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冷眼看着吴庸,而后走到他身边,突然在他的脑门拍了一巴掌道:“都说无根之人没有见识,朕看你这见识就不错!”
吴庸愣了一下,随即呵呵陪笑说道:“奴才谢圣上赞誉!”
这话倒是叫凌风有些无所适从了,自己不过一句玩笑话,不料这吴庸却是机灵,竟然就此谢恩了!
“你倒是会顺杆爬,也罢,朕既是赞许了你也不能没有表示,就赐你一副字如何,等日后你老了,伺候不动朕了,就将朕的手书裱好挂在中堂上,如此也能光耀一下门楣不是?”
吴庸听了赶紧扑通跪倒说道:“正是呢,老奴早有此心,只是却不敢贸然求了圣上御笔,既然圣上愿意降恩,老奴愧领!”
“吴庸,当真无用,既是求字,为何不来为朕研磨?”凌风冷眼说道。
吴庸赶紧爬过来研磨,凌风一时顽劣心起,提起御笔来就写了“光耀门楣”四个大字!
放下御笔来凌风顿时觉得有些空虚,看看满案的折子摇头苦笑,吴庸笑说:“圣上没有心气也是该当的,这天气寒凉,却不知敬妃受了摔伤,可是熬得住呢?”
凌风点了点头,于是吩咐了一声说:“宣銮驾,朕就到景泰宫中走上一遭,去瞧瞧敬妃!”
吴庸赶紧出去吩咐了銮驾过来,而后进门恭请圣驾,凌风就在吴庸搀扶下出门,上了銮驾之后一路朝景泰宫而来。
景泰宫中正在忙乱,而吴庸进了门之后就小声笑说:“ 宁嫔娘娘定然在呢!”
凌风笑问:“你又知道了?”
“圣上不见飞花小筑的小文子和桃儿都在外面伺候着吗?”吴庸眉开眼笑说道。
凌风点点头,抬脚朝内而行,吴庸叫到:“圣上驾到!”
门帘动处宁嫔扶着敬妃出来,而后就要下跪,凌风上前与唐婉儿一同扶住敬妃道:“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了!”
敬妃笑说:“不过是些小伤,圣上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朕倒是觉得你这话是在责怪朕昨日不曾来看你一般呢!”凌风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房间里,三人一同在迎榻上坐了下来。
凌风看着唐婉儿道:“还是你贴心一些,朕早该想到,你会在这里伺候的!”
唐婉儿却笑了笑说:“臣妾便是在这里照顾的再过周到,总是不必圣上亲自来一遭更能让敬妃姐姐心中感动呢!”
“这话自然不错,是朕疏忽了,不过你们当知道,昨日太后亲临景泰宫调理后宫之事,若是朕昨日一并过来,只怕那些好事之人又会大多文章,反而对敬妃不利!”凌风笑看着唐婉儿说道。
唐婉儿和敬妃都是心中一动,唐婉儿是没有想到凌风竟然如此信息,而敬妃则是感动莫名,两人都没有说话。
凌风拉着敬妃的手问:“如今可是好了一些了吗,朕听吴庸说了,你的手臂脱臼,只怕会有些挂碍吧?”
敬妃赶紧摇头笑说:“不碍事的,太医好手段,当即医治了臣妾,臣妾便觉得大好了,昨日晚间倒是疼了一阵,只是此乃数九寒天,本来消肿退淤就快些,今儿宁嫔妹妹又亲自熬制了一些活血化瘀的汤药臣妾服了,如今是一点都不疼了呢!”
凌风就知道敬妃最是恭谨,即便是疼痛,她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
“吴庸,这几次你多到太医院走动一下,叮嘱太医好生照料了敬妃娘娘的伤势!”凌风转头看着吴庸说道,吴庸赶紧躬身答应了一声。
敬妃自然是受宠若惊,可是凌风却话锋一转说道:“今儿早朝的时候吴迪上本参奏兵部,德妃跑到御书房闹了一场,被朕三言两语训斥了,只是她认定此事与敬妃相关,却不知敬妃是否知情?”
敬妃心中有些慌乱,可是面上兀自平静,这事情本是唐婉儿提点她的,可是在唐婉儿面前自己并未答应,如今圣上说起来,一来她怕圣上怪罪,二来也是怕唐婉儿心中不爽。
唐婉儿不等敬妃开口,早已笑着接口说:“圣上哪里知道,臣妾昨日就劝慰敬妃姐姐着人到户部尚书府去知会吴大人一声呢,毕竟伤势不轻,可是姐姐以朝局为重,硬是将此事搁置了,圣上如此说来岂不是让姐姐伤心。”
旁边伺候着的环儿和桃儿都跪下道:“宁嫔娘娘句句属实,请圣上明鉴!”
凌风哈哈笑了起来说:“吴庸,朕说什么来着,敬妃是最识大体的,自然不会以此事由来祸乱前朝,而且吴迪所奏之事本就是证据确凿,朕刻意命郭景宗入宫觐见德妃,果不其然,他们父女就说起了此事,可恨的是德妃竟然还敢在朕面前恶人先告状。”
“圣上息怒,说起来德妃就是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若是她知道了此事,反而云淡风轻,那才是怪事一件了呢!”敬妃赶紧替德妃辩解。
凌风摆摆手道:“此例不可开,若是今日德妃与郭景宗不分前朝后宫之差别,则明日皇后与太师也是如此这般,却叫朕处处掣肘,难道我天朝倒是要靠裙带关系来治理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脸色一变,尤其难看,敬妃赶紧回说:“臣妾忘情了,圣上恕罪!”
凌风憬悟过来此际是在景泰宫中,做出这种脸色来,徒劳地会让敬妃难过,于是和缓了语气说:“是了,倒是朕忧虑太过,此事与敬妃又有何关系,不提也罢,朕倒是听闻太后说起宁嫔的手艺不错,莫不如今儿朕就在景泰宫中留膳,宁嫔亲自掌厨如何?”
唐婉儿自然不会推脱,跪下说道:“此乃臣妾之幸,圣上与敬妃姐姐稍候,臣妾就往后厨去准备一下,不一时便可布膳了!”
凌风点点头,敬妃毕竟温顺,笑对唐婉儿道:“如此有劳妹妹了!”
唐婉儿一笑之后转身出去,桃儿跟着前往后厨帮忙,正殿中只留下了环儿来伺候着!
凌风拉起敬妃的手不紧不慢地说了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