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奴婢听闻皇上似乎唤了钦天监来占卜,似乎是想择个黄道吉日去太庙祈福呢!”谭玉沉吟了半晌道。
“看来皇上是真的决定要去看姐姐了。”姈熙叹了口气道,“也罢,等姐姐回来,本小主也就安心了。”
“奴婢愚见,这淑妃娘娘想要再次回宫恐怕有些难。”谭玉小声地提醒道。
“何出此言?”姈熙不解地反问道。
“以奴婢所见,皇上并未完全解开心结,且淑妃娘娘性子要强。恐怕很难被说动啊。”谭玉犹豫道,她伸手取过几支翠玉的簪子,“这后宫……恐怕除了小主就再无别人盼着淑妃娘娘回宫了。”
“会有人在背后给姐姐使绊么?”姈熙深叹了一口气,“这事本小主早就想到了,只是眼下本小主只在贵人之位,又能做什么呢?”
“请恕奴婢多言,奴婢以为,依着淑妃娘娘的性子还是在太庙好些。”谭玉小心翼翼道,“奴婢听闻淑妃娘娘不好与人争斗,生性喜静,这样真的能帮上小主么?”
“不必多言,本小主自有打算!”姈熙似乎有些不悦,冷着脸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太后懒懒地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见有人来通报,只是摆了摆手应允。
“儿臣参见母后!”魏宏缓缓踱步至正殿半跪于地行礼,“儿臣是否打扰母后歇息了?”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留下哀家和皇帝就可以了。”太后慵懒地应了一句,起了身,“皇帝上前来坐着吧。哀家早知皇帝今日会来,已经备好了茶点,皇帝先品尝些吧。也好放松放松。”
魏宏眉头微蹙,闻得此言,坐在了太后身边叹息道,“母后,近日……”
“哀家知道,哀家都知道。是好事啊!柳常在有孕……哀家很是高兴呢!这宫里也该好好庆祝庆祝了。”太后慈祥地笑道,“不如皇帝就借此机会接淑妃回来吧。”
“母后,真的不为后宫
之事忧心么?”魏宏不解地瞧着太后。
“这事态的发展从来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中,让这时局更加复杂,就越是能趁乱除去皇帝所不愿看见的人。”太后神秘地一笑,旋即叹了口气,“不过淑妃性子倔强,皇帝倒是要在接她回宫这件事上好好地费费心了。”
“是,儿臣一定不负母后所望。”说罢,皇帝便跪安回到了御书房。
已是午后,魏宏并未如常歇息,而是一直在批阅奏折。他身边的内监不禁端上了一碗燕窝道,“皇上,您今个儿是不午睡了么?您可别太劳累了,当心龙体啊。”
“朕心烦得很,很难安眠,你且不要管朕了。”魏宏紧锁眉头道,说罢,连毛笔都搁在了一旁,不住地叹息。
“皇上是有何烦心事?奴才愚笨,怕是不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只是有些事说出来了说不定心里会好受些。”那名内监大着胆子问道。
“你说该如何讨一名女子的欢心?”魏宏将那名内监拉到了身边小声道,旋即觉得自己实在是问错人了。
“哎哟!皇上,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您看上哪位女子那是那名女子的福气,哪里还有费心讨其欢心一说?”那名内监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魏宏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那名内监的脑袋道,“朕还真是不该问你!一点主意都没有,偏偏那女子不看重这荣华富贵,朕又能如何呢?”
“皇上,这奴才就不懂了,不过这男女之情总是要花些功夫的。皇上若是忙于国事,不妨派奴才去送些东西给那女子吧。”
“你可算是说了句有用的话了,那么你便陪着朕去太庙转转吧!”魏宏笑着拿起那笔杆敲了敲那名内监的脑袋道。
妘庄立在太庙院中瞧着那些枯败的树枝,满眼悲戚,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是宛梅,便没有在意。仍旧看着那枯树,无奈道,“何时才能再见?”
“若是想见,大可以回到宫中,为何这
么久都不肯来见朕?你是还在怨朕么?”魏宏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妘庄一怔,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盯着那熟悉的面孔,用绢子掩住了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妘儿……你是还在怪罪朕么?”魏宏眼底有着洗不净的悲哀之色,他瞧着面前的女子身着那样破旧的衣服,不禁心疼。再看她那张依旧素净的脸,不禁感慨这时光匆匆。
“臣妾哪里敢怪罪皇上?臣妾不过是习惯了这太庙安稳平静的生活罢了。”妘庄面无表情,不卑不亢道。
“妘儿,过几日朕就将拟旨召你回去了。”魏宏不由分说地丢了这句话。
“臣妾只爱这太庙的生活,还请皇上成全!”妘庄跪倒在地坚持道。
“朕准备封你为皇贵妃……”魏宏沉吟了半晌,蹙眉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愿回去么?你可知姈熙已经是敏贵人了?她需要你的庇佑,难道你就要如此自私吗?”
“皇上,臣妾斗胆,召臣妾入宫的是皇上,召姈熙入宫的亦是皇上。若是皇上都保不了臣妾等的安危,那么真正自私的又是谁呢?”妘庄悲愤道,想到之前自己的孩子被那些歹毒的妃嫔所害,这位九五之尊却只是以淑妃之位来安慰自己就觉得委屈。
“你……”魏宏一时语塞,他不知这温婉的女子性子竟如此刚烈,他强忍下心头的怒气道,“朕知道,你还在为你的孩子怨朕,难道那就不是朕的孩子么?朕也心痛,只是朕身为这一国之君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况且朕已经处置了昌妃了,难道这还不够么?”
“够不够全在皇上,臣妾哪里敢置喙?即将入夜,风寒露重,还请皇上早些回去吧。否则太后娘娘要为皇上忧心了。”妘庄冷着脸道,她不肯多看魏宏一眼。她不希望自己再触及那段伤心的往事。
“叶妘庄……”魏宏似是在喃喃自语,“你真的是让朕太失望了,好好想想吧!”说罢,他便领着下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太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