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到你了。”
书生应了一声,满“池”的液体迅速朝桃花幻化而成的金属花瓶灌去,看似不大的花瓶,硬是将所有的液体全部收了起来,最后在地上转了两圈,稳稳地立在琴苗苗面前。
“啪。”
无敌苍蝇拍回到琴苗苗手里,她虚空一指,美杜莎的脑袋腾空而起,晃晃悠悠地到了她手里。没有半点迟疑,她提着脑袋走到美杜莎的尸体旁,摆弄了两下,将脑袋放在脖子上,拿出符纸贴在断口处,断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黏合。也不知她怎么摆弄了几下,先前还有四层楼高的美杜莎缩成只有她手臂长短,使劲一塞,就把她塞进了桃花花瓶。
“这可是好东西。”琴苗苗捡起先前装着美杜莎的原装金属花瓶,在那诡异的液体里浸泡了这么久,一点损伤都没有,拿会去好好研究研究。
将原装金属花瓶塞进背包,再把桃花幻化的赝品放在木桌上,环视了一圈,她把背包里剩下的符纸全拿了出来。
之前与美杜莎恶战的时候,墓室里的石墙损伤不少,怎么着也要用个障眼法掩饰过去吧,她也不用弄得太精致,反正以楚景修的能以一眼就能看穿,只要能让猴六等人不起怀疑就行。
做好一切之后,她收回油伞,将二哈与油伞都塞进背包,在脑门上贴了一张隐身符,蹲在角落里耐心等待着。
约莫十多分钟后,门口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夹杂着朝三骂娘的声音传来了,“格老子的,倒了二十多年的斗,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从这里出去了,我要到庙里好好还个愿。诶,这就是主墓了,怎么空荡荡的。”
顿了顿,他似乎是看到木桌上的花瓶了,不甘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是吧,拼死拼活地到了这里,就这么个玩意儿。”
猴六和丁三都没有说话,反正不管主墓里面有什么,有多少,都不是他们的。而且以目前的情况看,他们宁愿东西少点,或许未知的危险也少点。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朝三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腥味。
“可能是久不通风,所以味道有些怪怪的。”答话的是计正涛,他边说边环视了一眼。
楚景修微微一笑,借着扫视的机会,朝角落瞄去,目光微作停留。
琴苗苗笑得灿烂,冲楚景修招了招手。
想是有了经验,众人没有轻易靠近,一人手里捏了一张符纸,看样子是楚景修先前给的。
招魂幡在楚景修手里转动,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墓室里的气流也在发生变化,空间出现轻微的扭曲,换做是在往日的话,猴六等人肯定是要戒备的,不过在经历了先前的危险后,几人的心理素质提高了不少,都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捏着符纸的手微微用力,看来还是紧张的。
楚景修盯着木桌上的花瓶笑了笑,朝琴苗苗瞟去。
琴苗苗冲他龇牙,眼珠子不安分地转了转,似乎是在暗示他什么。
楚景修眼角上挑,墓室里突然狂风大作,花瓶被吹得左右摇晃,眼看就要从木桌上掉下来,楚景修纵身一跃,从木桌上跃过,反手一勾,花瓶被他稳稳地抱在怀里。
皱眉,他朝琴苗苗望去。
琴苗苗无辜地耸肩。
楚景修郁闷地叹了口气,指间捏着一张符纸贴在了瓶口。
猴六等人以为他是封印了瓶子里的东西,殊不知,他是在修补琴苗苗的漏洞,一花瓶的诡异液体,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桌上,也不担心洒出来伤着他!
读懂了楚景修的眼神,琴苗苗愤恨地磨牙,以她这么高的智商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她还不是为了让楚景修在猴六等人面前做做样子,好歹他们也是尽力了。
楚景修手臂一抛,花瓶就朝猴六飞去,后者接过去之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背包。
“这么容易?”计正涛有些难以置信,就算他没倒过斗,也知道越是到后面越应该有难度才对,这么容易就把宝贝拿到手,他总觉得不踏实。
“这才刚开始。”楚景修难得主动答话,几乎就在他开口的同时,四个石柱开始渗水,空气中有了水汽的味道。
“这是什么?”丁三警觉地朝石柱看去,见那些液体顺着石柱留下,淌到地面,渐渐汇拢,心里大骇,“这些是硫酸?”
“不是硫酸,却比硫酸更厉害。”楚景修轻飘飘的话,让众人紧了紧眼。
液体不多,流动的速度也很缓慢,可这主墓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大家站在这里还不是等死!
“苗苗,苗苗还没过来!”计正涛有些惊慌失措,他回头看了一眼,“要不我去接她!”
“不用,”楚景修摇头,“与其去接苗苗,我们倒不如先找到出口。”
猴六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脚下,小心翼翼地避开液体,虽然石柱渗水的速度缓慢,可终究会铺满地板,朝四处蔓延,最终将整个古墓灌满。
楚景修朝石壁上看去,光滑的石壁上别说符文了,连个裂缝都没有,石壁四周都是实心的,即使凿穿了石壁他们也出不去。
“沙沙沙。”
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众人提心吊胆地顺着声音望去。
“什么东西?”朝三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好像是……鳄鱼?”计正涛有些不确切地看着水中的生物。
只是个轮廓,黑乎乎的一团,不过因为轮廓明显,所以很容易就辨认出生物的种类。
这样的阴影越来越多,很快整个主墓里竟然有了十多只!
一团团阴影在水里时隐时现,实在诡异,阴影形成的黑雾像小山一样连绵起伏,鬼魅地看着主墓门口的众人。
此时,隐身的琴苗苗已经站在了油伞上,睁大眼睛看着脚下,还好这些东西先前没出来,否则她肯定交代在这里了。
她坐着油伞绕到众人身后,悄悄跳下来,扯掉脑门上的隐身符,在众人原本就颤巍巍的心脏上,压下一个秤砣,“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