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洒落在地上,粉红色的紫河车掉落在地上,露出了绿色的草,洒在地上的汤药立刻冒起了白烟!
见这汤药里面有毒,南紫毓和伽伽都惊呆了,南紫毓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双腿不停颤抖,她命悬一线,差一点就被毒害了!
这皇宫里到底是谁,三番五次地想要害她,置她于死地?
试问她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
惊颤不已的她,咬着牙,艰难地站了起来,全身无力,伸手扶住伽伽的手臂,借着她的力量站稳脚。
“娘娘……我……”伽伽吓坏了,生怕王妃会怀疑她是下毒之人,急忙开口想要辩解。
“你不用说了,本宫知道你不是下毒之人,快把此事禀报皇上!”
或许是因为刚刚惊吓过度,肚子传来一丝隐痛,南紫毓心里暗喊不好,忙扶着伽伽低声说:“对了,顺便帮本宫请林太医过来。”
“是,奴婢知道,娘娘您先躺床上休息一会,奴婢去去马上回来!”
说完,伽伽小心翼翼地把南紫毓扶上床,心痛地帮她盖好被子,她咬了咬牙,对身边的宫女说,“看好娘娘,我出去一下。”
耶律绯正在看手中的奏章,忽闻宫女来报,王妃身边的掌事宫女求见,心想莫非出事了?
他整了整衣服,收好奏章,说一声:“传。”
伽伽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耶律绯微蹙眉头,担心地问:“怎么了?你家主子出事了吗?”
伽伽强忍着咽下眼泪,抽泣地说:“皇上刚刚命奴婢劝说娘娘服药,可是,却不料那药里有毒……”
“你说什么?那王妃……”耶律绯吓得脸色大变,心里被狠狠地戳得生痛,他也有些乏力,不由用手撑住身边的桌子,努力让自己稳定情绪,默默地告诉自己,她不会有事的。
“还好,娘娘不小心将药打翻,所以没事……”
听到这句话,耶律绯这才松了一口气。
该死!张太医明明已经死了,这次又是谁在暗中陷害南紫毓?
难不成会是同一个人吗?要不然为何三番五次地用相似卑鄙的下毒手法?
不行,这一次,他一定要查出水落实出,一网打尽,绝对不会再容许有落网之鱼。
想到这里,耶律绯忙站了起来,“来人,摆驾玉龙宫,对了路亦殇,你去把林太医押过来一同前往。”
“是,属下遵命!”路亦殇领命之后,立刻到太医院拿人。
林太医被押到玉龙宫,跪在皇上耶律绯面前,他还搞不清自己犯了什么罪,连忙磕头问道:“皇上,不知老臣所犯何罪?”
“大胆,你还敢狡辩!朕问你,你不是说这紫河车可以固胎养身吗?可它为何有毒?”
“老臣不敢欺瞒皇上!这紫河车的确可以固胎养身,怎么会有毒呢?”
耶律绯也精通医术,虽然不懂妇科,但也大概知道紫河车是一种对女人很滋补的珍贵药材,这紫河车自然不会有毒。
问题是紫河车里面也混有其他中药材,会不会是药材相冲,产生了毒素就不得而知了。
“路亦殇,把那个药给他看看!”
“是皇上!”路亦殇便捧着手里的托盘,送进了大厅,托盘下面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像是藏了不少东西。
林太医揭开了托盘,里头正是一堆看起来颜色很古怪的紫河车,是还没有剔除里面的污垢和血丝,看起来有些恶心。
“这正是紫河车,没有错啊,没有什么问题……”
正说着,他突然看到有一丛草绿色的植物露出来,林太医一振,立刻上去,利落地扯开了那团肉,看到其中一靛青色。
“这紫河车里面,为何有这种东西?”林太医脸上却露出惊讶的神情,这是怎么回事?
耶律绯皱眉:“那是什么?”
林太医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看的耶律绯,道:“回禀皇上,是菟。”
“菟?”耶律绯堂堂一国之君,哪里见过这种长在田间地头上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毒草,地里的庄稼一旦被它附上,就会颗粒无收,所以被称为菟。”
林太医的脸色有点阴沉,他只在医书上见过这种植物,却不曾想到这田间的肮脏东西也会出现在皇宫中……
“皇上,明察,老臣的药方之中并没有开这种植物,这下毒一事与老臣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这紫河车汤药是御膳房的掌勺司徒北炖的,不如,抓他来问个清楚!”路亦殇提议道。
“好,交给你去办!”耶律绯点点头,首肯了。
不一会,御膳房的掌勺司徒北就被路亦殇押到耶律绯面前。
“朕问你,你为何在紫河车里面放菟?”
司徒北连忙下跪磕头道:“奴才担心娘娘嫌弃紫河车的味道太腥,难以入口,才放了一点除腥味!”
