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呼兰还在清理结婚收到的礼物、礼金呢。小女人欢喜的拉他去看,满满一屋子都是好东西呢。
赵玉林搂着小女人说:喜欢就好,可要仔细登记造册,他日咱都要还的,咱们可不能只收礼不还礼,那样会叫人笑话的啦。
小女人开森的拉下他的脑袋打啵,问她是那样的人吗?
赵玉林笑笑将柯镇邪叫来,让他将随行账目交给呼兰,告诉他们以后就是呼兰管家务啦,没钱就找马灵姐要,有事可别藏着掖着。
呼兰嘚瑟的瞥了柯镇邪一眼继续整理她的礼物。
卫士进来报告:苗尚书和诸位大将军都回来啦。赵玉林搂住呼兰打了个啵出门去府衙议事,半路上一众兄弟马蹄哒哒的全跑过来了。
他叫都去府衙说事。
一行人进了府衙的后堂,赵玉林告诉他们,今后涉及向蒙古用兵的大计都在府衙里谋划,免得呼兰左右为难。
诸位兄弟刚才被他挡住不让去府邸还不理会他的用意,此时方才恍然大悟。
苗贵指着沙盘上的徐州讲解:情报显示蒙军正在调兵遣将,欲进攻宿迁。
咱们的人马虽然大量集中在应天、开封一线,但是要挡住蒙军却也不难。只是蒙军这样大举在徐州聚兵,双方都是高度紧张的防备着,长此以往反而对咱们不利。
杨兴运认为要不防备他们,稍微一松懈难免就被蒙军抓住机遇来一榔头。咱们要是长期备战,不动他们又太憋屈啦。
诸将听得都是哈哈大笑。
赵玉林点点头,叫他们自己拿主意,周围聚集了几十万大军,可以在徐州大打一仗,歼灭蒙军主力后叫他们不敢再窥视咱们,稳固运河一线的防御。
兄弟们定下计策后苗贵嚷着咱少爷大婚呐,还是要去府上讨杯喜酒吃才能放过哥儿,一群武夫又闹哄哄的来到府上摆开宴席吃酒。
呼兰亲自上阵,和赵玉林一起来者不拒的陪酒、敬酒,吃了个高兴才离去。
赵玉林抱着醉眼迷离的呼兰回屋,刚放到床上,小女人就顺势将他拉倒压了上去,他晓得这女人的疯劲儿又上来了,只得任由她折磨。两口子忙活了大半夜,呼兰终于搂抱着沉沉的睡去。
次日,赵玉林夫妇和范钟一起沿着运河北上巡查应天府。
襄阳,陈宸收到赵玉林的书信哭啦。
赵玉林是很少提笔写家信的,此番来信,必然有大事。
然而,小女子将书信看完却是啥事都没得,只美美的将她夸了一番,夸她后勤保障有力,治理襄阳有方,夸她心灵手巧,夸她拿得起放得下,最后不忘叮嘱了一句,一定要服从中枢院的安排调度。
这不是废话吗?
她啥时候不听中枢院调度了?
小女子正郁闷呐,成都的公文到了:吏部改任她去开封做大总管,陈宸一看就愣住了。
当真是事出反常必为妖。
原来,玉林哥儿写信给她就是在提前做安抚呢,中枢院记着她前面犯的错误,竟然降职处分她了。
陈宸心里不爽啦,将桌子上的物事推的噼里啪啦的响。
她大声嚷嚷道:明摆着就是在羞辱本宫了嘛。
呜呜,玉猪儿,该死的玉猪儿。
小女子记恨那小玩意儿害得她蒙羞受处罚,大骂一通后竟然低下头去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侍女着急啦,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摇晃着手里的公文说:大小姐,这里还有成都的公文呢。
小女子连呼几个不看、不看,扔一边去。
侍女晓得她发脾气了,替她起开公文袋,取出公文来读给她听:哇塞,咱们三少爷亲自做开封府知府呐,快看。
陈宸一把抓过公文,果然看到上面的通报,赵玉林兼任开封知府,陈宸任大总管,明显就是叫她去开封主事嘛。
小女子欢喜啦,立即换了一副神情,高兴得拉住侍女跳了起来。
别看就是调任陈宸去开封做总管一个降级任职的差事,成都中枢院都反复讨论过呢。
最初是提议陈宸去做知府的。但是众人觉得前不久才处分了她,明确两年内不得提拔重用,咋能说改就改?
况且开封府是大宋的帝都,地位举足轻重,如何能叫一个女流去主事?
