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多情自是多沾惹

韫玉带着薄薄轻愁进了怡春宫, 接到消息的佛清急忙迎了出来,带着宫人伏身行礼:“佛清见过皇后娘娘!”

韫玉抬手扶了一把,“贵嫔请起!”随后让兰筝送上一坛子青梅酒。佛清笑着说:“娘娘可是来找妾身饮酒的?这青梅酒上次娘娘赏了佛蛮一坛子, 的确是好酒!”

听了这话, 韫玉叹了一口气道:“这酒入愁肠, 只能愁上添愁!”佛清不解的问:“娘娘何出此言?”韫玉给兰筝递了一个眼色, 兰筝便招呼这宫里的其他宫婢们一同退下了。

佛清亲自到了一杯甘露茶给韫玉, 韫玉微微一楞,宫里喜欢喝这种出自西南的茶叶怕是佛清佛蛮这里独一份了。当下也不戳破,低头呷了一口, 瞅着窗外宫殿上高高耸起的嶙峋脊兽,怔怔出了一会神, 方才扭转过头看着佛清道:“佛清姑娘可曾念着旧人?”

佛清听了这话警惕万分, 语气带着些许不善道:“娘娘何出此言?”韫玉苦笑了一下, “本宫只是心里憋闷,想找人说道一下。”顿了一顿继续说:“先皇帝曾多次在本宫面前说起妹妹, 一直说妹妹是个可人儿,这后宫诸多妃嫔,也只有你一个人心底纯善,又聪慧敏捷,能略宽圣意!”

随后看着佛清面上明明灭灭的神色, 知她颇受震动, 便又火上加了一把油, “本宫以为, 妹妹和本宫一样, 能念着些旧日情分。虽说本宫也算是当今圣上的旧识,可你我到底和先皇也是夫妻一场。本宫以为, 先皇对妹妹颇多宠溺,兴许此时妹妹能与本宫一样感同身受,说上一会子话!”

佛清半响才开口说:“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妾身只管做好本分,以前的事情,妾身都不记得了!”

韫玉深深叹气,“也罢,如今已经时过境迁,本宫说那些又有何用?不过当初先皇可是曾想晋妹妹的位份的。”

佛清略有些不屑:“后宫这位份,说到底不都是看家世么?妾身与佛蛮姐妹二人出身低微,父亲不过是勉强算上四品的官员,又是外放不在都城的,那里比的上娘娘,相国之女,如今竟是两朝为后呢!”

最后一句话已经有些大不敬,不过韫玉只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因为往往刻意忽视不在意的事情,越是心底看的重要。韫玉看着佛清微微的摇了摇头,“非也!先皇都已经拟好诏书,只是还来不及准备册封大典,就已经。。。。。”韫玉又沉默了一阵子,自袖里拿出一份金底盘凤的皇后懿旨,放到桌上道:“妹妹你自己看罢!如今先皇已逝,这些不过是一纸空文,只是本宫想让妹妹知道先皇一番心意,断断不能被埋没了去!”

佛清听到韫玉说“册封”一词之时已经有些微微诧异。册封只有皇后和四妃才能有的尊荣,而她只是个贵嫔,就算是进位份,也只能进个普通的妃位或者夫人,这四妃是断然不敢想的。

于是佛清满心疑虑的拿过那个懿旨,缓缓展开,仔细看了一下,抬头看韫玉之时面上已经是一片惊异与不信的神色,韫玉只是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并没有看错。佛清于是拿着这张懿旨反复看了又看,方才开口颤抖着问:“贵妃!?”

韫玉道:“正是贵妃。”佛清说,“如此殊荣,妾身不敢置信!”韫玉道:“你看仔细了,册封贵妃非同一般,上面除了本宫的皇后印玺,另外还盖了先皇的印玺。这玉玺乃国之重宝,如见圣面,如圣亲临,如何造的了假!”