“大胆!你竟敢下毒想要谋害王妃,该当何罪!”耶律绯大拍桌案,怒火冲天。
“奴才,没有下毒,奴才冤枉啊!”
“司徒北,菟可不是去腥味的药草,而是害人的毒草,我在平城的时候听过一首民谣,十年干旱九年洪,我家盛饭还用桶,一朝田里长了菟,全家只能吃泥土!你说这菟,是不是很毒很厉害?”路亦殇突然道。
“这怎么可能……”司徒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毒草的破坏力,比洪水猛兽还厉害,民间的百姓都很厌恶这东西,而且,它也没有除腥的功用,你怎么会用它除腥味?”
“我……我……”司徒北一下子就慌乱了。
“菟是毒草,比砒霜还毒,说要去腥味,实在是闻所未闻。很显然,明明就是你意图毒害王妃!”林太医这时候也发话了。
“这是小九子送给我的,建议我放了一些除腥味的药草。我真的是听了他的话要,才用它去除紫河车的腥味,又哪里知道它会有毒?”
司徒北惊恐万分,害怕皇上会真的治罪于他,连忙招认,哪里还顾得上是否会因此事得罪小九子,惹上杀身之祸。
可恶!没有想到下毒之人竟然是他身边的人,他决不饶了小九子。
耶律绯立刻命路亦殇将小九子抓来,还从他的房间里搜出了剩下未用完的菟草。
“小九子,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好说?朕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加害朕的爱妃?”
人证物证俱在,大难临头了,小九子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唇畔划过一丝冷笑。
“皇上,奴才就是忠心耿耿才会替您除去王妃,奴才曾经无意中听到王妃和摄政王密谋,
要加害于您!奴才为了保护您,这才听从宰相大人的指使,从乡下弄来菟,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王妃!”
“混帐东西,你疯了不成!明明是自己图谋不轨,还诬蔑王妃!”耶律绯恼怒地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一拳揍过去。
小九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牙齿脱落,满口都是血,眼中也开始有了一丝惊慌。
看到耶律绯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冷杀意,小九子才吓得不得不说了实话。
“奴才其实并没有亲耳听到王妃和摄政王密谋,企图加害于皇上之事,是宰相大人告诉奴才的!”
“好啊!好大胆的关禄灯!来人给朕将这个大胆逆贼抓起来!”
宰相关禄灯被带到耶律绯面前,不但毫无悔意,还嚣张跋扈,连下跪都不肯。
“老臣所犯何事?为什么你们要抓我?”东窗事发,他还如此沉着镇定,是料定他是东陵王的心腹,耶律绯断然不敢动他。
“大胆关禄灯,你三番五次地想要毒害王妃,还不认罪?”
“老臣何罪之有?王妃和摄政王干政,意图扰乱朝廷,对皇上图谋不轨,老臣这么做,是在替皇上除去祸患,皇上该感激老臣才是!”
耶律绯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惊得茶盏砰的从桌面上滚落,他的面庞微微扭曲:“住口!明明是你想要自己的女儿坐上皇后之位,才对王妃下毒手,还血口喷人!”
宰相关禄灯轻嗤一声:“皇上是被妖妃迷惑,才会变得如此糊涂,看不出老臣的一片衷心!”
正当关禄灯极力为自己辩护的时候,得知父亲被抓,搞不清楚状态的关馨月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大声替父亲求情。
“皇上,下毒一事不能全怪父亲,是我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嫉妒王妃,才会求父亲帮我毒害王妃,求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不要责罚我父亲!”
“什么?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在搞鬼!”
耶律绯目光冷寒地盯着哭得双目通红的关馨月,只觉得心肠歹毒的她就像一个魔鬼,就算徒有美丽的容颜,也让他感到厌恶。
关馨月勾唇冷笑,看着耶律绯射过来的冷冽的目光,忽然大笑起来,昂起头,一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她只会用媚术勾引皇上,害得皇上终日沉迷于美色,不理朝政,就是为了能让她那弟弟掌控朝政大权,她没安好心,好歹毒的心啊!”
她的语气刻薄,挑起耶律绯的怒意。
他忽然扬手,“啪”的一声脆响,落在清清略微苍白的脸上,顿时浮起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她惊讶地望着他,没有管脸上的火辣,目光怔怔地望着他,眼底漫上水雾,委屈、愤怒、绝望、心痛全都袭击上来,搅得心如纸屑,瞬间粉碎。
屋内顿时安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关馨月咬着唇,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嘴唇溢出丝丝鲜红,但嘴里的抱怨和恶毒的话依旧没有停。
“是啊!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区区一个穷酸国的公主就能获得皇上的独宠,而我捧着自己的心讨好地匍匐在地上,而皇上看也没有看我一眼!”
“既然我不好过,她凭什么好过,我就是要整死她,给她下毒还太便宜她了!我应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她折磨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