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拓点头,“当然要初雪喜欢了。不过我相信初雪的眼光,若是被她看听人也必定会是我放心的人。”
初雪心中涌起几分苦涩,她看上的人?只可惜她看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那份情竟,她也永远都不能跟她看上的人怎么样。
秦昕嫣却扬起一抹笑,就凭拓哥哥对初雪的这些了解,他们俩也绝对应该在一起的。
然后她就睡着了,她记得,在她睡着的前一刻,他说,他会在她的身边。
说话间,纳兰拓已经摸到了她脑后的伤口,他的手感觉到一些湿意顿时心中一凉。
石浩不赞同道,“什么主子看,以后要跟那个人成亲的是你不是你主子,不要你自己看了。”
纳兰拓着急的想要翻过身子,至少爬到门口叫人。他努力了无数次,却无法翻身,纵使上身翻过来了上身依然一丝不动。
经过两个时辰的筛选,纳兰拓最后道,“这些人一个都不行。”
纳兰拓抬头看着她,笑道,“放心吧,我会陪在这里的。”
当手要触碰到的时候,她猛然收回,她害怕这只是一个美到不行的梦,害怕只要一个触碰,他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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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睡的安稳而舒服。
“好,那就是甜的。”纳兰拓再次钥起一勺,“既然是甜的那就一起都喝掉吧。”
“都留血了,你还说没事?!”纳兰拓很是生气,她怎么总是这样不懂的珍惜自己呢,受了伤只知道忍着,挨着。
纳兰拓见状道,“休息吧,我会在这里的。”
她想她是真的晕了,幸福的晕了。
“主子。”在两人跌到的时候,初雪连忙身子一转,将自己垫在了纳兰拓的身下:“恩……”
初雪微微抬头,“我,我真的没……”
这话刚一说完,坐在一旁点着头快要睡着的石浩跳了起来,走到书桌前,“一个都不行?纳兰拓有没有搞错?这些可是我们辛辛苦苦三个月好不容易才选出来的,怎么可能一个都不行。”
这十几年来,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也不敢想要这样的机会,这个时候,她无法压抑心里对他的渴望。
她并不放心将主子的事情交给任何一个人,如果……如果能够一辈子呆在这个人的身边就好了。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晕了过去。
石浩也不再一个个的问了,总之这五十个他总会是有理由拒绝的。
他抬手去摸初雪的后脑:“初雪,你受伤了吗?”
“别这么急,事情要慢慢的来。”说着北承啸起身,走到书桌前对正在看画的纳兰拓道,“纳兰拓,既然我们已经开始为初雪准备选夫君了,不管这里有没有满意的但至少代表她会嫁出去,到时候你身边就要换一个人了。不如就趁现在我先给你换个服侍你吧,也好让初雪有时间跟嫣儿和依依学一学怎么做个新嫁娘,或许学一些女子应该学的东西。”
纳兰拓微怔了一下,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最后,她轻轻的抬起手,极慢的靠近那一张完美的睡脸。
“你不觉得这些话应该让初雪自己去说吗?”她的爱应该由她自己说出,由别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认为她是无艰不催,认为她不会痛,认为她坚强。
“那你怎么休息啊?”秦昕嫣虽然开心拓哥哥能这么关心初雪,可还是担心他。
纳兰拓看着石浩道:“上面的写着他兄弟五人,各个兄弟都已经成亲。这种家大业大的人家,初雪若嫁过去,少不了妯娌之间的小事,而且他不仅双亲,连爷爷奶奶都健在。只怕到时候这些长辈去世的时候,又少不了争家产之类的破事。初雪的性格太直,人也单纯,这种生活根本就不适合她。”
初雪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他对自己说话好温柔,眼里的柔情让她很错乱。
“拓哥哥,按摩是一定要做的,就由靖棠替你按就行了。”秦昕嫣说,“我现在去叫人把初雪移到她的房间里去。”
痛不说,疼不叫,从来只知道服从,保护。
纳兰拓身子压在初雪的身上,分明听到初雪后脑勺碰到地上时发生出的呻&p;吟声,他几乎肯定她肯定受伤了。平日里她是最能忍痛的,受再重的伤都不吭一声。
就是这样温柔的声音,这样贴心的照顾才会让她越陷越深。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在这一刻,纳兰拓才真正的将身下的这个初雪,这个影子看到了眼里。
初雪心里满满的不舍,能不能再靠着一会?能不能再抱着一会?