直到后来,央金提议让赵玉林做开封知府,陈宸降级使用做总管才解决这个大难题。
降级使用大家肯定没有话说,陈宸人到了开封,有赵玉林撑腰还不是担着知府的责。
最重要的是的陈宸到了开封就能天天和赵玉林在一起,做什么官都不重要啦。
事实就是这样,小女子就是因为这开心死啦,立即收拾行装要走。
襄阳的百姓晓得知府陈宸要走了,老老少少都去府衙守着为她送行,守备还专门拨出三千训练好的新兵随她一起送去开封,名曰支援边疆,戍守边防。
小女子看到自己人缘这么好陶醉啦,欢喜的站在船头挥舞着小手和岸上送行的人群依依惜别。
应天府,赵玉林和范公正在同颜世禄吃茶叙话,范公看过应天城市现状后认为赵玉林的提议不错,确实应该重新考虑这些府、州、县的行政设置了。他给颜公讲,成都中枢院商议过后,吏部拟调颜公去襄阳任职。
颜公当即呆住,愣愣的看着他俩。心道玛德,当真是过桥抽板、来得好快,这才反正做回大宋的官员没几天,人家就来免职叫交权了,还一句话就将他发送去千里之外的襄阳。
赵玉林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端起茶碗来吃了一口说襄阳和应天一样为府,已经由神威军收复回来多年,属于中原屏障级的重镇,颜公此去肯定有用武之地。
颜公心里不爽,人还在气头上,赵玉林说啥都没用。
范公见客厅里没了声音,继续冷着太难受,便将陈宸夫人治理襄阳的情况介绍出来,告诉他襄阳的州县多少,人口多少,赋税如何都一一说给他听。还委婉地说虽然事务繁多,但是各级衙门基本上理顺了,颜公此去一定能成就襄阳的新气象。
这位书法名家之后经过这么一番开导,紧皱的眉头才慢慢的舒展开来。
赵玉林笑呵呵的说颜公离开应天后,这里要降级为州,他已经向中枢院提议,就由颜公的侄子颜禄明任知州,颜公以为如何?
这个安排颜世禄就没得意见了,刚开始他还以为赵玉林要过河拆桥,免了他的官职像其他汉奸一样治他家的罪呢。
应天改州,还是由他的侄儿做州官,没有嘛。哈哈。
范公这才言归正传,开始履行他吏部尚书的职责:告诉颜公既然做了新宋的官员,就要遵守新宋的法制,新宋国和前朝官家治国大大的不同,是有法必依的,任何人犯了国法都要治罪。
颜公立即正气凛然的说那是自然,前朝就是任人唯亲,官官相护以致法度废弛才弄得国破家亡、民不聊生的,咱们不能再走那样的死路。
赵玉林见此人上道了,晓得已经用不着他再多嘴,便借口要陪夫人逛逛,拉起呼兰去看运河风光。
应天这次没有经历战乱,城池保存得还算完好,但是要和川蜀的大州府比较还是差多了。按理这些地方都是富庶之地,却因为蒙军肆意的杀戮以致人口稀少,官府沉重的负担又掏空了百姓的腰包,以致民不聊生,整个经济都垮了下去。
肃杀的冬日让人感觉格外萧条,呼兰看着这里都认为和成都相差天远。
赵玉林笑着说成都百年承平,没有经历过战乱,咋能和这里相提并论?咱们来了,就要叫这里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
小女人靠在他肩上说相信哥儿准行。
他嬉笑的贴着呼兰的耳朵问:哥儿啥时候就不行啦?
小女人的脸马上红了,笑骂他:讨厌,羞死人啦。
赵玉林听着却是哈哈大笑。
府衙里面,范公已经将颜世禄的思想工作完全做通了,颜家彻底将自己的家产上交,大大方方的带着家眷去襄阳任职。
赵玉林说州县以下的副职颜公考察后可以先任命,再上报吏部备案,家里有适合的子弟都可以推荐做事的,咱们新宋任人唯贤,无惧亲疏。
颜公乐呵呵的说他晓得了,范公已有提点。他定会依着新宋的法度做事,不叫国主和中枢院的诸公失望。
哇塞,这个表态站位高哦。
范公都乐呵呵的看向赵玉林了。
赵玉林自是十分的满意,他说颜公家的老宅还是留下来的好,田地由官府丈量之后依照现价收储,颜公高义,咱们不能没有情谊,需按照规矩办。
颜世禄开森的不要不要的,连说不用,他要捐出来让更多人种上地。
话是这么说,赵玉林还是要求按照市价兑换成新币送到颜府上。
第二天,颜世禄便踏上了西去襄阳赴任的道路。
处理了颜世禄的去留,范公欢喜了,十分感慨地说他想得真周到,颜家的田地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咱们分文不差付钱收下,叫天下人晓得咱们新宋说话算数,绝不做过河拆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