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紫儿一直躲在房间里哭,哭了好久好久,嘴里己害了宜充仪,也连累了自家主子,自己该死什么的……
翠娘劝不听,加上缱绻还虚弱着,此事也定是不能让她知道,不然以缱绻的那样性子,不内疚才怪了。所以只得由着紫儿躲在屋子里哭去,门给锁得严严实实,换了碧荷在缱绻床前伺候。
其间多次翠娘都像问龙天仰,可是毕竟自己身份低微,也不敢随意开口冒犯圣颜。不过看着龙天仰像是不会追究的样子,翠娘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日子终于平静了一些。大家虽然有些不满,但对于龙天仰话的分量还是拿捏的很准,至少平时个爱嚼舌根儿的人都紧紧地闭住了嘴巴,丝毫不敢再惹怒了龙天仰。
缱绻住在棠怜殿,因为身体没有恢复,龙天仰也下了禁令,不准许任何人前来探望。
直到第五日里,缱绻的元气才回复了些,一睁眼就又看到了坐在榻前的龙天仰。
看着龙天仰有些青黑的眼圈和密密的胡茬,缱绻有些心疼,挣扎着起身,轻声道“皇上就别日日守着臣妾了,若累出病来,那该怎么办……”
听到缱绻关心自己,龙天仰一笑,眼神有些发亮,伸手抱住缱绻“你若早些好了,我就不这样了。”
听到龙天仰又以“你我”相称,缱绻心里一股暖流涌上,轻轻起身,抬眼望着龙天仰,粉唇轻启“君上如此厚待缱绻,缱绻惭愧。”
“傻丫头”再次揽过缱绻入怀,龙天仰拿着下巴轻轻摩挲着缱绻的秀发,喃喃道“给朕诞下个小皇子,就行了!”
微微一怔,缱绻有些失落,却只是转瞬即逝。喃喃道“皇上怎知是皇子,公主不好么?”
有些意外地看着缱绻,龙天仰只是呆了一瞬间,却片刻恢复了自然“无妨,若是公主,也是像你一般的玉人儿。”
“只是……”
“只是什么?”缱绻不解龙天仰为何只是话说一半。
“只是不要像你这样淡然才好。”龙天仰脱口而出,心中却一痛。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深入他的心怀。他从小就知道,天下将是他的,天下的女人也是他能随意挑选的。无爱。只有宠,无论是欧阳霓裳还是谁,从来就没有一个后宫妃嫔有这样让自己揪心的感觉。
可这样的揪心却并不是因为太过在乎她。而是因为她总是那样若即若离。
明明看着她的双眸,眼神是交缠地,可是龙天仰总觉得,她眼底有些自己永远也无法看透的心思,是那样的难以琢磨。可是。自己越想看清就越看不到,自然地,就会觉得很焦急,只想将她揉进心里,哪怕是揉碎了,也不愿让她用那样淡漠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像她有了身孕。竟然并未告诉自己。从龙怀庭口中得知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却瞬间代替了欣喜,只觉得,她为何总是要将心门紧紧锁住呢,无论自己怎么叩响,却总是如碰到一块海绵般,毫无反应,反而让自己越陷越深。
在她面前。自己甚至不像个皇帝,反而像是个不断讨好妻子的丈夫。
心底不由得苦笑一声,看着缱绻苍白如玉的面庞,想着若当时没有在景阳宫被那一抹黑发上的紫玉兰所吸引,若当时没有在月夜下泛舟九掖湖时听到那样动人地琴声,若当时没有在兰树下看到那个轻绾发髻,却悠然自得的她……自己或许就不会陷得如此之深吧。
看着龙天仰望着自己怔怔地发呆,缱绻不解,抬手在龙天仰眼前晃了晃,轻声道“皇上想什么。如此出神?”
“呃——”
龙
才回神,冲缱绻一笑。轻声道“等回了九掖城,可好?”
摇摇头,缱绻低首“可是,凝华宫早已不再了,不是么……”
“对不起”龙天仰有些后悔了“朕……”
“皇上”打断了龙天仰,缱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宫后,让宛晴继续呆在尚晴宫好么。她一天不离开,就永远也不要放弃。”
“你自己都这样了,为何还要挂念着他人呢?”龙天仰有些疼惜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她太可怜了,若不是来了棠怜殿,也不会落地如此的下场。”幽幽一叹,缱绻还是有些自责。
“和你无关,千万别什么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龙天仰皱眉。
“可是……”
“没有可是”,龙天仰只是一叹“记住,这乃是个人自有的命数,宛晴命中无福,也是她命薄了些。”
听龙天仰这样说,缱绻面上虽是没什么,心头却一愣不明白他为何对叶宛晴态度如此……
“而你”,再次握住缱绻的双手,龙天仰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你和宛晴的事儿,没有一点责任,千万别钻了牛角尖!”
看着龙天仰有些过激地反映,缱绻虽然不解,却还是只得点头,强压住心头的异样。
“待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就回宫去。你若不想搬,就呆在婀娜宫吧。哪儿风水好,景色也美,倒也适合你住着。”龙天仰岔开话题,生怕缱绻看出端疑。
龙天仰生怕缱绻知道了叶宛晴失足乃是绣鞋的缘故,第二日还特意下了一道死命令,要求后宫众人不得再议论任何关于叶宛晴的事情,违者,立即处死!
缱绻看着龙天仰似乎又心事儿,也同样默默颔首,还是有些介意龙天仰事后对叶宛晴的态度。
“娘娘~”
一声叫唤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一推门,是邀红进屋了。
看到皇帝在,邀红赶紧低头,有些怯懦地走进了缱绻,先给龙天仰福礼,这才轻声道“秉皇上,娘娘,王太医来了,在外侯着呢。”
王太医!王恭冉么?
缱绻心头一紧,总觉得当初因病迁宫地事儿有他一份儿,觉得不妥。
“皇——”
话刚到嘴边,龙天仰已经大声道“快让他进来!”
有些无奈,也不知该如何表达,缱绻只得收起心中的疑惑,想着或许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正想着,王恭冉已经跪在了皇帝面前,行着大礼。
缱绻看着王恭冉,大半年都没见过了。不!应该说自己因病迁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和半年前一样,年过而立的王恭冉显得很精神。三十来岁的年纪就能占据太医院首席之为,缱绻知道,他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一开始自己并未注意过他,因为刚进宫,也没有来得及注意便被迁到了婀娜宫。此时再见,缱绻不由得蹙眉再细细打量,发现,王恭冉其实长相并不普通。眉宇间很是俊秀,鼻若悬胆,再加上身形修长,很有些书卷气的感觉。
而对上那一双眼,缱绻不知怎么,就觉得似乎内力隐藏了些什么,黑得如浓墨染就的深潭,让人看不清,也道不明。
好像发现了缱绻的疑惑的目光,王恭冉并未抬头,只是略微俯首,对着皇上道了声“容臣为修媛娘娘把脉吧。”
皇帝点头,站起身来。
一直都低着头,王恭冉也对着自己道了句“恕臣得罪。”说完便伸出三指搭在了自己地细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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