秦昕嫣的话刚落,初雪便道,“主子说不行这人便不行了。”
“来人!”
初雪嫁人了,便会离开他的身边。
可是初雪却闭着双眼,没有任何的反映。
刚才的一切让她以为自己是要做梦,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可是梦里不可能感觉到痛意的,所以!
药效开始慢慢的发挥了作用,初雪后脑不再感觉到那么痛了,睡意也越来越浓,困意袭来。
他身子猛然一怔,移开眼神,狠狠的摇摇头。
“她怎么样了?”纳兰拓迫不及待的问向叶靖棠。
秦昕嫣不服了,“只是看张脸你怎么就看得出来人家的性子呢,而且这是为初雪选夫,应该由初雪来说才对。”
心跳的像是要跳出一般,只是一下她却清楚的感觉到指尖传过来的温热感觉。
纳兰拓替初雪包好了纱布后,轻轻的握住她的双肩将她移开了些,“好了,药已经换好了,你现在可以休息了。”
他的身边真暖和,就跟他小时候在雪地里替她披的裘衣一般。
石浩随后拿过一幅画,“这个,这个韩伊为什么不行?不仅仪表堂堂,年龄三十至今未限,家财丰厚,人品更是不用说,你哪里觉得不行?”
初雪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她记得主子喂她喝药,然后还轻手为他换药,他甚至还拥着她。
看着她失去血色的脸,纳兰拓极不放心,“先让我看看你的头,你肯定受伤了。”
他痛苦的看着初雪,心痛的伸手抚摸着她没有血色的脸,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引的她转过头来,却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又牵扯到了伤口,一阵刺痛清晰的传来。
一见到来人,石浩就起身对着初雪道,“初雪,你今天可要好好的挑着呢。这是我跟大哥、二哥搜遍了我们生意圈里特地挑出来的五十个男人。个个都是文武双全,做生意手段一流且身份不凡的人。”
“那怎么样让他放对地方呢?”秦昕嫣有些着急。
主子真喂她喝药,而且还替她换药了?
得不到初雪的回答,纳兰拓以为她很痛,声音里带了些安抚,“药刚喝下去应该过会就有效果了,靖棠说药里给你加了些止痛的,过会就不疼了。”
他愤怒的握拳击地怒吼,“来人啊!来人!”
纳兰拓低头看着正仰头对上自己眼睛的初雪,脑海里却突然符现石浩说的那一句话。
叶靖棠自然懂她的意思,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而是对纳兰拓道,“既然没有,那就再等等吧。我们再给初雪选一批,到时候再挑。”
“我……我没事……”其实初雪此时眼前只觉一片晕眩,刚才突然的撞击有些严重。
或许这个才是骨子里的她吧,那么冷淡和坚强的外表之下的内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小女孩。
“好的,我先扶你起来,然后去……”
秦昕嫣微愣了下,大概连拓哥哥都没有意识到,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样大吼吧。
初雪却是未动,“主子看吧,他觉得可以就可以。”
石浩忍气点头,“行,这也对。那这个呢”石浩指着另一幅画卷,“这个孙敌,距离也近,身高也近八尺,其他的各方面都很好,你还有什么理由?”
