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圣域里的这座山峰真的是很高很高,冷裄与井戈二人一路是运行着内力上升的,好一会儿,他们才到达山峰的顶端。
如他们所料,命运之轮就悬浮在峰顶正中央的位置,在它的下方,是一汪巨大的圆形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水面虽无风却闪着波光粼粼,远远望去,竟像是有人往水池表面撒了一层钻石似的,是那样的晶莹透亮。
而井戈以意念穿行所看到的微微金光,正是命运之轮所散发出来的,只是如今再见它,它的光彩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某君还在打量当下的环境,可他身边的某人却早已没影儿了,话说都等了几千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挨到了这一刻,他能不心急吗?
站在水池边抬头望着上空,冷裄大声的喊道:“若鱼,我来了,我来见你了,几千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高兴吗,若鱼?”
某人旁若无人的高声狂喊着,这边的井戈却怎么也淡定不下来:话说,这都是什么情况啊?那可是他的孕母,堂堂丰都大帝的妻子呢,如今,竟被另一个非人非仙的男人这么亲密的唤着,这又要置他与帝父于何地?
可是话说回来,这个鬼王怎么喊了半天,空中竟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按理说,孕母早该察觉到有人进圣域了,那她此刻也应该现身相见了吧?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吗?
越想越不对劲,井戈也大步走向水池边,朝着空中说道:“孕母大人在上,井戈来见您了,还请您现身相见。”
滴答,滴答……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井戈的余音,在整个峰顶回旋到直至消失殆尽,也没有看见若鱼神女的影子,这下两人是真的急了,不由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开始浮现出深深地慌乱之意。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井戈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墨色身影一闪,自己的喉结处便多了一只手,此时它正死死的握着自己的命脉。
对此,井戈只是微微一惊,很快便恢复了惯有的理智,他轻启双唇,艰难的开口道:“你看到的是怎么回事,事实就是怎么回事。”
这个鬼王还真是脑袋不够用了,他俩是一起上来的,如今孕母不现身,他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搞不清状况呢,这个笨蛋是狗急跳墙呢吧,居然会想到如此方法来逼问他?也真是够了。
不过纵使心里再不乐意,他也深深地明白,此刻绝不可以和这厮硬碰硬,因为他的火气已经快要爆满棚了,就只等着有人再为它添一点点油,便可爆发燎原之势。
若论起修为,恐怕再多一个他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所以他才不要做那一点足够燎原的油呢。
“告诉你,此刻你的性命,就在本座的手里捏着!胆敢跟我玩儿什么花样,哼!当心你再也见不到,山峰脚下的那个女人!”
冷裄无比狠辣的威胁着井戈,钳制他脖颈的力道,也跟着加大了一分,他现在已经全然没了理智,等了数千年才等来的机遇,结果到头来,还是见不到他的若鱼,这样无情的打击简直能把他逼疯。
手中的力道加大,再加大,井戈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为了不彻底惹怒这头暴走的某兽,他只能暗自运行身体里的真气,以此来减轻呼吸不畅带来的痛苦。
这时,就听见某兽对着天空大喊道:“若鱼,你不肯出来见我,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吗?你气我当年一时冲动,硬闯冥界,还强行带走了你的一缕气息,才让你和师兄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对吗?
可是若鱼,原本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我们是多么的相爱,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若鱼,无论如何,今天你一定要出来见我一面,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你知道吗?”
被人钳制着虽然极为不舒服,但井戈还是尽可能的,捕捉着冷裄说的每一句话,想一想,这个人当年造下了那么深的恶业,如今却在这儿恬不知耻的,说这么多的废话来玷污孕母的耳朵。
话说,像这种败类中的败类,他若是撑第二,世上就绝对没有人敢自称第一了………
山峰脚下,夏蝉舞一步步的向着眼前人靠近,越走进他,仿佛心中就越觉得踏实,安全。
“你……”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冷锋微微一愣,却随即涌出一股受宠若惊之感。
下一秒,当他伸出双臂想要用她入怀,带给她温暖时,女人却好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般,猛地回过了神,并且一连几步的朝后退去,等退到了她认为的安全的距离时,竟然脸带恐慌之意的直直的盯着他,那感觉,怎么看都像是防狼一样。
如此快节奏的步伐,简直是箭步如飞,某爷很快就被扔在了大后方,对于她的反应,他既心酸又无奈。
再看看不远处的人儿,眼下,她整个人都处于高级警备状态,根本就容不得他有一丝丝的强迫,于是,他只好站在原地,耐心的对她说道:“别,你别害怕,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知道。”很长时间之后,夏蝉舞才缓缓的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是的,她知道他暂时是不会要了她的命的,这都是她自己犯的错,在精神处于最薄弱的时候,她带着对冷锋深深地思念,差点沦陷到了别人的怀中。
也许他的父亲说得对,她对待爱情不忠不贞,一再的放任自己做错事,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谈爱他?
回头看了看,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又不得不走向冷锋:“井戈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女人一脸的萌娃相,惹得冷锋只觉得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话说,帝阴子不是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才离开的吗,这女人不会这么健忘吧?
哼哼,其实还真怪不得夏蝉舞,井戈噼里啪啦的,吐了一大堆消息扔给她消化,她早就撑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冷锋看了看峰顶的方向,大脑程序恢复正常:“他和鬼父去了峰顶。”
“峰顶?”夏蝉舞反问道,同时她也朝着那儿看去,不禁唏嘘道,好高的山峰,完全就看不到它的顶端嘛。
过了一会儿,她回想起从进入圣域以来发生的种种,还有冷裄阻止她上峰顶时,那一脸写满阴谋诡计的神态,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身随意动,她大步走近冷锋对他说道:“你也带我上去吧。”
“我们还是等鬼父下来吧。”冷锋如是道。
“不,不可以,等他下来,说不定一切就都晚了呢。”顾不上许多了,夏蝉舞撇了一眼冷锋,直接就道出了心里的不安:“井戈独自和你父亲在那儿,要是你父亲突然起了杀意怎么办?”
“如果是鬼父想杀之人,那他就该杀。”冷锋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置于身前转过身子,表明了不会违抗冷裄命令的态度。
不过这下,可就真的惹到她身后的女人了,耳膜里直钻进了她怒气冲天的质问:“如果是你的亲哥哥呢,你也觉得他该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