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见敬妃居然将这事情当做笑话来说,想必平日里她们在一起本就没有将这事情放在心上,说起来倒是更可以断定唐婉儿在寿康宫中的那些话本就是无心的!
他起身说道:“你们姐妹一处叙话,朕就回御书房去,还有些奏折等着朕来处置呢!”
敬妃和唐婉儿都起身相送,凌风对着唐婉儿说:“谨慎伺候了你家姐姐,朕这里不用你们来送。”
唐婉儿听出凌风这自然是在体恤敬妃怀有身孕,于是就不再远送,而是好生搀扶了敬妃,只等天子銮驾去了,唐婉儿才笑说:“姐姐可是今非昔比了呢,圣上都是如此眷顾,这后宫之中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人了!”
敬妃心中高兴,可是面上却不愿表现出来,就嗔怪说:“是了,这话也不用你来说,姐姐自然体会得到,你非要来聒噪呢!”
唐婉儿呵呵轻笑,敬妃就问:“你胆子倒是不小,不去寿康宫中请安也就罢了,却偏偏去了永寿宫中,太后可是问起吴庸的事情了?”
“姐姐说呢,妹妹本来就是去告罪的,便是太后不问,妹妹也自然会说的不是吗?”唐婉儿依旧笑着说道。
敬妃无奈说:“姐姐就知道,你这心中是存不住事情的,不过此次姐姐倒是觉得你做得对呢,无论何事,若是闷在心中总是不得纾解,且不论是妹妹还是太后她老人家都是一般,如今妹妹去将事情说明了,这心结也自然就解开了!”
唐婉儿点头说:“民间都说怀了身孕之后人不免呆傻一些,可是如今妹妹来看姐姐却是截然相反呢,这其中的道理便是妹妹也不是一时就想得明白的!”
敬妃见唐婉儿又来逢迎自己,而且还有些玩笑了,就白了她一眼说:“是了,什么事情到了你口中都是如此轻浮不堪,姐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太后可是怪罪了?”
唐婉儿笑说:“本来或许是要怪罪的呢,可是妹妹也不曾想到,皇后娘娘却是去了,而且时机刚好,就让妹妹堪堪避过了此次祸端了!”
敬妃点头笑说:“皇后总是沉不住气,这倒是将坏事变成了好事了呢。”
唐婉儿立时附和说:“正是这话,太后本来还是对妹妹有些看法,只是皇后到了之后也不给妹妹喘息之机一再刁难,妹妹无法,就此向皇后告罪了!”
敬妃噗嗤一笑说:“这事情若不是在太后面前,你这蹄子才是做不出来呢!”
“可不是吗,正是因为如此,妹妹如今才是追悔莫及呢,妹妹的性情只怕太后也是明白的,妹妹如此轻易向皇后告罪,太后不免要多想呢!”唐婉儿失神说道。
敬妃本来以为没有大碍,可是听了唐婉儿的说辞之后也是沉思起来,而后悠悠说道:“这话不错,姐姐此前倒是没有想得明白,不过妹妹这么一说,姐姐却是觉得有些挂碍了!”
“管他呢,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妹妹也不去想他 ,不过妹妹正奇怪呢,圣上今儿怎么就到了景泰宫中来了?这个时辰往往是御书房中最忙乱的时辰呢!”唐婉儿诧异问道。
敬妃经她一问这才想起图尔泰的事来,心中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她,可是见唐婉儿眼带笑意,她的心早已软了,于是笑说:“今儿圣上擢升了原京兆尹图尔泰,那图尔泰不知怎么就说要到后宫来请安。”
唐婉儿心中一惊,图尔泰要到后宫来请安,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与自己说吧?
“姐姐只是想,此次图尔泰擢升的是兵部司马,妹妹也是知道的,兵部而今是在郭景宗手中,家父是在礼部,而圣上将图尔泰安插到了兵部之中,却又恩准他到本宫这里来请安,这其中的曲折妹妹可是想得明白吗?”
唐婉儿立时点头说:“自然明了了,一来圣上在兵部安插了眼线,同时又将这眼线交到了姐姐手中,说起来倒是圣上对于姐姐百般信任呢!”
敬妃方才与凌风说起来的时候凌风也就是这个意思,彼时自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如今听唐婉儿也是一样的说法,她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只是这图尔泰可是说了要到飞花小筑给妹妹请安吗?”唐婉儿尽量掩饰住心中紧张问道。
敬妃点点头说:“可不是吗,那图尔泰大人倒是好玩的很,竟然说要等妹妹你回来呢,后来姐姐说了后宫规矩,他才就此去了!”
唐婉儿悠悠点头,敬妃又道:“那图尔泰临行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姐姐一定知会妹妹他本要请安的拳拳之意。”
唐婉儿听了之后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敬妃看在眼中觉得有些奇怪,本来以为唐婉儿说不定与这图尔泰之间有些什么秘密,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得多了!
“姐姐倒是不明白,为何他图尔泰非要见咱们姐妹,又要来请安呢?”敬妃悠悠问道,唐婉儿的神情淡定,反而叫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唐婉儿笑说:“姐姐哪里知道他们这些外臣的心思,还不是听说近来咱们姐妹升迁的快些,姐姐怀有龙裔,妹妹则连升数级,封了妃位,他自然觉得咱们姐妹是有巴结的必要呢!”
敬妃想想也是,就叹息了一声说:“这外臣也是想得出来,便是咱们姐妹升迁的快了些,毕竟还是内外有别吧!”
唐婉儿笑了笑说:“话虽是如此说,可是姐姐不也说了吗,圣上还有些私心呢!”
敬妃这才恍然大悟,这是不会错了,圣上准许图尔泰来请安还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拉拢他的时机吗?
可是想想又总觉得哪里不对,而唐婉儿则拉着她的手摇晃着说:“姐姐,这些事情来日再计较吧,如今妹妹却是饿的不行了呢,方才在永寿宫中妹妹也不曾用的好!”
敬妃就苦笑摆手说:“还不快些与宁妃娘娘将御膳摆上来?”赵璞立时吩咐人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