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与桃儿都是一愣,唐婉儿脸就先红了,小文子从外面进来跪下道:“娘娘,这真的不怪小的,是皇上不准奴才通传的。”
“好了,你下去吧!”唐婉儿摆摆手说道,然后站起身到了凌风身前就要下拜行礼。、
凌风伸手扶住了唐婉儿手肘说:“免了,这里是后宫,又没有外人,做这些俗礼给谁看呢?”
“臣妾却不是这等想法,臣妾只是觉得圣上乃是一国之君,万人敬仰自是必然的,臣妾也不能例外!”唐婉儿还是款款拜了下去,后面桃儿也是行了大礼!
凌风看了一眼桃儿道:“你且出去,朕有些体己话要与你家娘娘说。”
桃儿自然识趣,赶紧蹲身行礼,眼带笑意,朝着唐婉儿眨眨眼,而后缓缓出门去了。
唐婉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紧张,耳根不觉热了,一来是自己还不曾与凌风如此单独相处过,另一则又因为桃儿方才那些风言风语言犹在耳,何况这话又是被凌风全部听在了耳中。
“圣上,臣妾方才与桃儿不过是在浑说,皇上万不可往心里去!”唐婉儿紧张兮兮说道。
凌风呵呵轻笑问道:“如此说来,方才的话并不是由衷的了?”
“其实方才圣上听到的言语也都是桃儿之言,臣妾只是听了而已,并不曾插嘴,皇上就在外面,想必也听的清楚吧?”唐婉儿仍旧有些不放心。
凌风摆手说:“这些都是小事,不过朕听了倒是高兴的紧呢!”
唐婉儿不禁一笑,而后悠悠说道:“原来圣上也是钟爱甜言蜜语,却从不管这言语可是真心话。”
凌风愕然愣住,还从来没有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拂逆之言,他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唐婉儿一惊,可能是自己真的忘情了。
“圣上恕罪,臣妾口无遮拦,若是说了什么不经之言都是臣妾罪过!”唐婉儿立时改口说道。
凌风微微摇头,而后冷冷说道:“我原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怎么朕脸色刚刚一变你就改口了,难道到了宫中你这棱角却磨平了?”
唐婉儿愣愣看着凌风,自己个性如何他为何就会知道,难不成自己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早已被他看透了?
“圣上的话臣妾不懂,臣妾向来都是如此,什么个性言语圣上不过是瞎猜的吧?”唐婉儿试探着问道。
凌风笑了笑没有说话,自然是不置可否,也不管唐婉儿怎么想,他就是如此孤傲地看着她。
“还有一事,方才朕听了你与桃儿言语,朕对于你绝对不会用强,终有一日,朕要你心甘情愿地做朕的女人!”凌风看着唐婉儿,眼神极其复杂地说道。
唐婉儿心中又是一惊,他果然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了,只是从不说明却又是因为什么呢?
“桃儿,进来收拾一下,朕今晚留宿景泰宫了!”凌风对外面说了一声,桃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唐婉儿眼神狐疑地看着凌风,凌风却低声说道:“朕说话算数,不过掩人耳目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否则你在宫中只怕不好立足!”
他竟然是在为自己考虑,可是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究竟会发生什么谁又好说。
桃儿进来垂首进了内帷去收拾了,凌风从靴筒中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来塞到了唐婉儿手中说:“这把匕首吹毛断刃,比起晋王皇陵宰杀野味的刀子锋利何止百倍,朕今儿就赐予你了,你睡下的时候也可放在身边!”
唐婉儿还不知该说什么呢,凌风突然起身懒腰抱起她来朝内帷而去,对着桃儿说:“今晚不必值守,外面自有大内侍卫支应!”
桃儿笑看了唐婉儿一眼转身低头出去了!
唐婉儿从凌风怀中挣脱,手中还紧紧握着凌风赐予的匕首,凌风也不去管她,而是自顾除去衣衫上了床,而后悠悠说道:“朕处置政事,当真是劳累异常,就此睡下了!”
他说完之后歪身躺下,须臾之间就鼾声大作,唐婉儿看着灯影下的凌风,仇人就在近前,而自己手中又握着一把锋利异常的匕首,难道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轻轻地抽动匕首,意思声响也无,刀锋反射这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凌风的脸庞上,他坚毅的侧脸微微有些颤动,好似在做噩梦。
一步步闭紧凌风身前,匕首还只是抽出了一半来,唐婉儿心中却是犹疑不定,几次试图痛下决心,可总是不能断然处置。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当真是如此信任自己嘛?还是他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就知道自己定然会因为他的言行有所怀疑,反而不会痛下杀手呢?”她心中痛苦异常,却迟迟没有定论。
倒是一个侥幸的念头逐渐占据了上风,既然他如今能安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则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是呢,而自己是不是该弄清楚一些事情再来决断不迟。
比如说他为何要灭掉唐家满门,其中又有谁参与其中,他不过是个始作俑者,下面必然还有帮凶,若是自己因为杀他而自寻死路,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在唐家动手的畜生了吗?
思及此,唐婉儿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将匕首轻轻插了回去,本想坐在床边好好想想其中曲折,不料倦意袭来,她有些支撑不住,就挨着凌风躺了下来,不一时竟然沉沉睡去了!
次日醒来发觉自己好端端地躺在被褥中,外衣也除去了,只剩贴身小衣,唐婉儿猛然做起来,却发现匕首还在手中,只是身边空空如也,凌风却早已去了!
“娘娘可是醒了,圣上早起的时候交代了,要娘娘好好歇息,今儿就不必去寿康宫请安了,圣上着了身边的吴庸吴公公去了寿康宫为娘娘告假了!”桃儿在外面轻柔说道。
唐婉儿应了一声,而后茫然道:“伺候本宫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