佛清埋下头去,半响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妾身愧对先皇啊!”韫玉道:“妹妹曾在太庙奋不顾身的将先皇推在一边,何来愧对一说?只是身为一国之君,更是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人。妹妹对圣上真心实意,圣上格外珍惜,因此才不顾宫规破格晋了妹妹的位份。”

佛清哭的花容失色,涕泪交流,只是呐呐地说:“妾身愧对先皇!妾身恨不得替先皇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是我?!”说完竟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韫玉轻轻的抽出那张被佛清压着的懿旨,掏出火折子,一把火点着了。佛清见状急忙扑了过来:“不!娘娘不要烧!”说完就要抢韫玉手中的懿旨,韫玉猛的将佛清推倒在地,横眉道:“你疯了么?留着这个只是个祸害!”随后将那懿旨丢到宫里放着的铜盆里,慢慢的,看着这张懿旨烧成灰烬。

佛清哭的已经喘不上气,在地上哽咽抽泣,呆呆的望着那个铜盆。

韫玉走到佛清身边,蹲下来,摸着佛清柔软的发,“妹妹。如今已经时过境迁,本宫也是为你好,那日在太庙,本宫就知道你和佛蛮都是圣上的人,若是被圣上看见,必定对妹妹心存疑心,这懿旨,留不得啊!本宫只是要你晓得,先皇对你的一片心意,想必先皇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含笑欣慰了!”说完也搂住佛清,流下两行清泪来。

两个女子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哭了片刻,韫玉才拿了帕子擦了擦泪,然后起身将佛清也扶了起来道:“妹妹快点起来,这个样子要人瞅见了,不成体统。”

说完便扶着佛清在锦凳上坐下,又拿帕子帮着佛清擦干面上的泪水。叹息了一声,便要离去。

突然听见佛清在后面说了一句:“娘娘留步!”韫玉转身,见佛清向她跪下了。韫玉急忙要拉起佛清,道:“妹妹这是为何?”无奈佛清跪在地上死死的,韫玉竟是丝毫拉不动。

佛清目视前方,平静的说:“妾身有罪!妾身对不起先皇和皇后娘娘,妾身愧对娘娘如今的信任!”说完恭敬的叩了三个头。

韫玉也不阻拦,只立于那里,静静等着佛清说话,苦心希望打探的实情,终于就要出现了。

佛清淡淡的说,似乎在诉说别人身上发生的实情,“妾身和佛蛮并不是佛清和佛蛮。”韫玉有些奇怪,问道:“此话怎解?”

佛清说:“当年妾身家中遭难,武安侯救了妾身和妹妹。随后妾身和妹妹便入了侯府。在府中侯爷对妾身和妹妹花了不少心思教习,算是有救命之恩。直到有一天,侯爷派我两人入宫,目的是行刺圣上!”说完这话,佛清抬眼看了一眼韫玉,发现韫玉面上并无表情,便继续说了下去。

“妾身名曾云,妹妹名曾月。武安侯起初一直苦于无法让我姐妹二人入宫,因如若入宫来做个普通宫女,怕是很难接近圣上,恰巧选秀一事给了我们姐妹机会。于是我们姐妹便代替了佛清和佛蛮入宫,而她们二人,已经在驿站中被秘密杀害了!”

韫玉听了失声道:“什么?!”曾云微微一笑道:“娘娘没有听错,真正的佛清和佛蛮还没有入宫便已经死了!”

韫玉记得父亲说过佛清佛蛮曾在赶赴都城的路上因偶感风寒在驿站里住了些时日,便问道:“可是她们姐妹二人在驿站中养病之时发生的事情?”

曾云点头:“正是!”韫玉问道:“那如何连随身的侍女都没有发觉?”曾云道:“我们之前偷偷跟随她们一路,将她们姐妹说话举止学了八成,在驿站之后,便借口感了风寒一直用面纱遮了头面,因此不曾被察觉。”

江韫玉叹道:“好计谋,这入宫之后见个家人也难,何况佛清佛蛮的父亲远在江南,都城之中并无亲信,便更不会被发觉。”

随后接着问:“柳休言和夏沛菡一事可是出自你们姐妹之手?”曾云点头:“柳休言只是我两人一步棋子,而夏沛菡因察觉我姐妹两人给柳休言送药,才不得不杀了她。”

曾云又给韫玉叩首:“事已至此,妾身亦无心思活在世上,请娘娘允妾身死后能葬于先皇身侧!”

韫玉道:“自裁不是办法。你已有了悔改之意,如今又坦言过去,本宫不便追究。”然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况且这并非出自你们姐妹本意,说到底,你们亦是受害者。”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可知武安侯为何要杀圣上么?”

曾云说:“因圣上屡次对侯爷不利,让侯爷出兵沙南扁只正是借刀杀人之计。”韫玉悲怜的看着曾云道:“看来你们果真不知真相,这只是武安侯的一面之词,而真正的原因是。。。。”

韫玉看着曾云一脸急切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武安侯的真实身份,并非镇守西南的封疆大吏,而是前朝毗鲵国皇子,萧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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