“石浩!”叶靖棠连忙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初雪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至少不应该是他们说出。
“在你找到那个保护你的男人之前就让我先来保护你吧。”纳兰拓轻声许诺。
初雪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因惊讶而叫出了声音。
虽然双腿已经长时间没站立却没有一点的萎缩迹象,纳兰拓知道这都是初雪每天给他按摩半个时辰的成因,而按摩需要用十分的力气,每次她给自己按摩完,都是一头的汗水。
纳兰拓感觉到后,动作更为轻柔。
“不用了。”纳兰拓拒绝道,“就让初雪留在我这里吧,我也好给她换药。”
初雪认真的将药草敷在好纳兰拓的腿上,这些药草对于治疗他的腿没有任何攻效,只是刺激肌肉辅助她的按摩而已。
因为他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接受她所做的一切,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忽略了她。
初雪摇头,“没有。”
秦昕嫣还想说什么,叶靖棠快她一步道,“这样也行,我先去替初雪熬好药过会端过来,她醒了给她喝。”
纳兰拓对这样的初雪竟然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只觉得乖的极至。嫣儿跟她是完全相反的,若是让她喝下一碗药,绝对比登天还要困难。两者相比较起来,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哪一种。
见两人离开,石浩不满道,“二哥,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呢。”
“真的没有。”初雪抬头说。
初雪被扶起的那一刻,晕到想吐。身子软的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一下子就倒在了纳兰拓的怀中。
北承啸委屈的走到秦昕嫣的身边搂住她的腰,“娘子,你说我恶心,我受伤了,我好心痛。”
秦昕嫣急匆匆的赶到了屋子里面,看到眼前一切急道,“拓哥哥,怎么了?”
初雪将纳兰拓推回屋子,便开始拿来昨天晚上提前弄好的草药,然后将他的腿抬起放在长凳上掀起长袍和裤腿,露出长腿。
秦昕嫣镖了镖叶靖棠,眼里带着不悦,为什么不让石浩说出来呢。初雪爱拓哥哥爱的这么辛苦地,这么痴情,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
叶靖棠替初雪检查完并包扎好了伤口才道,“留血是因为头部撞到地上太过重磕破了,至于昏迷也是因为如此。没什么大问题,头上的伤口每隔两个时辰换次药,注意不要碰到水,三天后就好了。因为撞的挺厉害,所以这两三天她的头会有些昏要卧床躺几天。”
鼻间里闻着属于他的味道,那是一种比任何止痛药还要能止痛的良药。
纳兰拓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倒不如他直接娶了初雪,娶了初雪?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猜错了,因为初雪说的是:
初雪不知道纳兰拓的心思,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一碗药很快的喝完,纳兰拓将空碗放到一边,替她擦试了嘴角后道,“我现在要替你换头上的药了,我的行动也不太方便。所以现在只能先扶你坐起来,然后再替你换了。”
纳兰拓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知道此刻她头应该挺晕,一时还转不过来:“你就先躺着,我喂你喝药。”
石浩得意的笑道,“怎么?没有借口了吗?”
指尖触碰到他的脸,她心惊的缩回。
后来被秦昕嫣知道,来这里又是一顿好说,最后他也只能妥协了,每天都让初雪给他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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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晕炫的初雪却很是固执,坚持道,“就是甜的。”
想到这些都是事实,想到两个人靠的这么近,她还依偎在主子的怀里。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初雪连忙伸手捂住了心口,生怕心跳出去一般。
“人家现在是商人,而且中科举是几年前的事了,说不定他早就不想从政了呢。”
要说这五十幅画,其实每一个都是不错的。想想北承啸三个人在三个女人的施压下,又怎么可以挑出不好的来。这是在好的当中挑最好的而已。
说完端起放在床边刚晾凉的药汁,“靖棠果然预料的不错,说你醒来的时候药也差不多该凉了。你现在头一定很疼吧,喝了这些药就不疼了,喝完药我替你换一下药,你再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会好一些。”
纳兰拓几人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北承啸不服的叹了口气,当然现在是不敢说什么的,心里却想着,晚上找她算账。
他们怎么会睡在同一张床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拿到面前一看,竟是血!
初雪却不让,“我真的没……嘶……”
纳兰拓曾经说过那就不用再敷药了,只是浪费时间。
看着这样娇弱的她,他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想要宠着她,就像当初宠着嫣儿一般,只是她比嫣儿还要娇弱。
“是啊,快过来看看。”秦昕嫣边说边将初雪拉到书桌前,拿起一幅画象,“看,这幅呢?”
