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也犯错误?”清桐难以置信的看着楚瑾泉,楚瑾泉轻轻舒口气,一开始的自得与自信都荡然无存了,只是轻抿嘴唇,说道:“你不知,任何人都是会犯错误的,风吟也是……”
“无妨,我去看看。”清桐伸出白嫩的双手握住了马鞭,说着就要走,反正是有问题了解决问题,清桐从来就不害怕。
看到清桐要离开,楚瑾泉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觉得这事情很奇怪,或者应该从另外一方面去思考,暂时你不要以身涉险。”一边说一边无可奈何的补上一句,“会不会是……景维?”
清桐的下颚微微一抽,丢开了手中的马鞭,看着楚瑾泉,说道:“你的意思是?”
“我们离开的时候,山岗上有一个军队的,你也是看到了,这样一个军队可以将狼群给驱逐出境,矫勇如此,对付一个军队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看着清桐,清桐点点头。
清桐不再吭声,良久以后,清桐与楚瑾泉顺着前面的位置去了,也站在了一个高高的山岗上,虎牢关,他们已经到了,但是举目四望,和亲队伍并没有过来。而关于游击战的论述,很有可能,这和亲队伍在路上遭遇到了袭击与埋伏。
清桐看着前面的远方,说道:“林远兮等会儿才会过来么?可以掌握第一手的资料?”一边说,一边看着楚瑾泉,楚瑾泉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去迎视清桐如此清澈的眸子,就连心跳也开始加速起来,转开视线看着地平线。
“是。”他唯恐让清桐看出来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思,清桐倒是没有时间去了解,视线看着遥远的地平线,任何人都看不到,因为和亲的队伍本来就没有过来。
“真的是景维?”那道目光格外凌厉,看向了楚瑾泉。楚瑾泉握着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说道:“我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怀疑,但是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就是风吟也是调查不出来了。”
“那么,”清桐满蕴着冷静疏离的眸子,默默的打量着楚瑾泉,说道:“那么,应该不应该此刻我们去看一看。”清桐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有着一种无比强大的存在感,楚瑾泉一直以来都觉得可以和清桐在一起是意外之喜。
在遇到这样危险的时候,别的女子几乎都觉得如坐针毡。但是在清桐这里,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紧张与惧怕,而清桐自己早已习惯了。
“不,我想过了,要是伏击的军队真的是景维,数万人与数百人,他们就是再厉害也不会胜利的。”楚瑾泉的表情相当冷硬严酷,看着前面的草原,黑眸里的光芒却格外锐利,“也就是说,这不过是声东击西,大概是为了提醒一下龙庭的景墨……”
“提醒景墨,自己的存在?”清桐几乎要跺脚,楚瑾泉看着清桐那充满野性的活力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们目前只需要等着就是了?”清桐那双黝暗的黑眸渐渐的低垂了下来,楚瑾泉握住了清桐的手,说道:“有时候等待也是一个途径,为了获得成功与胜利,等一等就等一等。”
“也好,”清桐的眸子非但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有点儿莫名的深幽,深幽得几乎难以看穿似的。
而在成国,此刻也是点兵点将起来,自从知道了和亲与做质子的事情开始,萧鸣白就没有停下来,自从自己打定了主意以后,与萧鸣声和成后玉宛获得了共鸣以后,整个人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候,不但是萧鸣白的整个人,就连整个军队都整装待发了。萧鸣声早已经从自己的途径知道了这一次的军队人数并不多,只有上万人,所以他们这边出动的也并不多。
他放肆的打量着狼谭的远征军,幽暗的眸子略略一眯。
“报数!”这也是清桐安排出来的,在点将台每一次出门去的时候都要报数,这一次是萧鸣声亲自挂帅,而狼谭则是骠骑将军,自从清桐走了以后。狼谭并没有闲着,不但是将弓箭手扩张了起来,就连拳脚功夫也是了得。
而季屏儒等人也没有一个是闲着的,季屏儒做了参将,瞎子孙信也走了过来,“这一去,不要让人看出来我们是成国的军队,不然到时候列国就会过来攻打我们,切记切记。”孙信一边叮咛,一边拍一拍萧鸣声的马匹。
“是,大人。”萧鸣声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孙信的手,让孙信感觉到自己来自于肘弯与手掌的力度,孙信点点头,说道:“去吧,去吧。”而此刻,报数的人大概也是完毕了,以少胜多,只有两千人马。
