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没有气息。”
“因为解毒过程对身体消耗极大,她现在不过是太过虚弱了!”华静香的语气依旧带了讥讽,能够知道这些的只怕整个中原也寻不见一个。可是她华静香却不同,她是从小泡在毒里长大的!
一般人若是中了胭脂泪,等到胭脂泣泪,而中毒之人又没有气息,就被当做了死亡之兆直接准备了后事,所以胭脂泪才被认为是剧毒之物!
安景晟眉眼间沁着的忧虑慢慢化开,他握了握华静香的双手道:“香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华静香冷冷的拂开了他的双手,“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你还跟我说那是最后一次,而现在又将我如此戏耍,安景晟,你到底将我当做了什么?”
安景晟眸光轻垂,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可是夕儿是他的亲人,而华静香……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可是,现在很明显还不是跟她翻脸的时候。
“香儿……”他试图再去抓住华静香的手。
华静香冷冷瞧了他一眼,远远走开。
“安景晟,她虽然服下了解药,并不代表我可以饶了她!接下来,我想要做什么,希望你不要干涉,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说完,决绝的出了房门。
安景晟伸出的手只触到了她翩翩掠过的衣摆。
就连流苏也双眸带怒的看了他一眼,转身随着华静香出了房门。
安景晟咬了咬唇,没有追上去,他有的是法子能够让她不生气,不急在这一时。
“你不该为了我跟她闹得不愉快,毕竟你们是夫妻。”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安景晟顿时一喜。
“夕儿,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不疼了。”安文夕垂下了眼睑,“我累了,晟哥哥可以让我睡一会么?”
“你睡吧。”安景晟见她并没有对她冷脸,心中一暖。
他刚刚出了安文夕的房间,便感到一阵威压向他直袭而来,他敏锐的躲过了身子,只见一只羽箭带着破空之力朝他这里射来。
幸好他躲的快,不然不堪设想。
他顺着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北宫喆一袭白袍在微风中猎猎而展,带着倨傲之势,桀骜不驯的威严令人忍不住臣服。
他不甘心的狠狠地瞪着他,他认为他比北宫喆是不差什么的!
“朕问你,她呢?”
“呵,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安景晟轻蔑道。
“朕为何不敢来,交出解药和朕的女人,否则,这个女人下一瞬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了!”
这时,青玄手中提着一个被封了穴道的女人赫然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看到华静香可怜楚楚的双眸和不甘心的小脸,安景晟眸光一紧。
“北宫喆,放了她,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
“卑鄙么?彼此彼此,朕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北宫喆冰冷的声音如同沁了万千寒冰一般,他朝青玄递了个眼色,青玄立即会意。
“安世子,若是你不交出皇贵妃娘娘,只怕你的世子妃要被人看光了!”青玄说着伸手去解华静香的衣服。
“不要,晟,救我!”华静香恨得咬牙。
这个北宫喆不仅卑鄙,更是无耻!
原本她还打算是安文夕去威胁他割城赔款,没想到却被他摆了一道!
安景晟狠狠地握着拳,双眸微眯,这北宫喆简直拿他的尊严放在脚下踩!
“驸马,救救公主!”流苏不甘心的哀求道。
左护法不耐,立即单膝下跪道:“请驸马赶紧救救公主,不然我等无法交代!”
“夕儿已经服下了解药!”安景晟咬牙道,“你先放了香儿!”
“朕要见人!”
安景晟幽深的黑瞳写满了愤怒,半晌他转身回房,却见安文夕扶着房门慢慢走来。
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没有一丝血色,脚步虚浮,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身形摇摇欲坠。
安景晟只见眼前掠过一抹白色身影,再次抬眸,安文夕已经被北宫喆紧紧的抱在了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犹如在呵护世间的珍宝一般。
他不是中了忘情蛊,不记得夕儿了么,怎么会这样?
“北宫喆,人你也带走了,可以放了香儿了吧!”
“青玄,放了她!”