纳兰拓看着戚辉的画像良久都没有说话。
所以她才会睡的那么安稳?一夜无梦?
听了初雪的话,秦昕嫣也没有办法了,放开手里的画卷走到一旁与另三个人喝起茶来,“你们自己看吧,反正我说的也没有用。”
他正在熟睡,看着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看着两人相握着的手,初雪只觉心里甜蜜异常。
见他没有醒过来的迹像,初雪的胆子变的更大了。
“别管我!先去叫叶靖棠!”纳兰拓打断秦昕嫣的话,“她正在流血,快去啊!”
初雪听到纳兰拓这么说,也没有办法再回绝了,“是。”
只是因为他以前救了她的性命吗?
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这些呢,先别说娶初雪,就凭他的腿这一生怎么可能还会再娶妻。他不想耽误任何一个女子,这一生他早已经决定独身了。
叶靖棠回头看了眼纳兰拓,回头又继续替初雪检查,他可以将刚才那个男人的形为理解为担心吗?
他是那样的温柔,就算是对一只被遗弃的猫他也是如此的心软。
不是有些晕,而是很晕。
秦昕嫣讥讽道,“从来没有爱过的呢,没资格说爱。”份上上欢。
纳兰拓听到这样回答,忍不住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如果真有看上的不用顾忌我。我刚才好像太专权了,都没有问你的意见。”
叶靖棠自然是将药放到了床边:“我放在这里了,这几天你的腿就由我来按摩吧,初雪需要休息。”
“那你就快检查!”纳兰拓急的发着无名火。
这是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可为什么石浩只是随口一说,他……他竟然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纳兰拓的动作更加轻揉,将药轻轻的涂上初雪的后脑。
初雪却突然移开了头,脸色微变,“没事,我没受伤,我扶你起来。”
听完叶靖棠的话,纳兰拓才有些放心,“那就好了,你将药给我吧,我给她换药。”
她的指尖从他的额头滑过他的鼻尖,然后是他的嘴唇,下腭。
石浩点头,“好,这个理由我接受。那这个呢,赵夜,这个不远吧。住的比依依还要近,来回一趟一个月的时间都不需要。”
当三人来到北承啸他们办公所用的书房时,石浩和叶靖棠也在里面翻阅着画象。
“不习惯也必须发慢慢的习惯,初雪你不可能照顾拓哥哥一辈子的。他总要习惯另一个人来照顾他,我看承啸说的对。明天就让另一个人来照顾拓哥哥吧,你就跟我和依依学一些新嫁娘该做什么。”秦昕嫣接着说:“既然现在已经帮你的挑选夫君了,你大婚也不会太迟。再说了,若是有挑中的还要请到堡里来做客的,到时候你肯定是要跟他多交流交流的,哪有时间天天陪着拓哥哥的。”
她的手描绘着他的一切,这张脸闭上眼睛都是那样的清淅,因为早已经刻到了心底,却是第一次触碰到。
“主子应该去敷药了。”
纳兰拓深思着,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可是想想他们三个月奔来奔去找的这些就被他这么两个时辰全都拒绝了,心里一时气愤,“我看就不用再找了,再找五百个来你都没有满意的。你不满意的话,初雪自然也没不会嫁。倒不如你直接娶了初雪,我们也不用再烦了,你也不用再挑了,初雪也不……”
纳兰拓认真的看着睡梦中的初雪,不自禁的抬手抚着她的脸颊,今天才发现自己为她做的太少太少了。
这是初雪这十几年来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情,或许是因为头晕所以她想要放肆一次。
他无力的叫着,“来人啊!来人!有没有人,来人啊!”
主子没有挑中人选,换人的事情也可以先入下了。
叶靖棠轻抿了一口茶,看着两人忍不住道,“一个霸权,一个言听计从,真不知道他们还挑什么,在眼前的都看不到。”
这次手指直接触碰到了他的脸颊,是热的,没有消失。所以这一切并不是她的梦而已。
初雪带着笑容,轻轻的移动身子,想要靠近一些。
看着昏迷中的初雪,刚才初雪为自己做肉垫的一幕再次浮现眼神。
北承啸看向秦昕嫣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是啊,娘子,你相公我辛苦的样子你也不是没有看到。”
北承啸抬头看向纳兰拓,挑衅道,“纳兰拓,别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你有本事也来啊?”
