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夏侯誉快步走向永和宫,那倔牛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整整一个月了,白天和他喜笑颜开,一到晚上就将自己拒之门外。
之所以今天听了她的话没有出发去红都山,就是为了找她问个明白,不然这一走怎么放心?
夏侯誉摇头自嘲了一下:多拖了一天,不过是为了那个女子,夏侯誉!你何时这么婆妈了?
恳牛妞正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地占卜,将护垫一片一片地扔在被子上。
“找他!”
“不找他!”
让“找他!”
“不找他!”
夏侯誉敏捷地拾起一片护舒宝小护垫,端详了起来:“在数什么?这么认真!”
牛妞一看来人是他,翻了个白眼:“不是要去狩猎么?怎么没去?”
夏侯誉故意没回答,举着小护垫,问道:“这是什么?怎么我从未见过?”
牛妞脸一红,连忙抢过小护垫,怒道:“干嘛抢我的东西?真是!坏人!”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创可贴,出血时用的,ok?”
夏侯誉脸色一沉:“牛牛!你受伤了?”
牛妞没看见男人认真的样子,一面整理满床的杂物,一面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呀!受伤了,很重的内伤!”
夏侯誉突然将牛妞按倒在床,大手就要扯开她的衣襟:“让我看看,哪里?伤的重不重?谁干的?朕要宰了他!”
牛妞一愣,他误会了?哼!活该!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自己的心真的受伤了嘛!
“皇上!臣妾的老公不爱臣妾,老是怀念他的初恋情人,你说臣妾能不受伤么?您去宰了他吧!”
夏侯誉先是一愣,既而又乐道:“牛牛!你骗我!原来你还在生我的气!你在吃灵嫣的醋对不对?怪不得让朕做了一个月的和尚!小骗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言罢,低头便要去吻牛妞。此时牛妞突然想到了灵嫣得意的那句:每个男人,都永远忘不了他的初吻!心里一怒!
啪!
wωw ▪ттκan ▪¢ Ο 夏侯誉脸一黑:“牛牛!你干什么?”
牛妞看着他那被自己急中生智贴上了小护垫的嘴,又好气又好笑,冷冷地道:“小哇欧巴!臣妾已经腻了您了!”
夏侯誉正要发怒,忽听门外志玲轻声道:“娘娘,您的信!”
牛妞一把推倒男人,好奇道:信?谁会给我写信?
夏侯誉眉色一冷:“拿进来!”
志玲手里紧紧攥着书信,暗道:糟了,不知道皇上在这!
自从那夜夏侯誉要取她两人性命,志玲就见这男人感冒!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信呈上去,夏侯誉不耐烦了:“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志玲被男人吼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紧走几步,闭着眼睛,将书信往两人面前一递!
这招好啊,两个主子,谁也不得罪。
牛妞一把拿了书信,就要拆开阅览,一斜眼,男人那比僵尸还臭的脸让她打怵:“喏!给你!”
乖乖外加主动地将书信拍在夏侯誉身上,牛妞一翻白眼:“反正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像某人!”
夏侯誉拿起信笺,微微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牛妞一吐舌头:“皇上您慢慢看,我要和志玲找刘欢他们下四国大战去了!88!”
刚下了床拉了志玲要跑,未料长长黑发的一端被男人紧紧地拽着,夏侯誉淡淡地道:“志玲退下,牛鲜花留下!”
牛妞看了看一脸无奈的志玲,朝夏侯誉一跺脚,撒娇道:“小哇!”
夏侯誉头也不抬:“不得抗旨!”
志玲连忙朝牛妞摇了摇头,随即告退。
夏侯誉看完了信,将信纸团在手心,冷冷地问牛妞:“团子头!谁是谢无奕?”
牛妞又惊又喜,激动地抱着夏侯誉:“你说什么?是无奕大哥来的信是不?给我看看!”
夏侯誉看着牛妞兴奋的小脸,眸子暗了暗。
“信呢?快给我!”
“不给!”
牛妞怒了,双手叉腰,吼道:“昏君!你疯啦?还有没有点法律常识?我国公民均享有通信自由权!”
夏侯誉脸色铁青:“我就是法律!”
牛妞无语了,看着那年轻而强大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床边。哼!抢不过你!我就不理你,孤立你,难受死你!
夏侯誉看着一脸决绝的牛妞,霍地起身,冷冷地道:“这就生气了?给你!”
抓起牛妞的小手,将手中的信纸往她手里一塞,如风般快速地走出门外。
牛妞一低头,看向手中,哪里还有信纸,满手的纸沙簌簌地掉落在地。
她永远也看不到谢无奕写给她的内容:
牛牛:忘忧山庄的孩子们很想你,我已经带着铁蛋儿,石头,丑丫走在路上了,估计再有十日就可进京!到时不见不散!谢无奕!
夏侯誉第二天就带领军队出发去红都山了,狩猎是曲比哈布提出来的,所以,一定要去!
借此机会看清他来天耀的目的和手段!或许,也可以趁机除去此人!
走前,他没有告诉牛妞!犹记那夜牛妞一听自己要去狩猎时一脸惊恐的样子,他不想再看到她失望恐惧的眼神!
