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妃子谢过魏宏后便离了席。
妘庄牵着姈熙的手缓缓踱步,遍赏周围之景。这皇宫难得少了这么多的守卫,难得让这里的颈看起来如此清静。
“难得四周围如此清静。”妘庄微微一笑,瞧着姈熙道。
“姐姐自小就喜欢清静,奈何天命不让姐姐清静。”姈熙意味深长地一笑,道,“若不是姐姐以这样的身份入宫,想来也不会遇上如此多的麻烦。”
妘庄回头扫了内监和宫女一眼,瞧他们都识趣地向后退了几步,这才应道,“妹妹是有何话要和姐姐说吗?的确,这都是命,妹妹有孕,难免多思,姐姐会一直守在妹妹身边,妹妹无须想太多。”
“多谢姐姐关怀!既然是自家姐妹,妹妹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姈熙狡黠地一笑,“妹妹同姐姐一样,都不是真心爱皇上。”
妘庄一惊,猛地一怔,瞧着妹妹笑靥如花,竟然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妹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沉着道,“姐姐同妹妹都是皇上的女人,这辈子身和心都是皇上的,妹妹这番话可千万别给别人听去了,这后宫总是为这些风言风语不得安生。”
姈熙面色苍白,似乎是孕中多有不适,她勉强地一笑道,“姐姐真的是越来越有皇后的风范了。”
“妹妹进宫这么久了还不懂这些话不能乱说吗?”妘庄的目光冷了下来,她总觉得姈熙似乎对自己多有不满。
“妹妹知错,妹妹只是想说妹妹除了对后位略有兴趣之外,就是为了长姐的死……才愿意来到这宫廷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姈熙深叹了一口气道。
“当真如此?这宫中有姐姐我便是了,妹妹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妘庄柳眉紧蹙,眼中流露着怀疑,如今的妹妹真的是深不可测,真不知她的心底到底还有些什么。
“还请姐姐不要低估妹妹对长姐的情谊,虽说进了这后宫人心易变,妹妹却懂得什么能变而什么不能。”姈熙认真道,“妹妹是有要事相告这才敢烦劳姐姐同妹妹一起回宫。”
“既是姐妹有何来烦劳?姐姐也是嫌这里人多,不便说话,去妹妹宫中正合适。”妘庄微微一笑。
湖水波澜,湖光明灭,宫中之景甚为美妙,想来有多少百姓渴望这宫中的奢华生活,各种滋味却无那样好受。
不多时,妘庄就到了姈熙的寝殿。
姈熙唤人取来了些点心,道,“姐姐尝尝这些小厨房新制的点心吧,只怕以后再无机会了。”
妘庄一怔,匆匆地屏退了下人,低声道,“妹妹这是何意?在这样多的下人面前说这话可不好。”
“姐姐难道没有何事是要向妹妹坦白的吗?”姈熙冷冷地睨了一眼妘庄问道。
“何事?本宫能有何事?”妘庄的心在打鼓,难不成姈熙从哪里知道了自己和水安的事。
姈熙冷笑了一声道,“姐姐,本宫和皇上都不是傻子,得亏这事目前只是妹妹得知,若是皇上,真不知姐姐此时已经身处何处。”
妘庄冷着脸,道,“即便有何难言之隐也同妹妹之前所说的长姐之死无关,妹妹请姐姐来这里竟然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吗?”
“并非无关,据臣妾所知,若非姐姐当日怀揣了一枚玉佩,她还会在这宫中苦苦挣扎,正是那枚玉佩让姐姐早登极乐。”姈熙冷着脸,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
妘庄蹙眉,难以置信地看着姈熙,姐姐的死是与刘水安有关?为何会如此?虽然她一早就怀疑了那枚玉佩的来历,却不想它有如此大的作用。
“姐姐当年被选入宫中,一时因着才貌成了最得宠的妃子,她得宠自然是有人眼红,不过碍于皇上的恩宠,她逢凶化吉,唯有一次,便是那最致命的一次,让她难逃死罪。”姈熙微微颌首,深叹了一口气。
“这和玉佩又有何关联?”妘庄的眉头越来越紧,不解地反问道。
“不多时,刘水安便进宫成了乐师,可惜在她将玉佩送还刘水安之前就已经失宠。”姈熙冷冷道。
“姐姐失宠?为何我们不知?”妘庄急急地问道,说来自己甚少关心外界事物,若是姐姐有意隐瞒什么,自己就不更可能得知。
“就是因为那枚玉佩……本宫在查到那枚玉佩后就很难继续查下去,本宫怀疑此事涉及前朝争斗,就特意去查了那枚玉佩的来历。那枚玉佩
是前朝的皇帝送给自己最心爱女人的物件,那个女人就是玥妃。”姈熙细细地打量着妘庄的眸子。
“玥妃!”妘庄一惊,赶忙掩住了自己的口,到底这是个宫中的禁词。
“玥妃生下了妖孽而被囚禁……可是姐姐相信一个女人真的能生下什么妖孽吗?”姈熙神秘地一笑,“这宫中狸猫换太子的手法多了去了……”
难道……妘庄一怔,这些事看似无关其实……她不禁紧紧地握住了桌上的茶盏问道,“难不成长姐就是撞破了这个秘密而死,而真正的太子却是……”
“看来姐姐是明白妹妹的意思了。”姈熙恬淡地笑了笑,拿起了一块酥饼放入了口中,“真正赐死姐姐的是皇上。这个男人对权力的欲望远远大于对女人的渴求,姐姐是他那样深爱的女子都能死在他的手中,真不知我们姐妹的命运会如何。”
妘庄一惊,“怎会如此?你是何时知道这个秘密的?不是道听途说而来吧?”
“姐姐若是不信,大可去查那枚玉佩的来历,只不过眼下前朝宫女内监少了些,不便姐姐去求证。”姈熙冷静道,深叹了一口气,“本宫眼下怀有皇嗣,皇上还不会将本宫如何,可是姐姐就不同了。姐姐的把柄太多了些。”
“那……妹妹以为如何?”妘庄反问道,略带迟疑的神情一点都没逃过姈熙的眼。
“刘琴师方才见了姐姐,他想如何,姐姐应该明白。”姈熙淡淡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派人跟踪我?”妘庄的眉头越发紧了起来,到底是她的防备之心太弱,好歹这只是被自己的妹妹发觉,若是旁人,不知自己会有何祸患。
“姐姐的防备心太弱,若是妹妹不派人看着点,只怕姐姐早已身首异处了。”姈熙冷冷地撂下了这句话,道,“姐姐,刘水安这个人的心思我可琢磨不透,本宫在皇上身边的日子较多,自然也就听到了朝廷上的一些消息。”
难不成那天的离去竟是和朝堂有关?妘庄越发忧心了起来,“这些事会和他有关么?他向来是淡泊名利之人,怎会有爱权之心?”
“如果他是帝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同姐姐在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