说着,钥起一勺药轻轻的吹了下然后放到她的嘴边,“喝吧。”
纳兰拓很少看到初雪的笑容发,因为她笑的机会太少了,可这个笑容却深深的刺激着他的心脏。
他们靠的好近,近到她可以闻到他的味道,近到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近到……近到她不愿意再离开。
纳兰拓气的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没事,都出血了。他双手半撑着身子,专注的看着初雪的苍白的脸色,心里不禁很是心疼,“你快起来,不用管我。去找叶靖棠去看看你后面是怎么回事?”
初雪听话的张嘴喝下药,好苦……
不要命的保护他,十几年来如一日。只要他一回头,一定能看到她站在身后。
北承啸说,“也只能这样了,初雪你觉得呢?”
在那个时候,几乎没有时间做选择她下意识的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以前,纳兰拓不会想的太多,他会理所当然的接受。因为她为自己做的太多,替他挡下危险这样的事情,这十几年来她也做了无数次。
纳兰拓见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一些,拿起手帕为她擦拭,动作轻揉。
“不怪你。”叶靖棠本就是自学的医术,能达到如此之高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他不怪任何人,这一切只是命中注定而已。
秦昕嫣一听,松开了木椅拿起桌上散着的画卷开始看了起来,“五十个,哇,你们三个男人绝对有做媒婆的能力。以后堡里的女子婚事都交给你们吧。”
药效并未全部发挥,所以初雪仍会感觉到痛意,特别是当药贴上伤口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抓的更紧。
当纳兰拓将初雪放下起身将被子替她盖好双那刚准备抬起却突然被她握住。
“时机?”秦昕嫣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这都十几年的时间了,怎么可能一个时机也没有呢。明明就是初雪不肯说,一直将这些爱都深藏在心底,默默的付出。
这种时候,还记得这种事,几人无力,只能看着初雪将纳兰拓推了出去。
叶靖棠耸耸肩,“我其实只是这么一说,只是觉得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别人再怎么着急没有用。”
像一个孩子一般的笑容,干净而天真。
秦昕嫣反对道,“不行,一定要按。拓哥哥,不要放弃希望。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一定能站起来的,到时候要是找到了办法你的腿却萎缩了,怎么办?”
纳兰拓微讽道,“我们是来替初雪看人的,可不是来看你们恩恩爱爱的。”
“留了那么多的血,还昏迷怎么这还不叫有事吗?”态度虽然好了些,但仍是充满了担心。
对于成亲,她没有任何的想法,如果不是主子的要求她也不准备成亲。现在主子替她否决了那五十个人选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她只希望时间就这么拖延下去,永远都没有主子看中的人选,那样她就可以永远呆在主子的身边。
初雪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着纳兰拓。
“嫣儿,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心急的纳兰拓的语气里带着一些不悦。
看到了她的脆弱,看到了她的冷漠,看到了她也需要保护的。
他真的陪了自己一整,真的跟她躺在一起,真的跟她双手同握。
这一夜,他的手从未离开过她。
他好像一直都忽略着她,他关心所有的人,可唯独忘了她。
要离开了吗?
纳兰拓喉咙有些发痒,轻咽了一口口水,用连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的宠溺语气道,“傻瓜,哪有药是甜的。”
昨夜,他们就这样一直接着手吗?
纳兰拓点头,抬起手臂。初雪上前让他的手臂担在自己的肩上,慢慢的起身将支撑着他的身子,借助木椅的力量准备将纳兰拓的身子移到床上,好替他按摩。
初雪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真甜。”
现在当身边的人都离去,当他不是纳兰小王爷,当他的身边只剩下她时,他才看得到她。
秦昕嫣回头看向纳兰拓,“为什么不行啊,这个男子看起来相貌堂堂,跟初雪挺配的啊?”