不得不承认:他夏侯誉,舍不得牛妞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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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都山,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
这里的条件得天独厚,孕育着大量的生灵,历来是狩猎的好去处。
眼下,山中彩旗飘扬,被重兵包围了起来。听说紫宁帝带着大宛使者来此狩猎。
掌灯时分,山中别馆。
夏侯誉黑着脸,面对着眼前一个身材瘦弱的青衣少年。
“灵嫣,你!胡闹!”
灵嫣女扮男装混进了狩猎的队伍,眼下,正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闪:“存直!别生气!喝杯茶吧!”
夏侯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从未对灵嫣说过重话,对这个和自己有着多年感情的女子,他仿佛总是硬不下心肠。遂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将茶盏放在桌上,转身紧紧搂了灵嫣:“灵嫣,朕是担心你!此次狩猎是敌我双方的试探和较量,危机四伏,故而朕此次没有带女眷!”
灵嫣蹙了蹙眉:“连那特别的牛鲜花也没带么?”
夏侯誉脸色一沉:“当然!灵嫣,你这样子可有点像个妒妇噢!”
灵嫣眉毛舒展了一下,将脸贴在男人温暖的胸膛,娇声道:“存直!你说你要灭了大宛,这次又和大宛使者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也没多带几个人手,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夏侯誉眼睛看着窗外的青山,眉毛挑了挑:“不怕他不动,怕的就是他没有动作!”
灵嫣抬头看男人阴郁的脸庞,总感觉他哪里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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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本就该是黑的。山中的夜晚,更是漆黑一团。
隐约中一个蹑手蹑脚的黑衣人潜入了夏侯誉的卧房,麻利地将怀中的茶壶和桌上的茶壶对换,抱着原来的茶壶,黑衣人又轻手轻脚地和门而出。
送走灵嫣回房的夏侯誉慢慢地坐在桌旁,一脸沉重:已经大半天了,那曲比哈布倒真是按捺得住,竟然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不对!一定有什么细节是被他忽略了的,而这被忽略了的细节,将有可能给自己造成致命的打击!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夏侯誉剑眉微拧,摇了摇头,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一杯热茶下肚,夏侯誉心一沉:这茶,怎么会是温热的?转眼再看向桌上茶壶,夏侯誉脸色大变!突然他猛地手捂胸口,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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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灵嫣披头散发大力撞开房门,就见夏侯誉已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存直!你怎么了?”灵嫣飞奔至床头,托起夏侯誉的头。
夏侯誉面色潮红,双目紧闭,毫无意识,又似在隐忍着巨大的苦痛。
灵嫣一皱眉,将手指放在他的鼻下,未几,微微松了口气:还有救!还有脉息!
她将男人的身子放下,转身关了房门,又坐上了床沿,放落了青纱帐……
清早。
夏侯誉头痛欲裂,想伸手去摸摸头,却发现臂膊上沉睡着一个女子,却是灵嫣。
该死!夏侯誉暗咒一声,轻轻地掀开被子,女子姣好的香肩,丰盈的美胸,紧绷的小腹便跳了出来!还有被褥上那不可忽视的一朵嫣红牡丹……
该死!夏侯誉连忙合上被子,再次暗咒一声。
终究她还是成了自己的人!虽然只是时间问题,但毕竟有些突然。他一直想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从未想过就这样要了她!(亲们,挺住啊,相信小牛是亲妈)
“灵嫣!”夏侯誉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
被触动的女子微微蹙了蹙眉,显然很不满意有人这样扰他清梦。
“灵嫣!”
“嗯?”灵嫣慢慢张开了眼,看向头顶男人清澈黑黑的眸子,“存直!你没事了?”
看着灵嫣一脸的疲惫和娇羞,夏侯誉心中似乎明白了几分,柔声问道:“是你救了朕?”
灵嫣轻轻地别过脸去,不胜妩媚。
夏侯誉淡淡地瞥了眼窗外,好似有个黑影闪过。
“朕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
话落,夏侯誉将被角给她掖了掖,自己翻身下地,飞快地穿上衣物。
一打开大门,夏侯誉黑眸紧眯,扫视了一下周遭,哪里还有人影?
关了房门,他一回头,发现灵嫣也穿好衣裙,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夏侯誉淡淡一笑:“怎么不多睡会儿?”
“催情药,你中了烈性的催情药!若不是有女子及时将你救治,必将丧命!”灵嫣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至男人身侧,语调凄凉。
夏侯誉脸色一寒:“恐怕没那么简单!朕现在稍一运运力,便觉气血翻涌!恐怕,朕还中了蛊毒!”
灵嫣脸色苍白,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亏男人及时扶住了她:“存直!那你,你没事吧?”
夏侯誉拥住了她纤瘦的身子,笑了笑:“应该没大碍!是你舍身相救!”
灵嫣目中带泪,靠紧了男人,颤声道:“你没事就好!我算不得什么!”
夏侯誉目光灼灼向外远眺:看来这里是不用再留了,短时间内,曲比哈布一计不成必然不敢再轻举妄动!而且,那写信的谢无奕也该到宫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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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侯誉依旧神采超然地出现在曲比哈布的眼前,并且,身边还多了一名明显女扮男装的纤弱小厮!
曲比哈布摇晃着两条粗黑大辫子,奸嘴一狞:夏侯誉,你还没死!看来是这女子救了你!无妨,就让你多活些时日,你的命已经在我手里了!
(或许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