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对这些新的现象进行观察,并记录下纠正大计划偏离的有效方法。我们必须按照古圣的指示,勤勉地继续我们的使命。”——特诺克领主。
史兰魔祭司特诺克领主将他的前任,祖尔领主统治扎慧塔克期间发生的事件记录下来,以便之后能够从中学习。因为如今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已知和未知的事物,它们自大入侵时代以来侵入了世界。这些事物是古圣未曾提及的,或者即使提及了,也没有在任何记录中幸存下来。
祖尔领主智慧深邃,思想纯净,来到已经成为废墟的扎慧塔克后,他下令对城市中心的柯泰戈大金字塔进行修复,那里是史兰魔祭司居住的地方。为了展开修复工作,他转移到其他已经为他准备好的金字塔,这里以前处于废墟,两百五十个太阳周期以来,从来没有史兰魔祭司居住过。
当他在金字塔居住了一段时间后,他的行为变得愈发复杂而矛盾,他下令停止修复柯泰戈大金字塔的工作。灵蜥祭司不理解他为何会下达这种前后矛盾的命令,但作为灵蜥祭司,无论史兰魔祭司下达何种命令都要去遵从。
“为什么凿子寂静无声,巨石不再沿着坡道上升?”
后来,他再次询问为什么停止了大金字塔的修复工作。
“我们遵从了您的命令,尊敬的领主!”灵蜥祭司回答着。
“我没有下达这些命令,立即恢复工作!”
随后负责监督工作的首席祭司被降职,派去监督金矿的挖掘工作。
不久之后,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反复发生。
祖尔领主的思维变得模糊和不稳定,他对修复工作的指令变得混乱,命令不断地相互矛盾,使得灵蜥祭司感到困惑和无奈。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指示,仿佛在一个迷失的循环中不断徘徊,每当他重新下达停止和恢复工作的命令时,他的声音中都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忿怒和沮丧,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指令会被反复执行。
毫无疑问,被派去挖掘金矿的灵蜥祭司躲过了一劫,因为之后三名负责负责监督工作的灵蜥祭司遭到了处决。
这种事情以前在蜥蜴人社会是从未发生过的,拖去暴龙坑是存在的,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小,小到数千年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只有灵蜥祭司在工作中出现重大失误的时候,才会遭到惩罚、乃至处决。
有一次,他甚至下令将其中一位监工献祭给索提戈,蛇神本身就是灵蜥的守护神,这样的祭品对于蛇神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因此该命令未被执行。
当祖尔领主得知命令未被执行时,他的愤怒愈发明显,他的每一次愤怒都带来更为严厉的惩罚,这不仅影响了修复工程的进展,也使得灵蜥祭司们在工作中感到更加紧张和不安。最终,他的行为变得越来越极端,他的内心也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
他开始审查记录,以找出可能影响决策的任何线索,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审查逐渐变得苛刻而极端,他开始下令销毁许多记录,并更改那些不符合他最新命令的内容。
在这一过程中,侍奉他的灵蜥祭司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一些祭司决定抵制领主的命令,他们认为销毁和篡改记录将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他们悄悄地将一些重要的石板藏匿起来,或将石板秘密送往其他城市,以确保这些宝贵的历史和信息不会完全消失。
祖尔领主的行为也引发了灵蜥祭司们的分裂,他的侍从们在如何应对这个问题上分成了两派。
一派由年老的科帕奎特尔领导,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祭司,深知史兰魔祭司的智慧和权威。他坚信无论祖尔领主的指示如何矛盾和混乱,都必须严格遵循。他认为,史兰魔祭司的智慧是超越灵蜥的,即使这些指示在当前看来显得愚蠢和矛盾,也应当被视为更高层次的指引。
