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此刻的脸色已经是非常凝重,那斩钉截铁般的口气,让郡候夫人也感觉到了些不对。
“老爷,您是怕对蓉儿的名声不好是吧?家奴们这些该是省得的,老爷您不必太担心……”
“夫人,且莫掉以轻心。今夜的事,从此只字不提,若是惊动的太大,难以压下,就说是有贼偷入来欲窃物,误入阁楼正被丫鬟撞见,一时情急抓着丫鬟要挟,直至逃到墙角丢下丫鬟逃窜。”
“是,说哪个丫鬟?”
“就说紫瞳,我刚才一急喊过她的名字,就这么说吧。另外叫几个牢靠的去把园子里的箭都收了,将地整平抹了印记,那些箭全部销毁。”侯爷的脸色有些阴沉。
“老爷,您这是为何?那可伤了您的东西,您难道不查……”郡候夫人一听老爷要这般,忙不解的问着,话还没说完,就被侯爷挥手打断,那手里拿着刚才给张太医才看过的断箭。
“查什么啊,你仔细看看这箭,箭头藏钩,这可是大王手里那支近军才用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什么?大王的近军?大王这是要……”郡候夫人一听是大王的人射的,当即脸色发白,惊的声音都变的有些尖锐了。
“嘘,小声些!说实话,我并不是想的很明白,但今夜的事,似乎大王早已料到,设下了个圈套。那人见情况不对,就把她丢还于我,也是明显不想伤她。哎,究竟是和她有些关系,还是和咱们蓉儿有些关系,我还真不清楚,也许……夫人啊,我们猜也猜不清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可是老爷……”郡侯夫人有些不安。
“别可是了,我们是臣,总不能明知道是大王的人还去查吧?再说大王丝毫不掩饰的这般,怕也是要我装聋做哑啊!”
“装聋做哑,那为何要射伤?”
“夫人啊,刀剑无眼,谁能想到?何况若不是为接她,那剑未必射的到我,这也只是意外,好了,不要再次罗嗦了,你快去安排!”
“好,我这就去。”郡候夫人叹了口气,立刻出去招呼下人们按老爷的吩咐去做。
主屋内,候爷看着还在昏睡的蝉衣喃喃到:“难道说大王已经追到蓉儿了?若是追到,为何不让她回来?和蓉儿无关?可是这局图的是什么呢?那人会是什么人?”
……
蝉衣看着眼前的人,眨眨眼起了身,抱着被子就往后缩。
“蓉儿?”身旁的郡侯夫人见蝉衣醒了就这样实在有些诧异。
“蓉儿?”蝉衣重复着这个名字,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啊,蓉儿,你这是……”郡侯夫人见蝉衣脸上满是迷茫之色,更是有些紧张:天啊,这丫头可别哪里摔坏了啊!
“蓉儿是我?我是……嘶,我是谁,这里是哪里?”蝉衣这时注意到屋内的一切,那么陌生,可是又看到一些架子什么的,又觉得有丝熟悉。
郡侯夫人一见蝉衣如此,连退两步,直接跑到了隔壁喊着:“老爷,老爷,你快来,她醒了,可是却,却……”
“醒了?”有点迷糊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个披着袍子的中年男子趿拉着鞋子走了出来:“醒了就好。夫人,你怎么脸色那么难……”
“老爷,您快看看,她似乎忘记她是咱们家的蓉儿了……”郡侯夫人才说完,侯爷已经到了蝉衣跟前的床塌边上,还没来及说话,就见蝉衣抱着被子又往后缩了缩。
“蓉儿,你这是……”侯爷的脸色也有些紧张。
蝉衣歪着脑袋警惕的看着侯爷:“你是谁?”
“我是你爹,是章德郡候啊!”侯爷说着,试探着伸了手。
“我爹?”蝉衣有些蒙,继而看向郡候夫人轻声地说着:“你呢?难道是,是我娘?”
郡侯夫人略顿,点了点头,一边重复着一边立刻靠到跟前:“对,我是你娘,蓉儿,我是你娘啊!”
蝉衣看着凑在自己跟前的两人打量了来回说到:“你们真是我爹和我娘?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等等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候爷眉眼一抬,神色微变继而微笑道:“傻丫头,这里是你的家,是郡侯府,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自然是熟悉的了,若说陌生,只怕是你这一撞伤到了,竟有些迷糊,连你的爹娘都认不到了,你啊!”
“是啊,是啊,蓉儿,这是爹和娘的主屋,也许你瞧着眼生些,等下你回到你的阁楼里,许就不陌生了。”郡侯夫人也忙说着。
“阁楼,可是‘沁香阁’?”蝉衣歪着脑袋问到。
侯爷立刻点头:“当然了,你这孩子原来还是记得嘛!”
“我,我要出去看看。”蝉衣眨巴着眼,依然有些不信的神色。
“好好,出去看。”侯爷说着就让了开来:“夫人你给蓉儿把衣服穿好,咱们出去看。”说完就回到隔间去整理自己的衣裳。
夫人应着拿过一身鹅黄色的春衫给蝉衣穿上,等她收拾好将蝉衣带出屋的时候,才唤了声“老爷”。
三人出了屋,屋外有几个家丁奴仆的正在打扫,一见三人出来,忙低头行礼。
蝉衣从郡侯夫人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管不顾的在院里打量着,东摸一下,西看一下。侯爷则对着下人们说到:“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应着就要退下的时候,蝉衣忽然转了身:“等等!”说着就冲到一个杂役跟前:“我住的阁楼叫做什么?”
“小,小姐,您住的是,是‘沁香阁’啊!”杂役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见过郡主,每次都是远远看见就低头行礼,今猛的眼前站个美人这般问着自己,吓的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哦,你去吧。”蝉衣点点头,又转了身看着院子,忽然想起什么就看向斜角处一棵老树。她眼在枝叶里寻找着,当她看到一个鸟窝的时候,她笑了。
“你们待着,别动!”蝉衣大声说着,跑向边上的长廊,当她走到第三个廊柱前,看到柱顶那雕花缺了个角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包围着她。
原来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虽然陌生,但是却有些地方是自己所知道的熟悉啊。
想到这里她一转身对着候爷和夫人喊到:“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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