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出去,椋月,扶我出去,我好痛——求你了,我要见他……!”
此时椋月已经解开了迟云歌的穴道,而只见迟云歌的穴道一被解开,迟云歌便捂住胸口,脸色惨白的祈求椋月。
“云歌你怎么了?”
惊慌的扶住迟云歌,椋月瞬间就慌了神,迟云歌怎么能感觉到外面出事了呢?而且她还说是连城翊出了事!
“父王,父王,母后……父王呢?”
此时连曦也是醒了,一把抓住迟云歌,连曦红肿着眼睛问迟云歌,但是现在迟云歌心痛欲裂哪里有心思去回答连曦,于是连曦见迟云歌不搭理他,瞬间就转移了对象
“姨娘,我父王呢?我父王呢?”
“我……”
此时,椋月的心里也浮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因为在刚刚花宁和公子卓的那一声惨叫之后,现在外面居然变得安静下来,而且那种安静好诡异,像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夕。
“椋月,点他的睡穴,快点!”
捂住胸口的痛处,迟云歌拉了椋月的手示意椋月快点点了连曦的睡穴。
“弯月。”
和弯月对视一眼,接着在椋月的眼神示意下,弯月便猛地伸手点了连曦的睡穴。
“椋月,扶我出去,快。”
此时迟云歌也顾不得连曦了,因为她的胸口越来越难受,好似要炸开了一样。
“好,鹊儿弯月,你们照顾曦儿。”
“是,国君。”
替迟云歌擦干了唇角的血,接着椋月便扶着迟云歌下了马车,而迟云歌她们一下马车,椋月便是愣了,怎么会这样?
此时外面的雨依旧犀利狠辣,只是与刚刚不同的是,此时地上竟然出现了一条血色的小溪,而那殷红鲜血小溪的源头居然是从连城翊身上来的!
“连城翊!”
几步上前,迟云歌心口一顿,接着身体一阵虚晃,但还好是旁边的椋月扶住了迟云歌。
此时公子卓的白衣已经染的鲜红,花宁跪在连城翊的身边不断的哭,司雪臣站在远处好似是在看笑话,而最后则是裴毓,他好像是怔了,整个人像块木头一般的站在司雪臣身边。
“城,你坚持一下,我为你止血!”
公子卓抱住连城翊的身体希望可以让连城翊舒服一些,但是迟云歌却感觉此时的连城翊就好似是沙漏里的沙,迟云歌看着看着就没了……
“云歌……”
唇角带花,连城翊没有同意让公子卓给他止血,而是笑着唤了迟云歌的名字。
“城……城啊,啊……”
迟云歌的眼泪颗颗的往下掉,她知道连城翊在唤她,但是她就是不能完整的唤出连城翊的名字。
“城,城翊,连城翊。”
公子卓主动让开位置,而迟云歌就在这时腿一软跪到了连城翊的身
边,伸出颤抖的手,迟云歌不敢去碰连城翊,却又想去碰一碰他,看看他是不是安好。
就这样一直忐忑,迟云歌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她不敢去碰连城翊,因为她也从未见过连城翊这般虚弱的模样。
连城翊躺在那里,胸口渗着小河一般的血,连城翊的唇角虽然上扬,但是迟云歌一眼就看出了的勉强。
“拉住本王。”
这边迟云歌不敢去碰连城翊,那厢倒是连城翊伸手抓住了迟云歌的手,连城翊的手冰凉刺骨,一点也不复以前的温暖
迟云歌呆呆的看了连城翊好一会儿,然后胸口的剧痛加剧,将胸口的疼痛忍下去,迟云歌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软弱,她不能出事,她不能让连城翊还为她担心。
“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呢,你受伤我和曦儿怎么办?你快好起来啊!”
单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了连城翊胸口的刀伤,迟云歌眼泪一直和雨水一起哗啦啦的往下掉。
“本王不会有事,相信我。”
将迟云歌拽到他胸前紧紧抱住,迟云歌有听到连城翊剧烈的喘息声。
“哼,果然是要死在温柔乡里的。”
看到迟云歌和连城翊这般模样,司雪臣在那边轻笑道。
“你会死的!”