安基潘基,另一派的领导者,对祖尔领主的异常行为感到深深的困惑和忧虑。他怀疑,在祖尔领主的反常言论背后,可能隐藏着一种异常的世界秩序现象。他坚信,这种异常可能正在通过领主的行为显现出来,并且正逐渐侵蚀着领主的心智。
因此,他决定采取行动,将祖尔领主命令销毁的石板偷偷藏匿起来,以防止这些记录被完全抹去并丧失重要的信息。
扎慧塔克的情况是特殊的,当时没有其他的史兰魔祭司在那里,特诺克和其他史兰魔祭司们正在胡塔组织重建工作。于是,安基潘基决定采取隐秘的方式,向特诺克领主请教关于祖尔领主的情况。
见到来访的灵蜥后,特诺克领主通过心灵感应试图探查祖尔领主的内心,很快他发现自己无法感知祖尔领主的思想。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阻隔,祖尔领主的心灵对他和其他史兰魔祭司完全封闭。这种封闭不仅让他感到困惑,也使得他无法直接了解祖尔领主内心的真实状况。
“祖尔领主的思想集中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有某种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种力量或存在非常强大,以至于将他的心灵完全隔绝,使他无法关注其他事物。”最后,特诺克领主给出了答复。
向特诺克领主请教的安基潘基返回了扎慧塔克,之后他说服其他灵蜥必须对这个问题加以调查。很快,他们发现了端倪,祖尔领主在承舆面向每月的中天出现的方位时才会发表前后不一的矛盾言论。
而这种排列对应着位于特伦坎岛的金字塔神庙,因为在这个排列的方向上没有其他地方,在对应的灵脉节点上,只有这里与之对应着。因此,灵蜥们认为祖尔领主的思想集中在特伦坎岛的金字塔神庙上,才导致思想变得混乱和易怒。
特伦坎废墟和长满植物的金字塔位于距离扎慧塔克北方数日之遥的一个岛屿上,那是扎慧塔克的卫星城。
灵蜥决定派遣一支远征队前往那里,以发现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史兰魔祭司的注意,并扰乱了心神。最终,这支远征队由安基潘基领导,他带上了由古圣宗奇祝福的绿色背鳞军团,这是一支由灵蜥组成的队伍,以勇敢和耐力闻名,因此这些灵蜥也能够穿越咸水游到岛上。
远征队经过了许多天的跋涉,穿越毒蝎海岸的丛林,穿越咸水水道,最终抵达特伦坎岛。岛上的金字塔在大入侵的时候就被蜥蜴人遗弃了,长满了藤蔓,仿佛回到了古老的时光。
安基潘基探索了金字塔废墟,他悄悄地潜入了神圣的密室,他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景象。圣池中央的平台上,本应是属于史兰魔祭司承舆的位置,居然被一个邪恶的Xlanax占据了!
一个邪恶的恶魔亲王,用蜥蜴人嘶嘶作响的语言称其为『Xlanax』,既然局外人、恶魔。
安基潘基仔细观察,发现一把精灵锻造的魔法剑穿透了恶魔亲王的躯体,剑的锋利与魔法能量使得恶魔亲王的内脏发光,像熔岩一样流淌。尽管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但并没有直接杀死这个恶魔亲王。恶魔亲王仍然生存着,只是受到了致命的创伤。
谁也不知道恶魔亲王会因为这样的伤口,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死亡?
后来,灵蜥祭司们得出了结论,恶魔亲王是在大入侵中被奥苏安的精灵所伤,那把剑就是最好的证明。被打败后,恶魔亲王成功逃脱,穿越海洋,沿着连接露丝契亚大陆与奥苏安的灵脉网络逃跑,最后来到特伦坎岛上的金字塔神庙。
恶魔亲王处于一种极度的怨恨和绝望中,它希望通过吸取灵脉网络的力量来恢复自己,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希望几乎不可能实现。它在等待缓慢的死亡过程中,试图利用一切能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并可能策划着更为邪恶的计划,随后它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存在。
