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宣读了凌风赏赐的清单,而后毕恭毕敬交到了磕过头起身的唐婉儿手中,而后笑说:“老奴恭喜娘娘,圣上如今对娘娘可是百般宠爱呢!”
唐婉儿呵呵笑说:“托公公的福,今儿本宫倒是要谢谢公公呢!”
吴庸微微一笑,躬身回道:“娘娘谬赞了,老奴不过是奉旨办差,哪里需要娘娘来谢?”
唐婉儿摆摆手说:“本宫所指何事你当心知肚明,本宫也就不再说了,小文子,代本宫送吴公公出去!”
小文子答应了一声,吴庸赶紧躬身行礼告退,两人前后脚出了正殿大门去了。
小文子一路将吴庸送到飞花小筑的大门外,此处本就偏僻,又在景泰宫的背面,因而根本就无人,小文子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来塞到吴庸手中说:“公公,此乃我家娘娘的一点心意!”
吴庸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装作为难的模样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洒家是在圣上身边伺候的,哪里能受后宫的赏赐?”
“公公,娘娘方才的那番话也说的动情,若是公公不受这点赏赐,回去之后小的怎么向娘娘交差呢?”小文子哭丧着脸说。
吴庸拍了拍小文子的肩头,趁机就将银票收到了自己袖中,而后笑了笑说:“洒家此前倒是没有注意到你,原来你却是个伶俐的小子,跟在宁嫔身边是你的福气,洒家的眼光向来不会错的,宁嫔娘娘他日必定大富大贵,既是贵人所赐之物,老奴就收了!”
小文子大喜过望,对着吴庸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吴庸却摆摆手,而后自去了!
小文子回到正殿,还没有说话呢,唐婉儿就笑说:“不用问,吴公公定是收了赏银吧?”
“娘娘料事如神,只是这事奴才也是觉得奇怪呢,吴公公向来不受后宫赏赐咱们可都是知道的,今儿却偏偏收了娘娘赏赐,而且还在奴才身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呢!”小文子百思不得其解一般地说。
唐婉儿倒是来了兴致,坐下来之后拨弄着炭火问:“他都说了些什么,你倒不妨说出来本宫听听。”
小文子点头称是,而后悠悠说道:“吴公公说了,娘娘他日必定大富大贵,因是贵人的赏赐,因而他就收了!”
唐婉儿啐了一口说:“这个老东西,倒是一副好口舌!”
桃儿和小文子都瞧得出来,唐婉儿虽然是啐了一口,可是面上却是高兴,桃儿就笑说:“娘娘可能不知道呢,这吴公公在后宫之中可是位老人了,而且后宫这些年尔虞我诈,唯独吴公公屹立不倒,也不能说不是一个传奇。”
唐婉儿沉思说道:“管他呢,总之这话本宫听了倒是受用,这银子赏就赏了,他也受了,这事情就过去了,日后你们在后宫各处万不可提起!”
“娘娘宽心,咱们飞花小筑的规矩奴婢都是知道的!”桃儿和小文子一起回到。
唐娃儿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只是不能说与任何人知道罢了,她就是要拉拢吴庸,因为吴庸是整个后宫离凌风最近的人,自己日后一旦有了机会向凌风下手,这个吴庸多少对于自己总有些用处。
小文子见娘娘有些深思倦怠,于是轻声对桃儿说:“娘娘好似倦了,你伺候娘娘歇息吧!”
唐婉儿抬头笑说:“罢了,你们一日也都是跟着本宫在后宫奔波,都下去歇着吧,叫杏儿过来伺候就是!”
那两人确乎也是倦了,天气又是寒凉,因而就谢了恩,桃儿去唤过杏儿来伺候,她就和小文子一道退下去了。
杏儿过来伺候唐婉儿在迎榻上躺下来,又盖了大氅,唐婉儿悠悠问道:“这些日子珠儿可是又来烦过你?”
“回娘娘的话,是来过一次,不过奴婢却是没有理会,此际只怕她对于奴婢正怀恨在心呢!”杏儿小心翼翼地回答。
唐婉儿侧身看着她,而后笑说:“你也不必过于紧张,今儿也是你提点本宫圣上喜爱梅花一事,本宫还不曾谢你呢!”
“娘娘说的哪里话,奴婢在娘娘身边伺候,自然就是娘娘的人,娘娘的荣辱都是奴婢的干系,奴婢怎么敢掉以轻心!”杏儿老实说道。
唐婉儿笑了笑说:“是了,你的心思本宫都明白了,再有便是你与桃儿都是一样的,本宫不能时时将你带在身边是唯恐寿康宫中再打你的主意,你要领会本宫深意才好!”
杏儿赶紧跪下说:“奴婢是翻过大错的人,娘娘没有怪罪,反而以德报怨,奴婢感同身受,娘娘不要再说了,奴婢早已无地自容了!”
唐婉儿挥挥手示意她起身,而后悠悠叹息了一声说:“既然是入宫为奴,说起来就是身世可怜之人,本宫和你们一般无二,多说无益,你只管在本宫身边好好伺候,本宫是绝不会亏待你的!”
“谢娘娘天高地厚之恩!”杏儿恭敬地磕头起身,给唐婉儿掖了掖大氅,唯恐她受了一点风寒。
唐婉儿见时机成熟,就笑了笑说:“若是珠儿再来找你,你也不必就拒绝了她,若是她有什么话传来,你只管与本宫说了就是,自有本宫来对付她,你只管放心!”
“娘娘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这点灵动奴婢总还是有的!”杏儿见唐婉儿说的轻松,她心中也是感念唐婉儿对自己的话,于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唐婉儿说完这事情之后,果真觉得困意袭来,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茫然醒来外面暮色四合,却是已经到了晚膳时分了!
杏儿伺候唐婉儿起身,小文子亲自过来布好膳食,唐婉儿躺了一个下午,也不想用太多膳食,就挑了几道汤喝下去,身子却是暖和了起来,而后就挑起烛火来想心事。
小文子到外面伺候着,不一时却进来道:“娘娘,秦总管到了!”
秦福到了,这个时辰永寿宫却要来传自己过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