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骢落跑

贺兰骢落跑

皇帝回来时已是深夜,大帐幽暗的烛火因外人进入带过的微风而扑朔。此时,白天不舒服的人已经睡熟。

轻抚上那苍白而消瘦的脸颊,还是那般光洁细腻,究竟南方是何等水土,养人如此呢?手,慢慢下滑,凸出的喉结,隐现在洁净里衣的锁骨,还是那般精致美好。手,在此处停留,这人睡梦中,怎么突然就脸红了呢?

皇帝粗粗喘口气,身下反应明显,掀了被子钻进去,正要解他的衣结,不知为何,伸出的手鬼使神差般的,竟去抚摸他的腹部。他今天怎么了,那会疼的让人揪心,怎么看,症状也不像是追魂毒发,难道吃的东西出了问题?

感觉到问题有点严重,皇帝的欲望竟然给理智让了路。把他们出京城一路走走停停,歇息逗留,到营地后进膳的情况仔细回忆了一番,却也没发现有可疑之处。

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皇帝烦躁地低咒了声,褪去身上衣物,大手在贺兰骢身上游移,上上下下抚摸个遍。皇帝想,既然他身体不好,那便不强行行事,免得伤了人。可心里还是多有不甘,只好两只手把便宜占个够本。

哗啦一声,碰触到他腕间的链子,皇帝悄然皱眉,顿时停下手里动作。凝思了片刻,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手伸向被甩在一旁的龙袍的口袋中,取出了那枚小巧的钥匙。

动作很轻,很轻,皇帝悄悄把套在腕上的精钢铁环去了,又小心翼翼把链子一点点收起。

刚把一切收拾好,就听身边人嗯了一声,翻个身。皇帝吓了一跳,暗骂自己太粗心,就怕把他惊醒,还是惊到他了。就在皇帝懊恼时,却发现贺兰骢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他只是翻个身。翻个身,面朝皇帝,左手无意识的伸展了下,最后竟搭在皇帝的大腿上。

呃?皇帝呆住,呆了很大一会功夫,皇帝大喜,贺兰啊,难道你表面还是厌恶朕,但心里多少已经能接受点朕了么?心,有些狂乱,像小兔一样,突突跳着。

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光影也是闪烁不定,大帐如同一道幕墙,把年轻帝王健硕的身影投在上面,他,先是犹豫,然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倾身去亲吻映在幕墙上,安静地躺于床上的人。

不知多久,享受了半晌热情的烛火悄然熄灭,大帐内顿时由漆黑代替瞬时的光明。

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贺兰骢猛地睁开双眼,握了握双拳。皇帝的一只胳膊还横在他的胸前,压迫着心脏,很是憋闷,但他不想把他的胳膊移走。这人人小鬼大,谁知他是不是真睡了。

被撑开的部位缓慢地收缩着,这次倒没有太多的不适之感,刚才皇帝没像平时那样全部侵入,只是很小心的动作一阵便揠旗息鼓。

呵,这算什么,怜香惜玉?

腕上的束缚终于被取了下来,贺兰骢心底冷笑,难道刚才的一切,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吗?又一想方才自己假意睡梦,诱其上钩,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真让那人说对了,看来要脱离皇帝的魔掌,该付的代价,哪个也逃不开,必须要付……

贺兰骢累了,好累,浑身上下哪里都累。迷迷糊糊间,身旁的人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响起,原来天亮了。

皇帝见他半眯着眼睛,散开的发丝下,若以若现的两腮还有些未褪的红潮,嘴巴微张,红唇略作颤抖。呼吸一滞,皇帝只能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他眼中看到的贺兰骢。

“贺兰,朕今日才发觉,原来你也是少见的美男子。如此人间绝色,若是不说,怕是没人会信你是驰骋千军万马的沙场武将。”手指轻一下,重一下的划着他的脸颊,最后把那几缕乱发拢于耳后。

“嗯。”贺兰骢浅浅地呻吟声,顾做不知夜里皇帝的所为,咕哝着,“好累。”

皇帝一下笑了,“累?累了,就多歇息,再睡会,看来是朕把你吵醒了。”

贺兰骢翻个身,面朝里,自己拉了拉被子,给皇帝来个默认。

安荣跟着皇帝逐马山间,猎猎山风过后,把随行禁军远远甩在后面。

龙首山山势虽不高,可奇就奇在山峦起伏叠嶂,其形真如一条巨龙盘踞这西北之地。所谓人杰地灵,北苍皇家元氏的根基、地脉均在此。昂首的飞龙,是北苍皇家至高无上的象征。

“他们已经采取行动,很快就到龙首山。”安荣正色道。

皇帝不见紧张,却有些莫名的兴奋,“来吧,朕等着呢。元家的江山,不是是人拉过龙椅就能坐上的。朕蓄势良久,就等这一天。”

