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子与赵璞听了吴庸说出这种话来,二人赶紧摆手笑说:“公公说道哪里去了,咱们仰仗公公还来不及呢!”
吴庸却轻轻摆手说:“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洒家的眼光向来是不会错的,你们只管好生伺候了各自的主子娘娘,这两位娘娘当真是无可限量呢!”
赵璞用了几杯酒,也是有些面酣耳热,摇头叹息说道:“若是论起来,小的倒是觉得宁妃娘娘要强于我家娘娘呢!”
吴庸嗯了一声,好像对赵璞这话深以为然,倒是小文子觉得此时还是低调些好,赶紧摆手说:“公公说道哪里去了,我家娘娘这才入宫多久,自然不会像公公们说得那般吧?”
吴庸和赵璞都是摇头,吴庸笑了笑说:“洒家在宫中也是伺候过一辈子了,说句托大的话,这宫中任何一个犄角旮旯的事儿还真都瞒不过洒家这双眼睛,还有这一对耳朵,自洒家入宫以来,还就真没见过升迁犹如宁妃娘娘如此之快的!”
赵璞跟着连连点头,小文子笑了笑没有接口,吴庸悠悠说:“而且洒家也是觉得宁妃娘娘与生俱来带着一股贵气,洒家不才,也向沾染一些,依仗了宁妃娘娘呢!”
小文子陪笑,赵璞更是心花怒放说道:“咱们家娘娘与宁妃娘娘交好,说起来,小的们倒是近水楼台呢!”
吴庸就在赵璞的帽子上打了一巴掌说:“这好处自然都让你占了,小文子更是幸运!”
这三人就围绕着唐婉儿和敬妃之间连番议论了下去,后来赵璞见吴庸总是将唐婉儿说的高了自家娘娘一头,虽则不想争个高低,可是说起来心中总是有些不受用。
赵璞干了一杯酒之后笑着说道:“无论如何,我家娘娘如今可是怀着龙裔呢,公公怎么就不计较这些呢!”
吴庸点点头说:“这自然是要计较在内了,不过宁妃娘娘人品贵重一些,此乃不争之事,若是不信时,你们只管等着瞧就是了!”
他都这般说了,还有谁敢不信,小文子和赵璞都是连连点头,不一时这三人聊的高兴,醉的也自然快些,幸而景泰宫的偏殿都是有小太监值守,不时进来加些炭火,又将这三人扶到炕上躺下了!
次日自然是吴庸最先起来,到了正殿伺候凌风洗漱更衣,而后出了景泰宫上朝去了,小文子与赵璞也是各自起来伺候着自家的主子娘娘。
唐婉儿早已起身了,见小文子脸色浮肿着进来,她沉下脸来问道:“瞧你这形容,好似是用了不少黄汤吧?”
小文子哪里敢隐瞒唐婉儿,赶紧陪笑说道:“娘娘恕罪,小的就是不用也是不行啊,吴公公宴请,小的也是无法。”
唐婉儿笑了笑说:“是了,你如今也是敢拿圣上身边的人来压本宫了?”
“哪有的事,天地良心,昨儿晚间吴公公可是好生夸了娘娘一通,小的听着也是高兴,于是就多用了两杯!”小文子讪笑说道。
这小子拍马屁倒是有一手,唐婉儿无奈换上笑脸说:“你如今倒是口齿伶俐,不时本宫就要到寿康宫中谢恩,到时若是皇后为难,本宫可是要仰仗你了呢!”
小文子听了之后不免吓了一跳,赶紧回说:“娘娘可不要折煞小的了!”
唐婉儿瞪了他一眼说:“不中用的东西!”
小文子知道娘娘一旦骂了自己,自然也就是不生气了,他倒是无比受用地笑了笑,然后上前躬身伸出自己的手臂来,唐婉儿轻柔地扶住了,而后就朝正殿外而来。
唐婉儿册封了妃位,顺带着出行的銮驾也是按照妃位的定制换过了,小文子扶着唐婉儿上了銮驾,桃儿陪在旁边,唐婉儿回身对杏儿说:“如今本宫也是妃位了,身边怎么只能有桃儿一人伺候?”
杏儿有些愕然,桃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呆鹅,娘娘的意思是自今儿起你也要在娘娘跟前伺候了!”
“奴婢谢娘娘恩典!”杏儿赶紧跪下谢恩,唐娃儿笑着摇头,銮驾已经起行,一众人就绕道景泰宫正门。
刚好敬妃也是从宫中出来,唐婉儿想要下去行礼,敬妃在自己銮驾上摆手说:“罢了,咱们姐妹哪里来得那么多礼数,妹妹不必多礼。”
唐婉儿就笑着应了,銮驾并排而行,敬妃轻声问:“妹妹今日还要谢恩,若是皇后刁难,妹妹可是想过什么应对的言辞吗?”
“妹妹才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呢,而且昨晚姐姐眼见圣上灌醉了妹妹,也不出言劝阻,妹妹醉酒之后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对策,说起来妹妹今日弱势出丑,都是姐姐害得呢!”唐婉儿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
敬妃呵呵笑了起来说:“你这蹄子心眼最多,昨晚的事姐姐倒是要谢谢你呢!”
唐婉儿见敬妃果然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个人情收下也是不错,于是笑说:“都是妹妹分内之事,姐姐却来客套。”
敬妃有些忧虑说道:“难道妹妹当真没有想过如何应对皇后吗?”唐婉儿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说道:“当真是没有想过呢,不过姐姐放心,妹妹料定今儿皇后不会为难妹妹!”
唐婉儿言之凿凿,而且敬妃如今对她信任的很,于是也就稍稍放下心来了,不过唐婉儿显然还有话要说,只是还不等开口寿康宫已经近在眼前了!
两人下了銮驾,相携着朝宫门而来,安盛在门前例行公事地见礼,她们二人也懒得理会他,就径直进门去了!
正殿中已经来了一些依附皇后的嫔妃,本来正议论些什么,见是唐婉儿进来便立时住了口,唐婉儿只作没有看见,和敬妃一起上前请安。
皇后摆手说:“罢了,敬妃身子不适,还是免了吧,宁妃也是才得晋升,本宫也得照拂太后和圣上的面子不是”
唐婉儿微微一笑,赶紧扶着敬妃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