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凌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凌风是受了太后懿旨才会过来安抚她的,而且唐婉儿刚刚封妃,凌风本来是想到飞花小筑中去的,可是太后说的也是很有道理,因而才不得已到了寿康宫中来。
而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皇后却是如此在自己面前来评价唐婉儿,他心中本来就有气,加上皇后居然有些回护德妃的意思,凌风顿时有些气恼。
“原来皇后早已仪冠后宫了,如今都能替德妃说话了呢!”凌风笑了笑说。
皇后没有摸清凌风的意思,因而不敢接口,只能讪讪地陪着凌风笑了笑。
“朕有些倦了,珠儿将炭火烧旺一些,朕就在迎榻上歇息一会,晚间朕就在寿康宫留膳,皇后吩咐人准备一下!”凌风说完之后就斜靠在迎榻上闭上了眼睛。
皇后心中一阵激动,圣上若是说在寿康宫中留膳,那么就几乎可以肯定他今晚就要留宿在自己宫中了。
激动之余皇后起身朝外走去,既然皇上要留膳,那么自己定要亲自准备才显得郑重其事。
到了门前,皇后见吴庸守在门边,笑了笑之后对吴庸说道:“吴公公,借一步说话!”
吴庸点头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而是跟着皇后朝旁边的偏殿而来,皇后进了殿门之后站定了,吴庸抱着拂尘行了礼,皇后摆手笑说:“免了吧,吴公公是宫中老人了,如今在圣上身边也是得势,一般人可受不了吴公公的礼数呢!”
“皇后娘娘说笑了,老奴就是再过得势,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皇宫之中除去太后和圣上,自然就只有皇后最为尊贵,老奴岂敢怠慢?”吴庸笑着说。
这话皇后听着自然受用,就笑说:“这话说起来本宫也不敢接,说起来这宫中有两个人便是自称奴才,可是咱们这些从吴王府出来的主子也是当另眼看待的,一个自然是太后身边的梦竹姑姑,再有一个便是公公你了!”
吴庸的眼皮一跳,不过没有应承也没有反驳,皇后笑了笑之后继而说道:“本宫倒是听说先皇驾崩之时吴公公前后都在陪侍在侧的,而且圣上即位,晋王入宫勤王都是公公一手促成,本宫说的没有错吧!”
“娘娘,这些小事都已经过去了,老奴在先帝爷身边伺候了半辈子,先帝爷一应事情都是老奴操持,想必是人老多情,先帝爷对于老奴也是百般信任,源于此,老奴绝不会辜负先帝信任,自当尽心竭力伺候好当今圣上的。”吴庸说的冠冕堂皇,皇后自然也挑不出丝毫破绽来。
不过从皇后的眼光看来吴庸自然也是承认了朝权更迭之时他果然就是目击者。
“是了,既然本宫如此说了,自然就不曾将公公当做外人来看待,日后公公在圣上身边也当为本宫多多美言才是呢!”皇后终于转到了正题上来,
吴庸笑说:“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咱们做奴才的只知道伺候主子而已,娘娘是主子,却要老奴来美言,这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皇后笑了笑,而后从袖中抽出一叠银票就要塞到吴庸手中,吴庸却连退两步就要跪下,皇后立时摆手示意他千万不要下跪。
吴庸倒是没跪,却对着皇后说:“娘娘,这后宫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奴从不受圣上而外的任何赏赐,便是太后的赏赐老奴都是一概拒绝的!”
皇后愣了一下,这话她倒是确实听说过,吴庸此举的做法就是为了表明他终此一生只效忠圣上一人而已!
吴庸见皇后有些犹豫,于是笑说:“皇后不妨问问圣上,圣上在潜邸为吴王时老奴可是受过他的赏赐?”
皇后点点头笑说:“既是如此本宫就不为难吴公公,不过吴公公这话最好是没有欺骗本宫才是!”
吴庸点头笑说:“娘娘宽心,老奴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自然是不会坏了的!”
他口中这么说,可是心中却并不这么想,因为他此前早已破例受了唐婉儿的赏赐,虽然这赏赐是小文子偷偷送来,可是吴庸岂能不知这自然是唐婉儿的意思?
皇后见吴庸坚辞不受自己赏赐,于是就将银票收了起来说:“公公莫怪,这本就是本宫的一片心意,既然公公不受,本宫也不会强求,只是本宫的心意公公当明白了才好!”
吴庸躬身道:“娘娘宽心,老奴虽说只是个奴才,可是眉眼高低却还是有的,娘娘抬举老奴,老奴岂能不识抬举呢!”
皇后见吴庸说的直白,心中也是觉得这老家伙想必也不敢忤逆自己,于是笑了笑就转身去了!
吴庸面色平静转而回到正殿门前站着,好似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凌风这一觉直睡到晚膳时分,如今年节将至,朝中无事,奏折也是不多,他也难得能有此清闲。
醒来时晚膳早已布下了,凌风在珠儿的伺候下净了手脸,而后到了餐桌前坐下来。
菜肴倒是丰盛,颇有几个凌风喜爱的小菜,他品尝了一下很是可口,于是对皇后说:“今儿难得清闲,着人温些酒来!”
皇后立时回身交代了,珠儿亲自下去温酒,不一时酒水上来,吴庸过来为凌风把盏,凌风用了些酒水之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甚是受用。
“圣上,这些菜都是臣妾亲自交代下去的,厨下的手艺可是合圣上口味吗?”皇后茫然问道。
凌风不知怎地,就微微一笑说:“合不合口味都是一般,若是皇后亲自下厨准备这些菜肴时便是味同爵蜡,朕依然欣慰,这或许就是皇后与宁妃的区别吧!”
皇后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唐婉儿不仅丹青一绝,而且厨下的手艺也是无人能及,她心中不爽,可是勉强却笑容可掬说道:“圣上,宁妃妹妹多才多艺,自非常人可比,而且那一手丹青妙笔只怕也唯有晋王能欣赏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