“诛除杨林,陛下这江山,就算是稳固了,东林翼王那等宵小之辈,随时可清剿。”

皇帝勒住马,像有什么心事,最后还是开口,“师伯,朕把贺兰交给你,杨林此次来势汹汹,朕想要毫无后顾之忧的,放开手去和他一争高下。”

“陛下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好人,定护公子周全。老奴只求陛下让奴才随侍驾前,否则奴才不放心。”

“唉。”皇帝闭了眼,吸吮着四周泥土芳香,道:“朕知道了,准奏就是。”

接下来几天,皇帝没有再回大帐,机敏的贺兰骢从众人眼中那不言而喻的紧张里,捕捉着各种蛛丝马迹。看来是要发生大事,否则这日夜巡逻的间隔为何要缩短时辰,明岗暗岗无缘无故不会增加这么多。呵,看来天助我也,机会终于来了。

小贵端着午膳进来,托盘上还放着一丸药,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压制追魂毒性的药丸。

“陛下呢,这几天怎么不见他?”贺兰骢吃了药丸,一边进食,一边状若无意地问他。

小贵哑然,他确定,贺兰骢肯定没生病,可这态度真是转变过快。小太监脑筋飞速旋转,忽然笑了出来,“公子这是想念陛下了吧?那奴才过去请陛下,可好?”

贺兰骢身体一震,咽了口中的什锦炒饭,冷冷地道:“不好。”

用过午膳,在小贵的陪同下,贺兰骢找人牵出逐云,骑马“散心”去了。

皇帝望着已经跑远的身影,勾起嘴角,对旁边的安荣道:“他心情不错。”

安荣笑答:“是。看来,陛下的功夫没白下。”

“呵,朕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帝思绪随着那抹远去的身影也跟着飞走,他低喃着道:“朕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他,一起去岐山,听他为朕奏一曲《高山流水》。”

“会有那么一天的。”安荣小声宽慰着帝王,这颗孤独的心,终于不再一人面对将来的风风雨雨。

皇帝是在自己的王帐中用的晚膳,安成从桌上的砂锅内,盛了一碗奶蓉栗子鸡的汤,奉到帝王面前。

执起金汤匙,皇帝舀了勺汤,入口清鲜,赞道:“味道不错,赏。”

安成一笑,“奴才替大家伙谢陛下赏。”

皇帝嗯了一声,道:“把这道奶蓉栗子鸡给贺兰送去,让他务必多吃点。”

“奴才替贺兰公子谢陛下赏赐。”

“去吧。”皇帝摆手,赶紧送去。

安成提起食盒正往外走,安荣已经急匆匆打外边进来,见安荣瞄了自己一眼,大总管知道,他和皇帝之间有话,不是自己该听到的,打个哈哈,安成走了。

“陛下,有大量人马,正赶往龙首山。”

皇帝也不抬头,吃着肉丝笋尖,道:“师伯,你一向沉得住气,这次怎么慌了?”

安荣叹气,“陛下,若是老奴做饵,何惧来人带着千军万马,但陛下万金之躯不容有失。”

“朕已经大了,有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去做才好。师伯的臂膀可以庇佑敬儿一时,可敬儿终究要长大。当年顾铭洲新丧之时,朕那时整日提心吊胆,就怕父皇对朕和母后不利。可还不是过来了,如今他们都不在,朕必须学会亲手把这江山抓住掌中。”

“陛下,属下宁羽求见。”宁羽声音不大,却显得很焦急。

暗夜不见一点星光,丞相杨林带着他的爪牙,已经接近龙首山。

保国将军陈锐低声问杨林,“丞相,骁骑营那边安静的有些古怪。”

“将军莫担心,本相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会,咱们只需包围龙首山行营,生擒元文敬即可。”

陈锐一甩披风,抱拳道:“末将明白。”

杨林眼中目光阴鸷,终于等到这一天。老丞相手中紧紧攥着一只琉璃佩,暗自咬牙。文帝啊文帝,若非你当年背信弃义,逼死老夫的女儿,老夫绝不会抢这北苍江山。你可知,我那端云自尽时,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为了一个男人,不置后宫,老夫本想放过你,难得你对一个男人痴情如此。可你偏偏在那个男人死后,娶个东林女人回来。还想和那个女人要个孩子,哼,那女人的孩子,就是老夫叫人下的落胎药。今天,老夫就把这北苍江山从你儿子手里夺过来,老夫要掘了你的墓,把你挫骨扬灰。至于那个东林女人,哈哈哈……

