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了一阵,他趴在她耳边,轻笑,“这回总算放心了。”
佟锦忍不住也扬了唇角,脸上晕着红,还不忘调侃他:“刚刚你怎么说的?我依你一回,你以后便任我欺负?”
“嗯……”他的气息骤然又重了起来,“任你欺负,你说,想怎么欺负我?”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磨蹭着窄腰,让她感觉到他刚刚疲惫下的某处又精神起来。
佟锦被他磨得身子一颤,连忙夹紧双腿不让他再有什么动作,兰青只觉得自己被她紧紧吮住,猝不及防之下,动情的声音便自喉间逸出,虽极快地抿住唇,却仍是被她听了去。
佟锦脸上一红,她刚刚听到了自己在他身下发出了何等羞人的声音,却不料男人竟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咬了咬唇,佟锦有意缩紧身子向他迎合了两下,便猛地被他按住了腰。
“别乱玩。”他气息紊乱地警告她,“好好享受就好……”
“我不。”佟锦细细地轻喘着,“不是任我欺负么?兰青,我想听你的声音。”
兰青强自压抑的身子僵了僵,红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上他的脸庞,“你们那的姑娘……都像你这么大胆么?”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佟锦伸手抱着他,像之前那样缓动了几下,“你到底……答不答应……”
兰青不语,一张隽颜上布满隐忍。
“兰青……”佟锦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软得似乎能滴出水来,“我想听啊……”
“你这个……”兰青突然狠狠摆动了几下身躯,直让佟锦尖叫出声。
一轮新的进攻就这样乍然开始,佟锦根本毫无抵抗之力,腰间的酸软与不断传来的快感很快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别说要求,根本什么事都无力去想,只能紧攀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就快了……就快了……
佟锦急促地呼吸着,腹中热的发烫,身下有力地冲击似乎随时都能送她升至云端。她紧抓着他的臂膀,在上面留下道道血痕。准备迎接这极为疲惫却又令人难以抗拒的再次攀登。
他却慢了下来。
仍是那样有力地撞击,却变得极为缓慢,一下、又一下……
“锦儿……”他伏在她的耳边,“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做的……”
不同于她被狂肆索取的破碎娇吟,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同与往日的清亮。却是极富磁力,轻呼浅吟,也有百般婉转,虽仍是带着克制,却也让佟锦听得身体燥热,心头升起另一种异样情愫。
他也会这样……只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有多么愉悦,难怪刚刚他一直让她喊出声来,这是有异于身体极限的另一种满足,知道他这样欣喜。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才发出这样动听的声音……一种前所未有的餍足占据了佟锦所有的思绪,不知被他深入到哪里,她的身子猛然一飘,原本牢踞在腹中的热源似乎要破冲而出。这样的感觉她从未有过,也感到害怕,双腿内侧急剧地颤抖,眼前不断闪过亮亮的白光。
“不……不要了……”她会死的,这是那极亮的白光袭来之前,她最后的想法。
这不是自讨苦吃么?佟锦意识回归时还觉得身体在飘,身下一片湿濡,让她有些难受。
“锦儿……”腰上一紧,一个未褪炙热的身躯贴合过来,耳边的声音犹带轻喘,“我真喜欢……以后你日日这样欺负我,可好?”
佟锦羞极,却是再无力与他说话,微微侧了身埋到他的胸前,便昏天暗地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听到响动醒来时,身上每块骨头都是痛的,尤其腰间,像要折断了一样。
身边的位置余温仍在,显然他也才起不久,大红的幔帐仍是垂着,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却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让他们稍等,王爷与王妃那里,我与公主会尽快过去。”
佟锦一下子精神起来,差点忘了,她还得去拜会公婆的!
急急地撑起身子,腰间的酸痛让她轻抽了一口气,几乎是同时,兰青自帐外探进身子,看着她,目光暖暖,“醒了?”
佟锦连忙把身上的被子紧了紧,不让自己春光外泄。
兰青笑了笑,神情有些暧昧,他一条腿跪到床上,身子前探,一只手伸进被子里,一下就摸到了佟锦的小腿。
佟锦踢了他一下,脸上已红到不行,他的手却更加过分,顺着她的腿一路摸了上来。
“兰青!”佟锦慌忙拢住双腿,正将他的手夹在腿间,他手掌停留的位置让她又羞又窘,“不是……不是还要去见王爷和王妃么……”
“是啊。”他笑着眉舒目朗,“不是还有个程序么,嬷嬷在外头等着呢……”
什么程序要这样……佟锦还没来得及质疑他的急色,便觉他手上微一用力,自她腿间抽了什么东西出去。
是一方白绸,佟锦心下顿时了然,可当她见到白绸上的点点印痕,脸上一烧,连忙伸手扯住,“这不行!”