想来他是太专执了,是替初雪选夫,从头到尾却是他在做主。对于嫣儿他都没有这么霸权过。
初雪乖乖的点头,乖乖的喝下纳兰拓喂过来的每一勺药。
纳兰拓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说着将头搁在秦昕嫣的脖子上,左右蹭着。
无数的挫败感向他袭来,即使他再怎么不承认,他仍然是一个废人,一个连翻身都无法做到的废人。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自理,都必须依附着别人活着。
纳兰拓急的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轻摇着初雪的身子,“初雪,初雪!”
秦昕嫣看着昏迷着的初雪心里只有心疼,这个傻女人竟然用自己的身子给拓哥哥做肉垫。
纳兰拓瞟了一眼,“的确不远,但这个人个头矮了些,上面写着不到七尺,初雪本就近七尺了,看着不配。最少要有我们这般八尺高的。”
看着专心给他敷药的初雪,纳兰拓突然说,“初雪,刚才那些画像里可有你看上的。如果你有看上的,可以去跟北承啸说。”
秦昕嫣的随口一说,吓的石浩连连摇头,“大嫂,你快别害我们了。这要不是你跟依依还有思儿三个女人天天逼着我们,我们才不做这种事情呢。这五十个人可是花了我们整整三个月整理出来的。做媒婆绝对比比武还要困难。”
刚纱布和脑后分离的那一刻,锥心的痛传来,初雪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我现在给你拆沙布了,会有些痛。”纳兰拓说完轻轻的解开初雪头上的纱布。
时间一到,初雪就将他腿上的草药拿掉,“主子,我现在要替你按摩了。”
这个!!
她为什么为他做这么多?
可自从听到石浩说出那样的话后,他却忍不住的开始想很多很多。
石浩快要疯了,在五十张画里,左挑右挑终于挑出一个画像来,“这个戚辉呢,他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个子身材也符合。总之你刚才所说的问题一个也没有,为什么还是不行?”
秦昕嫣连忙转身,“我这就去!”
秦昕嫣跟着道,“可是,你没看见拓哥哥一点吃醋的感觉也没有吗?还这么认真的替她挑画卷,真是急死人了。如果拓哥哥能表现出一丝不满或吃味,那事情就好办了啊。”
想要移动下身子才感觉到手里的一股牵扯力,扭头看去,竟是纳兰拓的脸!
不过她又经不住心底里的惑,好想碰一碰他,好像摸一下他的脸。
纳兰拓真的就认真的挑了起来,初雪连画卷拿也没有拿,只是站在他的身边。
“按不按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对于重新站起来,他早已经不抱希望了。
北承啸说,“不吃醋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将自己跟初雪往那方面去想,就凭他对初雪这不一般的关心,在他心里初雪的份量未免比嫣儿少。只是他一直放错了地方而已。”
初雪听到北承啸的话连忙道,“出嫁的事情应该还很远,不需要急的。还是由我来照顾主子吧,我担心换了其他的人主子会不习惯。”
忠心耿耿……为什么她要如此的忠心耿耿?
“会说的,时机到了一定会说的。”叶靖棠说。
突然这么提醒他这个事实,让他一直无法接受一般。
其实那些人的画像她连看也未看,根本也无需看的,她的心早已经被一个填满,根深蒂固。
秦昕嫣对初雪道,“初雪,你快过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顺眼的,如果有顺眼的我们就让北承啸将这人请来堡里做客,然后再看看人。”
怎么回事?
第二次听到这样的保证,初雪放心的任睡笼罩了她,闭上了眼睛。
只是,木椅的车轮一时没有转过来,初雪一个用力不当,带着纳兰拓的身子倒了下去。
移开捂着嘴唇的手,她犹豫的伸出食指,想要去触碰眼前跟自己几乎零距离的脸。
说着轻轻的将初雪扶着放下去。
纳兰拓却道,“五官太凌厉了,只怕此人的性子太为锋利。初雪的性子本就淡薄,倔强,跟这种人不配。”
“嫣儿,快去叫叶靖棠过来。初雪摔伤了,好像很严重。”纳兰拓心急道。
叶靖棠笑道,“这些也都只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些人我们都交触过,对于人品我们也都很熟悉,个个都是正人君子可托付终身的好男子。”
秦昕嫣却不赞同:“她自己说?初雪那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了解,只怕给她一辈子她也说不出口来。”
是的,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咆哮,呼救。
纳兰拓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她武功这么高强,嫣儿手无缚鸡之力,他怎么会突然觉得她比嫣儿还要娇弱,还需要保护呢?