回头起身,迟云歌从地上抓了一样东西狠狠的朝司雪臣砸去,而那样东西却刚好被司雪臣接到手里。
“哟,平安符,你的!”
将迟云歌扔过去的东西接在掌中,而后司雪臣一看那东西正好是从裴毓身上掉落下来的红色平安符,想来是刚刚裴毓在和公子卓缠斗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的!
“平安符。”
拿着司雪臣扔过来的平安符,裴毓突然就跪倒在地,眼眶湿润。
“裴毓!你好得很!”
迟云歌从未这般的恨一个人,虽然他知道裴毓是被逼的,裴毓是无辜的,但是迟云歌还是恨他,还是恨!
迟云歌不是圣人,她理解裴毓,同时她也恨裴毓,就像迟云歌恨迟云媚,但同时也会给迟云媚忠告。
迟云歌会恨人,会怨人,会气人,会恨自己,会恨所有人!
“王后娘娘……我。”
将手中的平安符都快要揉烂,裴毓一双大手抱头痛苦不已。
“都是你,都是你!!早就劝过你了,现在怎么办!我们王上要是有一点事,我们娘娘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拿什么赔,昔人也一辈子不会原谅你的!!”
气急的花宁失了冷静,猛地跑到裴毓身边,花宁对着裴毓就是一顿打!刚刚的情形花宁可是亲眼看见的!
若不是裴毓不听劝一直缠着公子卓,连城翊也不会胸口钝痛,而后闪躲不及挨了司雪臣的一刀!
司雪臣的那刀下手极狠,隔得好远花宁都能听到刀入骨的声音!若不是他,若不是裴毓
一直缠着公子卓,公子卓就有机会可以救连城翊的!都是他!
“裴毓,司雪臣……真的,我从未那么恨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握着连城翊的手,迟云歌像一头受伤的母狮子般怒吼!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连城翊离开,从来没有……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可以的话,裴毓希望时间从头来过,他没想过是这个结局的,他只想着缠住公子卓,他没想到连城翊会突然闪躲不及……
“云歌,你别动气,小心身体啊!”
刚刚迟云歌在车上吐血椋月可是亲眼看见的,所以此番椋月虽然也恨,但是她却更担心迟云歌的身体。
“公子卓,他怎么了?伤的重吗?”
因为公子卓一直在给连城翊诊脉,所以此番迟云歌就询问起了连城翊的情况。
“他中毒了,这毒的名字叫做‘温柔乡’,是要配合你体内的月十三蛊毒才能够引发的。”
替连城翊诊脉之后,公子卓突然就沉了脸色。
“什么意思?是我害了你吗?”
听到公子卓这话,情绪刚刚好一点的迟云歌几乎是濒临崩溃。
“不会的,你别听他胡说。”
将迟云歌的手握的死紧,连城翊温柔的笑笑,让迟云歌不要理公子卓,这要是搁在原来,公子卓非得和连城翊吵起来,但是现在公子卓却是没有那心思了
“云歌,你最近有没有被人扎针?”
公子卓一边点穴针灸替连城翊止血,一边询问迟云歌。
“扎针?”
“有的,我有……”
迟云歌还在那里回忆,但椋月却是突然出声。
“你?”
呆了一下,接着公子卓疑惑的看向椋月。
“是啊,就是那日在南苑的时候有人来袭击我,我不小心就被黑衣人用银针袭击了颈脖。”
这厢椋月边说边将脖子上的针眼露出来给公子卓看,而那边迟云歌也想起来了,好像那日迟云媚领她去南苑的时候路上是拍了一下她的脖子,但那时候迟云媚说只是帮她拍死了一条虫子,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我这里也有。”
将遮住脖子的头发撩开,迟云歌低下头让公子卓看她的脖子。
“果然……”
将迟云歌的脖子一看,公子卓叹了一口气。
“她中毒了吗?”
忍住胸腹的疼意,连城翊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公子卓。
“哎,不是她,也是椋月,而是你。”
“连城翊中了什么毒?温柔乡?那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椋月也被搞糊涂了,看来她和迟云歌都曾经被针扎过,但是为什么她们没事,有事的却是连城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