兰青此时的神情也异样精彩,还隐隐透了些尴尬,“这……的确是不行……”
新婚之夜,身压白绸,这方白绸的用意不言自明,可此时,白绸上应有的血渍倒是有的,可同时又有另一些大量的、暧昧不明的痕迹,不仅靡*乱不堪,还冲淡了原有的血渍,让整块白绸铺满暧昧的颜色,相信任何人看了这块东西都会想到他们昨夜经历了怎样的疯狂,这样的证据……如何能现于人前?
佟锦死死地拽着那块白绸,低着头,脸上通红,“我不管,反正……反正不行……”
他们昨天太过冲动,根本忘了还有这样一块东西,不然就应该在有了“证据”后就收起放好的。
兰青也是同样的心思,昨夜的满足至今仍缭绕心头,她的主动、她的反应都是他最珍贵的记忆,自是不愿有人猜度他们是怎样度过的新婚之夜。略略一想,他抬身下床,在梳妆台前鼓捣了好一会,这才把一方白帕递出门去。
他这一开门,早在外候着的静云和曼音便带着漱洗丫头进来,替佟锦清理身体、洗脸上妆。
做这些事的时候,佟锦一直偷眼看着兰青,见他站于门侧,唇边含笑,弯弯的眼睛里总像装着许多暧昧和调侃似地,不由得再三红了脸,索性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可没一会,又不自觉地在镜中找到他的身影,水银的镜面将所有的一切都映刻得那样清晰,包括他含笑的眉眼,包括他眼底的浓情。
他们旁若无人地在镜中对视,冷不防听静云说一句,“公主真好看。”
佟锦转回目光,见着镜中的自己,还是那只堪清秀的眉眼口鼻,但眼中的神采却是异样夺目,让她看起来极为坚定自信,不输任何的倾国倾城!
回过头,略带询问地寻找他的目光,他半抱着臂膀倚在门边,笑着朝她点点头。
佟锦心中一甜,满意地回过头来继续任曼音和静云替自己梳妆,虽没有言语交流,但她听得到他的心,他说:嗯,好看。
忙活了半天,佟锦终于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她扯着兰青的衣角小声问:“伤到哪了?”
刚刚那方白帕自然不能就那么递出去,可她偷偷观察了许久,也没见他手上有什么伤。
兰青抓着她的手轻触自己的小臂,“划手指会被人发现的。”
“疼吗?”佟锦不敢用力,连忙收回手来。
兰青的手追上来,握着她,反问:“你呢?”
佟锦红一红脸,没有回答。
因为公主府尚在修建当中,所以佟锦入门后便住在兰青的清知园里,之前所住的玉闲雅居却是因为世子易人而做让给了兰绯。
清知园的位置不如玉闲雅居那样位于王府中心,虽为迎公主入门而特别增扩修整过,但大抵的位置不会改变,距王府正厅还是有一段路程。
由于起得晚,佟锦等人到达正厅时,已是日上三杆了。佟锦与兰青一路行来本是手牵着手,进门前兰青先松了手,又辍后半步,低头垂目,奉尚公主的礼仪遵了个十成十。
佟锦不太喜欢这样,不过今日是公主婚后头一日,依惯例太后或者永兴帝会派人前来封赏,礼仪不得不遵。
佟锦入了正厅,便见平安王爷居于正位,王妃居于右下,身边是侧妃季氏,王爷左下则是一身世子袍服的兰绯与世子妃小季氏。
由于平王安一脉本就是赐下的国姓,并非真正的皇室血脉,故而虽在名分上是公主的叔伯辈,却也不能受公主大礼,侧妃季氏、世子兰绯与世子妃小季氏更需起身相迎,在佟锦让静云代自己向王爷与王妃敬了媳妇茶后,兰绯等人又行半跪之礼,向公主请安这才完事。
今日宫里派来的是太后身边的李公公及黄存喜的徒弟小德子,有李公公在,小德子自然不敢多言,只是依例宣读了永兴帝的赐赏,又让公主与驸马三日后入宫叩谢皇上与太后,便退至一旁,不再说话。
李公公也是宣读了太后的赏赐,而后目光在佟锦身后巡视了两圈,笑问道:“不知崔嬷嬷何在?太后有话让老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