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起来,不要跪……快点儿……”凌雪漫生气的皱着眉,费力的说道。
莫祈霖一把拉起莫离轩,说道:“轩儿,你娘亲出事,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还是个孩子,哪能想到这些呢?”
“就是的,轩儿别让你娘亲跟着越伤心了,她不能说话,你这不是让她着急吗?”莫祈毓也皱眉道。
“可是,娘亲不想去祝寿,是我说让她去的,如果不去就不会这样了。”莫离轩抽噎不已,难过的要命。
“轩儿,你再这么……说,娘亲就真的……生气了!”凌雪漫故作不悦的偏过了脸,不去看莫离轩了。
莫离轩一听便急了,扑到*前,抓起凌雪漫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她还活着的真实温度,热泪盈眶,“娘亲,我不说了,我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你,你要按时吃药,快点儿好起来,知不知道?”
“嗯。”凌雪漫流着泪点头,轻抚着莫离轩的脸,强挤出一抹笑,“还疼吗?”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莫离轩扬起了笑脸,笑中带泪。
莫祈霖和莫祈毓看着,心中暖烘烘的,在帝王家,哪里还能找到这样一份亲情呢?
香坛居里,莫祈寒听了管家禀报,总算一颗提着的心给放下了,但仍然纠结不已,“司空,五王爷和七王爷来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走?”
管家低了低头,很是困难的说道:“回主子,那两位主子的心思,奴才不知啊。”
“行了,等他们一走,就想法子劝小王爷回去休息吧。”莫祈寒烦燥的将一杯茶水一口喝尽,说道。
“是!”
然而,莫祈霖和莫祈毓还未离开,莫祈衍,莫祈琛,莫祈冥三人却从宫里过来了,还有莫雅妃。
管家崩溃的直叫娘,但脸上不敢表露,恭敬的将这几个天潢贵胄迎进了掬水园,奉了茶,然后静侯在一边侍候。
“漫漫,你怎么样了?急死我了,我一听二哥说,魂都被你吓出来了!我都说了柳梧桐不是什么好人,讨厌她,你干嘛还跟她在一起啊?”莫雅妃一进房,便扑到*前,急的直掉眼泪。
“雅妃…..”凌雪漫嗓音哑的厉害,痛苦的指指喉咙,“别骂我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能说话……”
“好好好,你别说话,我不骂你了,我就是替你生气!那该死的女人,负了四哥,让四哥伤心绝望而走,现在发什么疯啊?”莫雅妃气鼓鼓的喘着胸脯。
莫祈衍一敛眉,“雅妃,别说了。”
莫雅妃看一眼凌雪漫,怏怏的闭上了嘴。
莫祈冥盯着凌雪漫的脸,满是复杂的神色,“四王妃,柳梧桐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父皇已下令满京城在搜她,抓到后会让大理寺审查,按律定罪!告诉我们,她为什么要掐你脖颈?”
“她……咳她神经不正常了,硬说我夫君没……没有死,我说死了……她就失控了,要掐死我……不让我说死……可是夫君明明死了……我怎么撒谎?”
凌雪漫话一停,忙指指水杯,莫离轩赶紧递到她嘴边,让她喝了几口润润喉咙。
闻言,莫祈毓又激动的蹭的站起了身,骂道:“真是个疯子!四哥在世的时候,要娶她,她怎么也不肯,四哥娶了漫漫,死了,她又是后悔了吗?我看她是失心疯了!”
莫祈霖深锁着眉头,久久的蹦出一句,“果然是疯子!”
“四哥一病好几年,我们最是了解不过了,又亲眼看着他离逝,那女人看她跳舞挺正常,怎么一下来就发疯呢?”莫祈琛也忍不住说道。
莫祈冥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凌雪漫,想从她的神态里看出什么异样的端倪,可惜,她的神色再正常不过,从容的很,让人看不出一丁点儿说谎的迹象。
按正常来说,如果那人活着,而且她知道,那么没有理由在她将要被掐死的时候还是死咬着说四王爷已经死了,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存在于她背后的人有可能就是四王爷?
柳梧桐!
眉峰挑了挑,莫祈冥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深邃的眸子幽暗,深不见底。
黄昏时分,莫祈衍等人终于走了,凌雪漫折腾了一天,早早的便进入了梦乡。
莫离轩又守了一会儿,交待了春棠和秋月一番后,才回了柳香居。
莫祈寒听到秋月禀报,心急火燎的从秘道里出来,几步走到*前,伸手心疼的轻抚上凌雪漫的脸庞,俯下身子,趴抱着她,感受着她熟悉的气息。
“姘……姘头……是你吗?”凌雪漫被身上的重量压醒,哑着嗓音问道。
“是,是我。漫漫,我快急死了!”莫祈寒半抱起凌雪漫的身子,埋首在她的粉颈,使劲的眨着眼睛逼回了眼底的热气,嗓音却是忍不住的夹杂了哽咽,“漫漫,若你真有个意外,我该怎么办?幸好,幸好二王爷救你,我今日对他充满了感激,感激他救回了我的漫漫,漫漫……”
“姘头,我……我嗓子疼,我不说话了……”凌雪漫想安慰莫祈寒,却力不从心。
“不要说,不要说,等你嗓子好了再说给我听。”
莫祈寒重重的吸着鼻子,松了手,脱了长靴和外衫,尚了*躺下,将凌雪漫更紧的抱在了怀中,低语道:“漫漫,此刻抱着你,我真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你怎么那么傻呢?柳梧桐说四王爷没死,你就哄她说没死啊,怎么就把自己置于这种险地呢?”
“漫漫,你要记住,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性命来的重要,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先保命,知道吗?”
莫祈寒谆谆告诫着,眼底却是怎么都没有忍住的泪水,怕她感觉到,下颚抵在了她的肩膀处,抱着她身子的双手在不自觉的一直收紧,紧的凌雪漫喘不上气了,不得不开口道:“松开些。”
莫祈寒忙松了松,“对不起漫漫,让你难受了。”
凌雪漫听着不对,一手探到他脸庞上,手心湿意很重,讶然道:“姘头,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