,案台上的烛火抖了三抖,硬是给暗了一个色调下去。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料到是个什么情况的陈嘉强忍着笑,终于出于自身意愿地收起了今天下午才从匈奴国传来的战报。他让那些早就被烤羊肉的香味吸引了的将士出了帐,和亦枫对视了一眼,熄了烛火,也往那边赶去。
刘雄远远地就看到了陈嘉,他伸直了另一只手挥舞着让他快点过去,若是让莫铭配乐,他一定能深情地唱出“你快过来,没有你,我已经承受不来”这句半原创半翻唱的歌词。这一章躺枪的人,略有些多了啊……
陈嘉压制住笑容,快步走上前,在莫铭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把他从刘雄身上扒了下来,莫铭柔弱无骨(终于出来了!泥嚎,雷!寨见,点!)地倚着陈嘉,一张嘴就说:“你是天边最美的云彩吗?”
陈嘉:“……”
“你好多天没见我了。”莫铭像是认出了陈嘉又像是没认出来,他小声地抱怨着,
“修远,咱们去帐篷里休息好吗?”陈嘉接过莫铭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碗,轻声说。
“帐篷?”莫铭盯着陈嘉看,然后傻笑出声,“嘿嘿,帐篷~”
陈嘉:“……帐篷有什么不对吗?”
莫铭摇着头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才不会告诉你,追攻不成我们可以先反攻。据史料记载,‘先上车后补票’才是打倒一切反攻道路上阻碍的最佳王牌。”
陈嘉不知道听没听懂莫铭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他扶起莫铭,搀着他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亦枫护在身后,注意着四周的动态。
亦枫看了看差不多要睡过去的莫铭,恶趣味地问道:“主公何不考虑在日后战场上,让他来喊宣言?”
陈嘉脚步一顿,应道:“胜之不武,不以为义。”
亦枫接道:“兵不厌诈。”
陈嘉又说:“……不是炸,是雷。”
亦枫:“……”主公果然高人一筹!
刘雄看着莫铭终于被陈嘉架走之后,松了一口气,萧弈带着贱笑坐到刘雄身边,他问:“近距离欣赏修远兄的美妙歌喉,有什么感想说与众兄弟们听听吗?”
刘雄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莫铭那撕心裂肺抓心挠肺狼心狗肺(?!)的歌声还在他的脑海里回响,怎么都倒不出去。在萧弈问起自己感想的时候,这首歌正巧循环到第三遍,他把正在唱的词说了出来:“也再买不回来……”
萧弈:“……”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