当祖尔领主偶然将他的思想对准北方时,恶魔亲王的亵渎,本能地开始向他敞开,并污染了他的思想的纯洁。恶魔亲王的怨恨和邪恶气息侵蚀了他的内心,使他的思想和决策变得越来越矛盾和混乱。
当安基潘基搞清楚情况后,知道必须消灭这个恶魔,同样他也知道,只有索提戈能够终结这个恶魔亲王!于是,他悄然无声地从密室中退出,他与其他同来的灵蜥在祭坛前进行召唤仪式。
黎明的第一缕光线即将照亮天际时,金字塔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地狱般的嚎叫,伴随着一阵撕裂空气的邪火从金字塔的入口喷涌而出。随着火焰的蔓延,一群粉蓝色的恶魔如潮水般涌现,它们的出现撕裂了现实的帷幕。狂暴的恶魔亲王召唤了他的主宰,恶魔大军在黑暗的命令下迅速集结,准备杀戮任何敢于挑战它们的敌人。
战斗在瞬间爆发,安基潘基站在前线,指挥他的军队以精准的策略向迎面而来的恶魔投掷标枪和带刺的飞镖。灵蜥们的攻击都如同猛兽的扑击,狠狠地击中那些狞笑的恶魔。但这还只是战斗的序幕,真正的高潮尚未到来。
当升起的太阳照耀在金字塔上时,巨大的蛇群从地下的秘密通道中涌出,沿着秘密的通道攀登到金字塔的顶端,然后进入了金字塔上的密室向恶魔亲王发起进攻。同时索提戈以一条强大巨蛇的形象现身,从深处涌出,它进入了密室,与恶魔亲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决斗。
巨蛇的力量与恶魔亲王的邪恶力量在密室中碰撞,空气中充满了腥臭的气息和疯狂的咆哮。
在战斗中,恶魔亲王那强大但不自然的躯体无法抵挡索提戈的毒素,每一次攻击,毒素都在恶魔体内蔓延,逐渐将其内脏腐蚀得如熔岩般炽热。最终,索提戈的毒素战胜了恶魔亲王,恶魔亲王成为了祭品,被索提戈吞噬。
随着恶魔亲王的消亡,金字塔外的恶魔大军也瞬间消失在冲锋终点的数米处,如同被风暴吹散的尘埃一般。索提戈在完成狩猎后,花费了数天的时间消化胜利的果实。巨蛇在金字塔的顶端安静地蜷缩,享受着胜利的饕餮盛宴,然后满意地消失在迷雾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安基潘基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成功地净化了特伦坎的污染,当他回到扎慧塔克后,得知了祖尔领主倒在承舆上气绝身亡的消息。索提戈将恶魔亲王作为祭品吞噬的那一刻,在恶魔亲王屈服的那一刻,祖尔领主也去世了。
正是与恶魔亲王的精神对抗才导致了祖尔领主的死亡,在许多个太阳循环中,他一直努力保持思想的纯净,只在他的力量减弱时才失败。
灵蜥祭司们宣布他们的主人已经死去,并记录下他已经超越了凡人,成为与古圣同在的存在。
祖尔领主被涂上树脂进行防腐处理,覆盖上金箔,后来他被安置在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金字塔地下墓室里,永远的作为木乃伊化的史兰魔祭司受到尊崇,直到蜥蜴人社会和中古世界毁灭。
从灵蜥祭司那里得知发生在祖尔领主的事情后,史兰魔祭司终于认识到混沌已经重返露丝契亚大陆,认识到混沌的回归。混沌变得具体而明确,如果一个垂死的混沌生物就能如此干扰一位史兰魔祭司的思想,甚至导致其死亡,那么如果更多这种生物现身,又会造成怎样的悲剧?
在祖尔领主的暴政事件及其随后的死亡之后,特诺克领主接管了扎慧塔克,随后他宣布扎慧塔克『永远失落』。在他的命令下,城市被遗弃,并在其边境设立了守卫。
现在,达克乌斯坐在古圣煌奇金字塔外面的台阶上,双眼通红地看着夜空中的双月。丘帕可可在他熟睡的时候叫醒了他,更准确的说是眼睛冒蓝光的丘帕可可,马兹达穆迪领主告诉他特诺克领主死了,一位三代史兰魔祭司死了。
在他的印象中,领主一直在活着,似乎活到了终焉之时。
现在,特诺克领主居然死了,史兰魔祭司是不可复制的,而且死的还是一位三代史兰魔祭司。死在了他进入露丝契亚海域的那一刻,这是何等的挑衅,何等的亵渎,这让有着露丝契亚教皇称号的他面子往哪搁。
马大师告诉他,特诺克领主的心智已被侵蚀,当神殿守卫带他离开时,他便已经死了。在临死之前,口中还在用两种声音不停地低语警告、许诺和威胁。灵蜥祭司们记录了这一切,但他们不确定哪些话语是真正代表领主意志的。
其中一句话最令史兰魔祭司们感到困惑:扎慧塔克的裂缝可以通过『火之力量与信徒之意志』永远关闭。
在大入侵的时候,卡洛斯·织命者扮演着一种类似急先锋的角色。在最初的时候,它活动在露丝契亚大陆,破开了史兰魔祭司们部署在扎慧塔克外围的绝对防御。
