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未婚妻被毁容了?还有她的保镖也受伤了?时间又是在昨晚?难道是?
没错,一定是!那个女人确实是刚刚订婚的。
老天,您老人家别在这个时候开这种国际玩笑啊,好歹给我个缓冲的过程吧?
兰颂看到夏蝉舞脸上怪怪的表情,心里已是问号满天飞了,他站起身子走向她:“我刚说的话是不是吓着你了?”
一般女孩子听到这种事,大概都会害怕的吧,而且眼前这位看起来也是柔柔弱弱的,恐怕也不会例外。
不过兰颂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他还真是偏差的太离谱了。夏蝉舞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全都是因为兰颂好心救了她,而她却害了人家的未婚妻,毁了人家夫妻两的一生。
虽然人不是她直接伤的,却和她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儿夏蝉舞已是心虚到极点了,生怕兰颂察觉到什么,连忙答话:“噢,没,没吓着。我只是替你的未婚妻感到惋惜而已,我想她一定很漂亮吧,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恐怕会很难过的。”
死冷锋!冷疯子!都怪你!都怨你!要不是他出手那么狠辣,她又怎么会背负着沉沉的负罪感?
咬咬牙,一个听起来不着边际的问题便从夏蝉舞口中溜出:“兰颂,现在你的未婚妻她,她,她的脸受伤了,那你……”你还会娶她吗?
天知道她有多么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要是那个女人因此而失去了自己的婚姻,那她夏蝉舞的罪孽岂不是更深,更重了吗?
兰颂当然知道夏蝉舞指的是什么。他信步走向苹果滚落的地方,捡起,以一个漂亮的投球姿势将它扔进垃圾桶。
在夏蝉舞看不见的角度,一抹带着更深层次的讽刺之意,出现在兰颂脸上:“她伤也好,没伤也好,是美,或是丑,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任务,只是负责把她娶回家就行了。”
语气里,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你?……”此刻夏蝉舞瞪大的眼珠子直盯着兰颂的背,似要在他的背上看穿一个洞来。
怎么会有人对待自己的未婚妻是这种心态呢?是因为嫌弃?还是根本就不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无情?”兰颂转过身子,轻笑道:“是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我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去关心她。”
“啊?”某妞儿张大的嘴巴,足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夫妻俩已经订婚了,都还不认识对方的?
可也不对呀,那他们的婚又是怎么定的呢?
虽然人还不舒服着呢,可嘴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兰,兰颂,你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怎么会不认识呢?”
兰颂现在原处没有动。阳光透过窗前的那排墨竹,折射出斑斑点点,落在他完美无暇的脸庞上,看着是那么的如梦如幻。
“这段婚姻纯粹是双方父母安排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但我不愿做这场政治联姻的棋子,所以就连订婚仪式都没去。令我我没想到的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居然完成了那场没有新郎的订婚仪式。”
心中的压抑得到释放,兰颂长舒了一口气:“蝉舞?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夏蝉舞点头以示同意,并默默地对这种不顾儿女幸福,一手包办婚姻的父母们给予极端的鄙视。
“谢谢你愿意听我吐苦水,蝉舞。”兰颂别过头,看着窗前那一排葱郁的墨竹,有些出神。
他今天是怎么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那些无关紧要的话竟然就脱口而出了?难道是这场包办婚姻,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么?
“我……”夏蝉舞刚要开口,想要安慰他几句,却被他身后的一幕,吓得脸色愈发的苍白。
因为此时在兰颂的背后,隐约游荡着一团近乎透明的东西,顺着他的脊背处一直向上飘移,最后停在了颈项处,在那儿打着转,看着像是在找什么。
夏蝉舞急忙上前观看。没等靠近兰颂,那团东西竟停下不动了,反而掉头向着她飘来。
“你竟然看的见我?”出口竟是一个清脆的孩童音。
呼!~原来是阴世的东西,反正也见过不少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夏蝉舞朝它点了点头。心下诽腹,它刚才是在干什么?莫非它是想附身在兰颂身上?
天啊,传说中的鬼附体!?如今在上演着现实版?
某妞儿不由得一个激灵。
那团东西定在她眼前:“没想到你还懂得挺多的。没错!现在是两个点的交接时分,阴差马上就要来拘捕我了,我必须要找个阳人的身体躲起来。”
???什么情况?难道说当了阴差,还可以与鬼魂进行心灵交流么?(夏蝉舞并不知道,这是井戈在她身体里注入了能量的缘故。)
“可你这样拒捕,还妄图伤害阳人,要是被抓住的话,以阴律的残酷,你将会受到更严重的刑罚的。”
离得这么近,夏蝉舞可以感受到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怨气,搞不好又是一只厉鬼也说不定。
“你果然不简单!”孩童音逼近耳畔,再出口时,竟带着恶魔般的声音:“不过那又怎样?他们作为我的父母,就因为我是女孩,竟然狠心的将我从十二楼扔下。所以,就算是将来要堕入阿鼻地狱,我也要找他们报仇!报仇!报仇!”
此时夏蝉舞眼前的那团东西,已经变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实体,再细看,那是一个刚出生的,粉嫩嫩的女婴。
只是,她的七窍都流淌着鲜红的血,一双哀怨的小眼睛直盯着夏蝉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