陈锐见杨林面上现出诡异的笑容,眉头悄悄皱了下。

自入夜后,贺兰骢明显感觉今日气氛不同前几日。

皇帝在他躺下后过来一次,这是几日来,皇帝首次露面。以为他睡了,在床榻前看了看他便离开,贺兰骢断定,他今夜不会再过来。悄悄起身,把那身禁军的衣服穿上,拿丝带束好头发,又把枕下一个小荷包袋拽了出来,里面是蕊儿给他准备的银两和银票。

贺兰骢取出一只金发簪,用锋利的簪针在离地一尺处戳破一个小洞,并慢慢向下划。划完了,用手往两边一撑,哧啦一声,面前出现一个破洞。好在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外面巡逻兵的注意。洞小了些,贺兰骢还是感谢上天给了这个机会,缩着身,爬了出去。

却说安成知道营地有事要发生,心里一阵阵发慌,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爬起来。

穿好衣服,出了自己的帐篷,明知道此时在营地行走不和规矩,可这大总管如同魔怔般,就走了出来。

夜间的空气很清新,安成对于龙首山营地再熟悉不过,眼见巡逻的兵士来去匆匆,安成摇头,福兮祸兮,世事难料啊!

大总管漫无目的的一路走来,待发现前方的大帐,才看清是贺兰骢休息的地方。苦笑一声,这位主子该是恨他入骨,还是绕道他处吧。又转悠一阵,安成发现不远处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直奔营地后面的山坡。

难道有奸细,安成心下一紧,小心跟上,不想惊动了前面的人。

大营到处都有篝火,这是一个背阴的死角,虽燃着篝火,却是不被注意的角落。火光中,安成看清面前的人,大吃一惊,“贺兰公子。”

贺兰骢也未料到,这个时候会碰上安成,他把逃跑的时间和路线都算计好了,本想万无一失,不想这阉奴夜里不睡觉,四处走动,还发现了他的行踪。心里正犹豫着,安成颤抖的开了口。

“公、公子,你……你要逃跑?”

贺兰骢惊出一身冷汗,不及开口,安成忽然往回跑,哪能容他跑了,几个起纵,落到他身后,环臂于颈,掐住他的脖子。

安成奋力挣扎,大张着口,声音却是沙哑而低沉,如蚊子叫一般,“来人……来人……贺兰……要,逃跑……咳咳……”随着咔喇一声脆响,安成的头垂下。

尽管贺兰骢确实恨他入骨,可他没有拿尸首泄愤的习惯,再说此时也没有时间去泄愤,把尸体拖到后面,贺兰骢方松口气。

他知道,一定是因为今夜有大事,巡逻的人大多被调到前面,这边才会疏于防范,给了他可乘之机。

后面是山坡,黑压压的,只要离开那个恶魔皇帝,一座山而已,岂能胆怯。身形没入黑暗,贺兰骢开始他的逃亡之旅。

过了一会,感觉腹部有些不适,他扶着树,正大口喘息着,却没发现一人悄然而至,在他身后突然发难,捉住他的双手反剪于背后。

巧计平叛乱宫规与教训最毒何人心发现兵布图难测是人心猪头被吃了邙山遇翼王帝王的心思隐晦地表白绝望的救恕孕夫难伺候囧囧纳后礼一鞭子与温柔干戈的选择干戈vs皇帝囧囧纳后礼一宫规与教训西戎国之行四跑路被活捉心痛的真相隐晦地表白书房也玩jq酒后乱乱乱囧囧纳后礼一楔子囧囧满月宴贺兰准备逃逃跑的代价二周末的番外姐弟终相见西戎国之行四囧囧纳后礼二阵前终相逢无奈心灵殇烦躁的贺兰逃避与命运四岐山臊子面撩人夜阴谋这皮囊给你秘学龙阳术风起云亦涌逃跑的代价一生难死亦难皇帝的心机贺兰骢生病纠结的岁宴贺兰怀孕了姐弟终相见干戈战渔阳逃跑的代价一隐晦地表白琼台赏雪夜一皇帝的心机逃跑的代价四凤凰之化身鞭子与温柔何谓帝王心神秘的伤者风起云亦涌干戈vs皇帝都是固执人心痛的真相宫规与教训姐弟终相见酒后徒生变都是固执人分梨喻分离心痛的真相深宫的往事二绝望的救恕妙言见乾坤岐山臊子面逃避与命运一贺兰怀孕了逃避与命运一琼台赏雪夜一周末的番外懵懂的情意纠结的岁宴艰难的产子囧囧满月宴贺兰骢落跑无奈心灵殇贺兰怀孕了绝望的救恕再次有身孕囧囧满月宴狭路逢冤家二凤凰之化身两代帝王心逃跑的代价三两代帝王心贺兰骢落跑这皮囊给你再次有身孕心痛的真相西戎国之行一逃跑的代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