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错!”魏宏笑瞄了眼宁贵嫔,瞥见她略显憔悴的面容,不禁转过头,伸手拉起了宁贵嫔,道,“你操劳六宫事,又对蕙嫔如此尽心,真是辛苦了。传朕的旨意,蕙嫔叶氏,贤德有佳,晋蕙嫔为蕙妃,同时晋宁贵嫔为宁妃……”
魏宏顿了顿,微微考虑后,脸色稍稍凝滞了下道,“再晋昌贵嫔为昌妃,姜常在为贵人,让她们今日就不要过来谢恩了,就由礼部择吉日为几位爱妃同时进封吧。”
满屋子的宫人闻得这些喜讯都不由得露出笑容,暖阳照进本来清淡素雅的隐月阁为其更添了一份喜气之色。
“谢皇上恩典!”宁妃满面笑容地行了个礼,瞥见妘庄毫无反应又善解人意道,“妹妹的心智还未恢复,不知行礼跪拜,还望皇上宽恕!”
“朕自然不会怪罪,这一切都是朕没有好好保护……”魏宏苦笑道,他紧握着妘庄的手不肯松开.
宁妃看见魏宏的双手,机灵地一笑道,“那臣妾便不打扰皇上与蕙妹妹相聚,臣妾告退!”说罢,便起身,她的那身宫服在这较为素雅的宫殿中恰到好处,那婀娜离去的背影竟与妘庄有几分相似。
魏宏目送宁妃离去,又向小喜子吩咐道,“朕差点忘了,你快去告诉母后这一喜讯!”
小喜子抬起他那带着稚色的脸,难以置信地看了眼皇上,受宠若惊地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隐月阁,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宛梅与淑嘉见他那副滑稽的样子不禁掩嘴偷笑,宛梅道,“当真是年轻免不了毛躁。”
魏宏见状也笑了笑,道,“再传朕的旨意,隐月阁宫人伺候主子尽心尽力,上下各赏半年俸禄!”
又是一阵谢恩的声音,妘庄见到这种情状,听到这些话不免头痛,不禁用右手按了按太阳穴,想想之前的事,头脑更是一片空白。见那九五之尊转过头看着自己不免低下头,脸红心跳道,“皇上……臣女……”
魏宏遣走了下人们,轻拍妘庄的手,温柔道,“妘儿……你真的不记得你与朕的一切了?”
“皇上……”妘庄怯怯地想将自己的手从魏宏的手中
抽离,道,“臣女只记得臣女还身在叶府,从未踏入过宫廷。”
魏宏如遭晴天霹雳,他扭过头不肯看妘庄只道,“你好好休息罢,其它的朕以后再与你说,你如今怀有龙裔,万事得格外小心。朕过几日再来看你。”魏宏不可抑止地心痛着,妘儿竟然忘记了自己?
妘庄感觉到魏宏冷冷的语气便道,“恭送皇上!”
宛梅在皇上走后便急急地到了妘庄床边,行礼道,“恭喜蕙妃娘娘!”见妘庄一脸茫然便唤来了淑嘉。
见淑嘉欢快地笑着叫着“小姐”,妘庄开心地热泪盈眶,她只是瞥了一眼宛梅,宛梅便识趣地离开了内殿,叫淑嘉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待淑嘉又哭又笑地道出这些日子的事情,妘庄顿时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她就算是才学不深也知道这见血封喉之毒不该出现在京城这块地,当真是有人要害自己,看来自己之前真的是足够得宠,而现在自己和孩子岂不更是众矢之的!
这宫殿如此宏伟,终究是华美的牢笼,这些金砖青瓦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妘庄的身子微微发抖,有些不敢想象日后会受到多少妃嫔明里暗里的攻击,而自己这样失去记忆,就更是不利,当机立断道,“淑嘉,陪本宫去见太后!”
淑嘉愕然地看着自家主子愣神了一会儿便唤来几名侍女一同为妘庄梳妆打扮,应妘庄的要求,她们一如往常没有给妘庄过于华丽装扮,蓝色的宫服,白色的花边,衣服上仅绣了几朵傲雪白梅,妘庄只让侍女为自己梳了一字头的发饰,更是未添任何的珠钗翠环。
宛梅忽然在妘庄身后小声道,“娘娘可记得从前有一副红宝石的耳环,奴婢觉得那甚为好看,娘娘见太后恭顺是要紧的,而打扮得庄重些也不失礼数,娘娘在册封礼之后即可为妃了。”
妘庄闻得此言像是一道白光在她的脑中划过,那对耳环似乎确实有过,只是那在哪?为何自己想到那个物件会微微头痛。
淑嘉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番话,她低着小脑袋四处走着,那诱人的樱桃小口还不停嘀咕着,“咦?奇怪,娘娘那天出去之时明明戴着的,那可是宁妃娘娘送给
娘娘您的呢,要不奴婢去帮您找找吧。”淑嘉嫣然一笑道。
闻得此言,不知为何,妘庄总觉得心中微微发寒,自己对于这个宫殿已经甚为陌生,若是自己能够离开这里,忘记这里的一切也是好事,而现在自己处于这样的尴尬境地,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淑嘉便带几名婢女去找找吧,切记不可张扬,那毕竟是宁妃送给娘娘,娘娘的遗失未免会叫人多心,若是真的找不到也就罢了。”宛梅吩咐道,又扶起了妘庄,准备陪妘庄去向太请安,妘庄打量了下宛梅,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身边有这个人了,只是看着让人觉得稳重安心,便同意让她与自己一同前往。
在妘庄的脑海中对太后相貌早已物任何印象,只是记得童年时就听说过这位贵妃如何得宠,如何善待下人,经历了后宫的几番变故,那时的孝允皇后意外失子,这位贵妃也就隆登上了皇后的宝座,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魏宏皇帝的身份。
从小时的传言来看,这位太后不会是多么凶悍,能登上太后宝座的自然也不是凡人,妘庄心知得步步小心,时时留意,就算是现在怀有龙裔也不能落下以皇嗣邀宠的口实。
来到太后寝宫才知太后这几日操劳,引得旧疾复发,正卧病在床。
到了太后的面前,妘庄想行个大礼,谁料,还未跪下便被玉梅姑姑扶到了一旁的刻有凤凰图案的座椅上。太后寝殿内的各种雕刻极为精细,那些虫鱼鸟兽不是只雕刻个形状便作罢,精细到鸟的每一根羽毛都略有不同。
太后慈笑看着妘庄道,“蕙妃也太懂事了,身子才刚好有怀有龙裔不必行此大礼,哀家也都和皇后说过了,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你便好好地安胎吧。”
“谢太后关爱!”妘庄微微颌首,面露微笑。
“如今正是你有孕之喜,何必穿的如此素净?”太后遣了玉梅从小厨房端来两碗血燕银耳汤,理了理金色苏绣锦被,同妘庄闲聊道。
“太后,臣妾还未正式晋封,不敢以‘蕙妃’自居。”妘庄恭敬道。
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这样谨慎自然是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