倒不如你直接娶了初雪……
看着她皱的更紧的眉头,纳兰拓道,“别乱动,你头后面还有伤。”
叶靖棠语噎无言。
初雪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很晕,天地都像在转一般。伴着晕眩的感觉脑后传来阵阵的刺痛,她轻轻的抬手覆着额着,真的很痛。
换一个人?
纳兰拓只觉得这样的初雪是他从未见过的可爱和好玩,靖棠说她头会晕乎几天。他却觉得她看起来就像喝醉了一样,刚才那‘就是甜的’个字甚至带了些撒骄的意味,他突然发现他对这样的初雪竟然有几分喜欢。
而睡梦中的初雪就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一般,露出个浅浅微笑。
众人看向初雪,其实不用问,他们都知道答案,她一定会说,主子决定就好了。
秦昕嫣瞪了他一眼,“不许装可怜,好恶心啊。”
“只要有一点可能性的都不行。”纳兰拓说的十分坚定,“既然要找,就必须找一个我放心的,否则我不会让初雪就这么嫁出去的。”
叶靖棠面带一丝愧疚,“怪我医术不高,到今天也没有找到原因治好你。”
“可是……”初雪还想再说些什么。
阳光透过窗户散落在屋内,初雪慢慢的睁开眼睛,头不那么晕了,感觉好多了。
纳兰拓一手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拿起药物和纱布。
秦昕嫣不作声色的看了眼叶靖棠,心里有些暗喜。
“这个中过科举,肯定想找机会从政,将来定是要做官的。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样的生活,我不会让初雪再回去的。”
以前意气风发的纳兰小王爷,连起身都做不到了。
初雪没有回答,只是惊觉一件事情,她不是在做梦!
“来你个头啊!”秦昕嫣一把推开北承啸,“北承啸,你再这样就出去!影响我做事。”
叶靖棠手上的动作未停,“你至少等我先检查完了,再说吧。”
她说的是‘是’而不是‘好的’,因为对于她来说,只有服从命令没有自己的选择。
秦昕嫣握住纳兰拓的肩膀:“拓哥哥,你不用太担心了,初雪不会有什么事的。”
纳兰拓心疼道,“是不是很疼?”
因为是你喂的,所以很甜。
苦涩的药顺着喉咙下滑,直到胃底。可是心里却像是喝进了一勺蜜一般的甜。
这是梦吧,真的是梦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美好呢?
“太远,我们在傲天堡,他却远在南山,路程最少需要六个月。以后初雪若是想回来一趟便需要六个月的时间。”纳兰拓平静回答发。
他真的在!
对于初雪来说,纳兰拓就是幸福,而现在就是初雪最靠近幸福的一刻。
纳兰拓轻移木轮,也来到了桌前刚好看到秦昕嫣手里的画像,只是看了一眼便道,“不行!”
看着身下的脸色苍白的初雪,想着她刚才想也没想将自己垫在他身上的举动,纳兰拓心里说不出的闷痛。
“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个临时的床铺,你们帮我铺好了到时候我累了在这里休息就行了。”
原来她的笑这么美,这么单纯。
初雪忍不住的偷偷的将自己的头贴的更近了一些,就让她任性一次吧,让她靠的近一些。
说完以后纳兰拓先利用双手将自己支撑着坐到了床边,然后双手握住初雪的双肩,“靖棠说你坐起来应该会有些晕,你先坚持一下。”
突然,纳兰拓睁开了双眼。
初雪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她的身子也未来得及后退,她惊讶的瞪大着双眼。
纳兰拓一手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