“是。”青玄立在房顶之上,随手将身侧的女人丢下,犹如在丢垃圾一般,这么狂傲的样子几乎要把华静香的鼻子气歪。
就在她要落地之际,安景晟身姿一掠,华静香顿时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华静香气的脸色铁青,恨恨的瞪着北宫喆厉声道:“你竟然敢侮辱本宫,本宫就让你付出代价!”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直接将她气势汹汹的话忽略掉,对青玄道:“撤!”
如此狂妄的态度,令众人一阵瞠目结舌。
这个夏皇,还不是一般的狂!
“左护法,给本宫拦住他们!”华静香看着北宫喆倨傲的背影厉声道。
左护法面有难色,犹豫道:“公主,庄院外面全是夏军,我等只怕不是对手。”
“香儿,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你听我……”
“晟,我冷静不了。”华静香双眸血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活了十八年都没有这么窝囊过!
明明是她拿捏到了对方的软肋,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她被人当做猴一样耍,要她怎么甘心!
“夏军?”她冷冷一笑,就算北宫喆带来了十万大军又能如何,她手里还有一个筹码。
“北宫喆,你莫不是忘了,那月无双如今还身中胭脂泪,估计如今也已经毒发了吧!”
华静香话音一落,安景晟和众人立即反应过来,那月无双和北宫喆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一定不会不管那月无双的!
谁知,北宫喆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打横抱起了安文夕,衣袂绝绝,翻身跃上马背。
“北宫喆,你不要解药了么?”安景晟讥讽道。
“他那么急,难不成是要赶着去成亲?”华静香冷嗤。
华静香这么一说,众人皆明白了过来,今天可是大夏皇帝迎娶皇后的日子,他若是误了时辰的话,那就是就皇后的不尊重,这可是没有办法向天下人交代的!
安文夕身子微微一震,是了,今日是北宫喆和江向晚大婚的日子,国婚是马虎不得的,的确是该着急的!
她的心头顿时萦绕了淡淡的酸楚,双手紧紧的攥着北宫喆的衣袍,舍不得撒手。
感觉到安文夕浅淡的变化,北宫喆眸光轻垂,看到她长长睫毛掩盖下的那一抹失落,心中蓦地一揪,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般,他不由得渐渐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揽在怀中。
他原本是极讨厌她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看到她纤弱的身姿,心中会涌出一抹巨大的怜惜,还有一种深深地自责。
他抬眸淡淡扫了安景晟和华静香一眼,然后对一旁的青玄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见北宫喆丝毫不为所动,华静香蓦地一滞,看着袭匀嘴角勾起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她一直都被安文夕这个小贱人蒙在鼓里了,她故意设计了让袭匀送药那一出,就是为了让她放下疑心。只怕,就连她那次晕倒,通过让她把脉,故意让她发现她并没有解了胭脂泪一事,也是她事先设计好的吧!
中原的女子果然善谋,是她大意了!
“你当真以为他昨日白跑一趟?好像你现在明白似乎已经太晚了!”袭匀讥讽的勾起嘴角,他说完也调转了马头,欲踏马而走。
现在就连安景晟也变了脸色,怪不得北宫喆昨日走得如此匆忙,根本不像他的风格,他还以为是他中了忘情蛊,没有那么在乎夕儿的原因。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急着去送解药!
安景晟咬了咬牙,刚欲伸手,她身侧的华静香突然一把握住了安景晟的手,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半晌,华静香突然从腰间取出一节骨笛,慢慢凑近妖冶的红唇。她的双眸微眯,眼底的凶狠毕露,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一旁的流苏见此,嘴角上扬,勾起得意的弧度。
一旦公主吹起了骨笛,迷失了他们的心智,这些人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声奇异的曲调从华静香的唇边逸出,只见她的双眸迷离,如梦如幻,犹如一颗幽深的黑曜石,引人沉醉。
“真是个妖女,别看她的眼睛!”袭匀猛地甩甩脑袋厉声道,他刚才差点被她的眼睛吸进去!
北宫喆眸光微沉,厉声道:“都堵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