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认输了没有?”
农民得意收起链子,看着地上的张先。张先躺倒在地,身体依然在微微颤抖。张春雪急忙跑到哥哥身边,把他扶了起来:“哥!你没事吧?”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张春雪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农民。
“明明是他先找我麻烦的。”农民发出一阵嘀咕。
“臭小子!”张先推开妹妹,摇晃着站起身,咬牙切齿地瞪着农民:“你耍赖是吧?”
农民轻蔑地一笑:“哼,打不过我就说我耍赖!”
“你少装蒜!”张先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是从你那条腰带里拿出来的!哼,有本事脱了腰带,我们堂堂正正地来打一场啊!”
农民顿时大吃一惊。他摸了摸腰带,有些犹豫。然而,他一转头,便看到张春雪站在张先的身边看着他,脸上满是鄙夷的眼神。农民不禁脸上一红,脑袋一热。他咬了咬牙,伸手解下了腰带:“脱就脱,谁怕谁啊!喂,小米,把腰带给他们!”
“啊?我也要?”小米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然而,一看到农民那副怒发冲冠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怕了,只好磨磨蹭蹭地脱下了腰带,递给农民。农民又把两条腰带都递给张先,张先接过腰带,随手披在了一旁的武器架上。
两人再次地在院子里摆开了架势,张先拿起钝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发出了骇人的“嚯嚯”声。
“哼!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农民强装镇定,额头上却吓得满头大汗。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那个...要不,我还是拿把刀吧。”
张先把刀扔给农民,又在武器架上拿起一根棍子,挥舞了几下,朝农民指了指:“来啊,尽管放马过来啊!”
农民满头大汗着,用战战兢兢地握着刀,迟疑着不敢上前。
张先冷笑道:“不敢过来了吗?你不过来,我可要过去了,看招!”
他又是一声大喊,双手举棍,朝农民劈头盖脸地砸下。农民勉强地举刀挡住。张先不依不挠,依然一棍接一棍打过去,农民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很快,张先举棍一捅,正捅在农民的“八卦”上。农民顿时“哎呦”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捂着胸口。张先举起棍子,指着农民的喉咙:“臭下子,这下你知道厉害了吧!”
“二师兄啊!”小米大叫着,跑到农民身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扶起了“二师兄”肥胖的身体。农民又扶着小米挣扎了几下,正要站起来。突然,只听院门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张府的管家浑身插满了箭,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张先惊讶地大喊。
“哎呦,少…少爷,快跑…”
管家还没来得及说完话,顿时头一歪,倒在血泊中,一命呜呼了。
所有人无不大吃一惊。院门口的动静越发响亮了,很快,一群凶神恶煞的御林军提着刀冲进院子,将几个人团团围住。随后,一个年纪与张先相仿的男子拨开了人群,走到了张先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走到了众人的面前。他正是被人称为快板狗的刑部的苟统领——汴京城里无人不知的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哟,这不是张先兄弟嘛?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快板狗,是你!”张先恶狠狠地咬着牙,吐出了几个字。
来人名苟程刚,汴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刽子手!他原本是一个说快板的乞丐,因为偶然讨得了高衙内的欢心而飞黄腾达,在刑部谋了个职位。在那之后,他发明出了各种残酷的刑罚,无数得罪了高俅的人都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他也因此更加受到赏识,官至刑部统领。朝堂内外的忠良之士对他恨之入骨,暗地里叫他“快板狗”,却从来不敢让他听到,否则,等待他们的,必然是地狱般的酷刑!
此刻,快板狗听到了张先的话,如何能不火冒三丈?他脸上的横肉跳了跳,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张先,眼神里凶相毕露!
“呵呵!几天前,也有一个人这么叫过我,就在昨天,我把他,凌迟处死了!是我亲自动的手,我整整剐了他,三千六百刀!”快板狗发出一阵狞笑,“怎么样,张先兄弟,你要不要也试试啊!不过我们毕竟兄弟一场,我就不跟你追究了。”
“呸!谁跟你是兄弟!快板狗!”张先大喊。
“哼,张先兄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板狗的眼中又是凶光一闪,用眼神左右示意了一下他的手下,发出一声大喊:“来人呐,把他给我拿下!”
御林军纷纷举着刀,如同豺狼虎豹一般扑向张先。张先举起棍子,往地上一扫,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御林军顿时如狂风中的芦苇,纷纷扑倒在地。紧随其后的御林军都不禁一愣,张先趁此机会,举起棍子朝快板狗一捅,正捅在他的“八卦”上。快板狗顿时怪叫一声,倒地不起。
“苟统领!”御林军们见快板狗倒地,一个个都慌了神。他们再也顾不得张先,纷纷围到了快板狗的身边。张先趁着这个空儿,抱起兰儿,和张春雪一起跑到屋后。御林军们正要去追,却听快板发出一声怪叫:“算了,让他去吧!哼,这房子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了,我看他能跑到哪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农民和小米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吃了一惊。小米拉了拉农民的衣角,小声地问道:“二师兄,他们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不过那个什么快板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农民撸起袖子,正要冲向快板狗。小米慌忙地拉住了他,伸手拼命朝武器架上指了指:“等一下,二师兄,腰带,腰带啊!”
农民望着武器架上的腰带,顿时愣住了。快板狗也终于发现了他们两个,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喂!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东西?”
农民正要发作,小米连忙拉住他,走上前,赔着笑说道:“大人,我们,我们是…”
小米慌忙地朝地上看了看,只见地上有两块竹片。他顿时灵机一动,低头捡起竹片,装模作样地敲了起来:“我们只是说快板的。不信你听!”
快板狗阴沉着脸,眼神变得像厉鬼一般的狰狞,小米却愣是没有发现,他依然敲着竹板,唱了起来。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哦,右手,左手…”
快板狗忍无可忍,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来人呐,把这两个家伙给我绑了!”
御林军们恶狠狠地冲到小米身边,像抓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揪了起来。小米吓得大惊失色:“大人,冤枉啊!我们真的只是个说快板的啊!”
快板狗越发生气了:“把他们给我吊起来,狠狠地打!在我出来之前,都不要停!等我收拾完那个老家伙,再来让他们好看!”
御林军又把农民抓了起来,把两人捆成粽子,一起吊在了院子里的歪脖树上。一个长着小胡子的御林军拿着鞭子,恶狠狠地走到小米的面前的时候,他依然叫屈不止:“哎呦,大人,冤枉啊。”
“你还嘴硬!”小胡子一声大叫,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向小米。小米顿时说不下去了,发出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