这是萧鸣声自己的安排,这两千人马是从数万人中精挑细选而来的,几乎就连每一个人的高低与胖瘦都一模一样,等到一切都预备好了以后,孙信挥了挥手,虽然自己眼前一边黑暗,不过孙信分明感觉到了一片光芒。
萧鸣白走到了军队的旁边,握着酒碗,“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哥哥,这杯酒你我兄弟之情都在里面,我先干为敬了。”一边说,一边握住了举杯,两人轻轻碰杯,萧鸣声看着自己的弟弟。
说道:“照顾好母后,她……也在看着你。”
自从清桐丢了王冕的那一刻开始,成后玉宛就知道,这是清桐在暗示自己,也是清桐在变着法儿告诉自己,只有自己真的放开了手,才可以培养出来一个有着个性的皇上,一开始成后玉宛并不清楚。
但是等到成后玉宛明白过来以后,她立即丢开手,此刻的萧鸣白果然比以前大不相同了,此刻的萧鸣白有了自己的杀伐决断,也有了自己一份精明强干。
听到萧鸣声的话,他重重的点点头,亲自执壶,将酒液倒在了酒樽中,兄弟二人饮酒以后,萧鸣声去了。
城墙后面,成后玉宛轻轻的转身,那蹙起弯弯的眉也是渐渐的变得平和起来,总算收回了视线,此刻,旁边的嬷嬷说道:“娘娘,不用担心,王爷南征北战厉害着呢,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嬷嬷,本宫才不是担心王爷,也不是担心皇上,你想多了。”成后玉宛口是心非,立即静静的否认。
“是,是。”这深宫老嬷立即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咕哝个不停,要不是担心要不是思念,怎会在这里呢?
萧鸣声的军队去了,成后玉宛下楼,到了自己的后宫中,说了从此以后不问世事,果真也是一个字儿都不提,只是青灯古佛回到长宁宫开始翻阅佛经,而萧鸣白送走了哥哥以后,看着身后成后玉宛消失的方向。
母后,还是在乎自己的。
而哥哥离开时候的交代,他也是不敢或忘,虽然看起来自己没有做什么,但是他极力的在保护母后的安全,此刻成后玉宛握着手中一件御寒的重裘,一边轻轻的抚摸,一边说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清桐离开的那一天,桃花雪,空气中冰凉,她离开的时候,成后玉宛几乎来不及将自己亲手缝制的这一顶重裘交给清桐,清桐已经去了,她无数次的懊丧,也无数次的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捷足先登。
将这一顶重裘交给清桐,她惶然还想的起来,在清桐打仗胜利的时候,站在城墙上,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妖娆,白色的重裘衬托的清桐就像是一团冰雕一样。
“娘娘,郡主知道您这样子,心里面会很高兴的。”这深宫老嬷立即走了过来,“娘娘,不要胡思乱想了,老奴伺候娘娘到禁苑去走走。”
“罢了,你说清桐有没有想过我这半个母后呢?”自然是半个,因为在成国,只有生身母亲才是一个,而成后玉宛,只能算是半个了。
这老嬷嬷看着成后玉宛那清澈的眼,不禁苦笑,“自然是时时刻刻也想着您的。”
“那就好,那就好。”
此刻的清桐忍不住开始打喷嚏起来,接着开始耳朵发烫,“有人想我了吗?”清桐说一句从高岗上看着前面的位置,神态傲然.眼神肆无忌惮。
看到清桐粉脸蓦然嫣红,楚瑾泉疾步走了过来,“怎么了,敢是受了风寒,到下面去,这里过于高了。”
清桐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楚瑾泉。
“我此刻好像想一个人,我想成后了,玉宛娘娘。”一边说,一边抱住了楚瑾泉,楚瑾泉一笑,“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好了,你想玉宛娘娘,那么也要到安全一点的地方啊。”抱着清桐从高岗上走到了平地。
此刻,林远兮的人也是过来了,距离很远就磕头,“将军,已经有消息了,伏击车队的人是……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还有前东陵国朝的一个将军叫做木舒的。”
“还有什么,不要吞吞吐吐。”楚瑾泉轻轻的就爱那个清桐放在了地上,这才回眸看着过来回报消息的人。
这回报消息的人,双眼瞬间亮了起来,连忙往前倾身。
“属下已经调查过了,这……这人叫做二爷,来路不明,一切都不明,没有人知道这二爷的来龙去脉,只知道下手狠辣的很,一刀毙命,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残酷之人。”
“狠辣?一刀毙命?”
楚瑾泉讷讷的重复,这侍卫猛点头,不敢有所保留,“属下等人几乎没有出现,这些人只有区区一百人,但是胜过了雄兵百万,一会儿以后将这数万的军队已经杀了一个辙乱旗靡,要不是属下亲眼所见,几乎难以置信。”
“真有这么厉害?”清桐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