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塘!”
龙帝高声喊,声音中夹杂着沉怒。
黎塘出现!
身为暗卫,又是心腹,方才侍卫说话的时候,黎塘其实一直都在。
只不过,龙帝没有出声,他便没有出来。
龙帝狠狠的瞪向黎塘,目光阴狠,眸色微微泛红。
“难道,朕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还没有坐稳龙氏江山不成?”
这话,不似一个皇帝会问属下的。
偏偏,龙帝问了。
这么多年来,他缺一个说话的人,黎塘正好就是。
“陛下是真龙天子!”黎塘没有多说话,只说了这么一句。
然而,龙帝却扯出一抹笑意,这笑,极为阴沉。
“圣女不见了,朕如何是真龙?这帝国,怕是要亡在朕手里了。”说着,龙帝的眼底不甘,“朕哪里比不上他了?”
此刻,龙帝的眼底有着浓烈的不甘,可是究竟是哪里不甘,却又说不上来。
“皇上,艾长老并没有来。”黎塘提醒。
“她来做什么?她连进圣女谷的资格都没有。”龙帝正在气头中,并没有明白黎塘话中的意思。
只是,在一片静默中,龙帝似乎明白了黎塘是什么意思了。
是啊,他急什么?
艾长老没有来,就表示圣灯并未出事故,也就是说,圣女如今还好,他的帝国还好。
可是,圣女不见,终究不是什么小事。
况且若是断了林家那边的药,她可还能坚持下去?
想着,龙帝的心再一次的慌了。
之前,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宏图大业慌,现在,却是为圣女苏灵儿感到担心。
只是,又一阵的静默之后,龙帝的脸色微微有了些许的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底有着一丝的忌惮。
“你说,会不会是他?”
一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进入圣女谷劫走灵儿?
可是,为什么?
他又有什么理由劫走灵儿?
此刻,龙帝心中满满的都是不安,眼底的忌惮更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让他这么的忌惮。
黎塘的神情不变,没有开口。
而龙帝此刻似乎也没有要让黎塘开口的意思,此刻龙帝的思绪万千。
许久,终于,龙帝轻轻合上了眸子,脸上的肌肉渐渐的松弛了些许。
再睁开,一双眸子更为幽暗。
“传令下去,封口。”
封口,话虽这样说,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毕竟是在少数,要封口,也着实简单。
而之后几日,宁心澄也不再外人面前出现,理由则是身体抱恙。
当然,这是龙帝的意思。
在龙帝看来,只要圣灯不灭,圣女失踪这件事,就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而宁心澄,是知情人,却也是他不能动的人,所以只能下令让她避避风头。
就在此时,帝都一个毫不起眼破旧的小院子里,苍生身上满是煞气,惊得前来汇报手下一脸畏惧。
“消息准确?”苍生声音非常低沉,身上的低气压更是不要钱的往外冒,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糟糕。
“回主子,那侍卫死之前,亲口告知属下的。”手下声音略微不稳的汇报。
此刻,苍生的这名属下前来汇报的便是圣女失踪这件事。
原来,那个被龙帝处置了的侍卫,在回到了侍卫所之后,心中就觉得不对劲,担心自己会丧命,就将事情告诉了同室的侍卫。
而同室的侍卫却又正好是苍生的属下,因为那时他正要去当值,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回来的时候,与那个侍卫当日有交集的人都不见了。
瞅着机会,侍卫便出了宫,将消息带给了苍生。
此时,屋内并不只有苍生和那属下一人,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的男子,男子一直没有吭声,端从气场来看,这男子也不是一般的属下。
苍生听着属下的汇报,脸色却不见好,一双眸子里慢慢的都是复杂。
有人闯圣女谷是他的意思,为的就是搅乱整个帝都,
他派去的人都是毫无标志的死士,在当日已经全部服毒,并不剩一个活口。
即便有人没有服毒,也根本就不可能的还活着,更别说是进入圣女谷了。
毕竟,即便是他,他都没有进去圣女谷的能耐。
所以,就只会有一个可能。
有人利用了自己的人,用自己的人作为掩护,趁乱进入了圣女谷。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苍生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那个抓走圣女的人,究竟是谁?
而自己想要搅乱帝都这个想法,是不是错了?
或者,错的只是去扰圣女谷安宁这件事?
心中,第一次有了犹豫。
毕竟当年若非是圣女,自己也无法逃出帝国,不可能长大。
“主子,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放出圣女别劫持了的消息,帝都必乱,帝国必乱。”
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男人突然的开口了,眼底满满的都是兴奋的光芒。
然而,他话才说完,就接收到了来自苍生的一记警告的眼神。
这眼神明明白白的说明了此刻苍生的想法,就是,不许将此事宣扬出去。
中年男人自然是看明白了,可是,却并不赞同苍生这样的决定。
“主子,这是好的机会。”中年男子再次劝到。
苍生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让一旁的属下离了去。
等房里只剩苍生和那中年男子两人的时候,苍生沉声的道:“连叔,吩咐下去,让地下的人全力寻找圣女下落。”
被叫做连叔的人闻言,面上大惊。
“主子,这么好的机会,怎可放过?”主子不是说,这次回来,就为了报仇么?
而报仇的第一步,不就是搅乱整个帝都么?
“我自有决定,让你做的事情,你便去做。”苍生并不打算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道出。
连叔闻言,很想要劝,但是终究还是放弃,说了一生‘是’之后,就要离去。
“慢着!”苍生叫住了连叔,“将龙帝从四国抓了一人回来的事情散布出去。”
连叔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当即便离开了。
原以为主子是这么多年忘了仇恨,如今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他如何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