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答应了一声,而后笑说:“咱们姐妹不睦在后宫中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了,若是妹妹在寿康宫中呆得久了只怕为人诟病,妹妹就此告辞,就依姐姐的意思,一旦妹妹有了眉目,自然会知会姐姐的!”
皇后听了自然高兴,亲自起身将德妃送到了寿康宫大门前,毕竟外面风雪正盛,也没有人在意德妃到过寿康宫中来!
再说永寿宫中众妃散去之后,太后摆手对敬妃说:“你也留下,哀家有些话与你说!”
敬妃知道这都是唐婉儿的面子,赶紧过来跪下重新请安,太后摆手说:“起来吧,你就是规矩多。”
凌风在一旁笑说:“敬妃恭谨朝野皆知,这一点足以看出吴迪家教甚好!”
凌云在旁边愣了一下,皇兄在自己面前提起了吴迪来,可是要提点自己吴迪以户部尚书之名参奏兵部的事情吗?可是自己如今不愿再过问此事,也就装作听不见罢了!
凌风见凌云毫无兴趣,就转而对太后说:“吴迪昨日在朝堂上参奏了兵部一本,儿臣倒是觉得很有些见地,此事一直委决不下呢!”
太后岂能不知凌风的意思,点点头说:“云儿此前一直提领兵部,这些事情哀家是后宫之人,自然不能多嘴多舌,还是你们计较着办理吧!”
凌风得到了太后懿旨,转头看着凌云笑说:“晋王,这事情你却要推得一干二净吗?”
“回皇兄,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论起来倒是个扯皮的事情,功过是非,存乎皇兄一心而已,皇兄斟酌处置就是,臣弟没有什么要说的。”
凌风不免有些失望,若是能借此契机将凌云重新拉回朝堂之上,对于自己来说将是大有裨益的,毕竟凌云身上有先皇御赐的调兵虎符,如今自己虽则身处大位,可是天下兵马只识得虎符,而不认圣旨。
“有些事情还是存而不论的好,若是时机到了,事情自会真相大白,若是因噎废食,晋王可是想过后果?”凌风显然有些不悦,看着凌云冷冷说道。
太后正要说话,旁边唐婉儿却说:“诚如太后所言,我们后宫之人是不得干政的,可是臣妾也是觉得圣上此言非虚,存而不论已然显示了圣上胸襟,晋王还是不要过多疑虑的好吧?”
凌风和太后听了唐婉儿的话都是内心欢喜,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凌云却丝毫不为所动,躬身回道:“娘娘,方才娘娘自己也说了,后宫不得干政,这事情娘娘还是少插言为好!”
太后见凌云时软硬不吃,心下也是有些不悦,就对他说道:“什么前朝后宫,若是有见识谁都可以议论朝政,若是没有见识,便是身处朝堂也不过是个酒囊饭袋而已!”
凌云面色沉静说道:“无论母后怎么说,儿子认了便是!”
他这话说的有点置气的味道了,太后果然胸前起伏,看来是气的不轻,梦竹、唐婉儿和敬妃一时间都赶过去为太后顺气,凌风冷冷说道:“今儿如此高兴,你倒是要来气母后吗?”
凌云见太后大口喘息,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赶紧跪倒在太后脚边说:“母后,当日之事母后与皇兄都在,唯独儿子是后来到的,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儿子绝不做有悖天理良心之事,今儿就是皇兄立时杀了儿子,儿子仍旧是这句话。”
太后听了之后也是无奈,这便是凌云的脾性,凌风无奈苦笑了一声说:“是了,你少时便被先皇派入军中,多少年了,你养成了如此个性也是难免的,朕不怪你,也不为难你,起来吧!”
凌云昂然起来,上前亲自为太后奉茶,太后接过来抿了一口,仍旧是气得说不出话,只是摆摆手,而后艰难说道:“你退下去吧,哀家现时不想看到你!”
“母后不要因为儿子气坏了身子,如此便是儿子不孝了!”凌云说着话又跪下来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转身出门去了!
他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凌风自然是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太后叹息了一声看着凌风说道:“皇儿,你既然知道他这秉性,看在哀家的面子上还是不要为难他,哀家坚信,你们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若是皇儿有什么无力持撑之事,他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话无需母后教导,儿臣自然明了,只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儿臣只是想着他能早日回归朝堂,与儿臣一道治理江山,如此才不辜负了先皇重托,可是却不料出了这等事情,他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可以体谅的!”凌风叹息说道。
太后见凌风倒是能体谅凌云,心中也是宽慰不少,于是笑说:“你能如此想哀家也就放心了!”
敬妃一直在为太后顺气,太后看看眼前,心情倒是好了一些,而后笑说:“有你们在皇上身边哀家也是宽慰,今儿宁嫔很好,不仅给了哀家一件上好的礼物,方才那些话说的也是很识大体!”
唐婉儿赶紧回说:“臣妾无状,请太后、皇上恕罪,臣妾只是觉得如此劝慰晋王或许有些用处,因而没有想得太多,也不知道可是有僭越之罪呢!”
凌风笑了笑说:“你如今倒是想到僭越之罪了,方才说话的时候为何不好好想想?”
唐婉儿见凌风笑意满面,自然是没有怪罪自己,于是含羞说道:“方才臣妾也是一时情急,见晋王执拗,因而只想好好劝慰他一番。”
太后点头笑说:“这就是了,你不过是以咱们皇室中人劝慰晋王,说起来又是何罪之有呢,圣上不会怪罪不说,哀家还要好好赏赐你呢!”
唐婉儿立时跪下说:“臣妾不求赏赐,只要咱们后宫和睦,臣妾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瞧瞧这丫头的一张好嘴,无怪乎你梦竹姑姑老是在哀家面前说你好话,地下寒凉,快些起来吧!”太后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