这是一个持久的过程,毕竟史兰魔祭司也不是白给的,在通过几个世纪后的观察后,它才窥视到了史兰魔祭司们魔法中的弱点。一道通向混沌魔域的传送门在城市的正中心打开了,守军集中精力防守城门,等到发现时为时已晚。
扎慧塔克也成为了第一座被恶魔攻陷的城市,在防御被打开后,从传送门中冲出的血肉猎犬将史兰魔祭司撕裂,孵化池被污染。通往混沌魔域的传送门在城市下方打开,源源不断的恶魔从传送门中涌出。
当大入侵结束后,这座城市一直空无一人,据说这座城市的声音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回响,并在其被毁坏的大街上回荡,这可能是大入侵最严重时裂隙打开的残留物,回声之城之名也由此得来。
此后,蜥蜴人为重建扎慧塔克做出了许多努力,但他们没有意识到在这座城市的废墟下仍然沸腾着的诅咒。帝国历-2423年的时候,一支蜥蜴人探险队在调查这座失落之城时遭到了恶魔大军的伏击,多名灵蜥祭司在战斗中阵亡,随后查看情况的史兰魔祭司发现了通向混沌魔域的永久裂隙,位于那里的灵脉网络被撕裂了。
经过数次残酷的战斗后,裂痕最终被关闭了。在随后的数千年中,祖尔和特诺克领主试图重建这座城市,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维系凡世的体系愈发地脆弱,裂隙再次打开。帝国历1237年的时候,恶魔占领了扎慧塔克的废墟,位于露丝契亚大陆各处的史兰魔祭司去往那里试图再次关闭裂隙。帝国历1883和达克乌斯第一次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裂隙再次打开。
随后,扎慧塔克的情况愈发严重,如同持续性的放血一样,激烈的战斗造成了许多蜥蜴人和巨兽的死亡。蜥蜴人只能保持时刻警惕,才能保证恶魔不冲出扎慧塔克。
有一次,欧西约坦前往扎慧塔克,增援防御者,抵御恶魔的大规模入侵,他和变色龙从最高的废墟顶部发射了毒飞镖,阻止了敌人的一次次进攻。在终焉之时最初的时候,尽管库·迦已经获得了增援,但他还是被迫请求进一步的援助,以将恶魔控制在废墟中。
“火之力量与信徒之意志?”
达克乌斯不停地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史兰魔祭司的情况很特殊,大部分时间会通过心灵感应进行交流。在冥想中苏醒会发出几声模糊的呱呱叫,这些发声含义模糊,有时灵蜥祭司们会误解其意图,贝尔撒留斯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帝国历2210年的时候,特诺克领主醒来后说了一句:更新流动。灵蜥祭司们经过一番讨论后,花了数年的时间,移除了一座山,以改变周围河流的流向,然而……他只是想让占卜池中的池水变得更加凉爽而已。
只有长时间清醒的史兰魔祭司才能说出有序的话语,但他还是认为火之力量与信徒之意志这句话非常的重要,似乎关闭扎慧塔克持续性裂隙的关键真的就在这句话上。
“是他自己要求这么做的,他曾问过我的意见,我否定了他的想法,但他……”眼睛冒着蓝光的丘帕可可平静地说着,嘶嘶咔咔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听到马大师的劝慰后,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从激动中平复下来的他开始思考着,寻思着。他认为原本活的好好的特诺克领主之所会死,可能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特诺克领主成为了棋子,特诺克领主的死不是因为肉体,而是因为精神,这一点只有奸奇派系才能做到。
要么就是另一种可能,就像马大师说的那样:他自己要求这么做的。在看到蜥蜴人有了复兴的希望后,特诺克领主主动对裂隙展开了探索,寻找永久关闭裂隙的方法,最终方法找到了,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夜空中的双月,他是第一次感受到时间是过得如此之慢。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但他有些等不了了,无论怎么寻思他都要亲自去看看。
“两小时后,集结部队,三小时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