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龙阳宫内,宫灯自从两个皇子去逝之后,便*不熄了,因为莫驭明经常在睡梦中惊醒,醒来看到黑暗便会暴躁的发脾气,是以,今夜的常亮,亦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龙帐已被放下了,父子二人并排躺在龙*上,莫驭明静静的倾听着莫祈寒细细的讲述着这十年来发生的一切,如云里雾里一般,始终不敢相信,他一手养大视如已出的侄子竟是如此豺狼虎豹!
“父皇,未能救得了大哥,是儿臣这辈子心里的痛,儿臣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师父对儿臣恩重如山,若没有师父,儿臣早就死了,只是大哥,儿臣……”莫祈寒喉头一涩,说不下去了。
莫驭明紧紧的抱住莫祈寒的肩膀,亦是老泪纵横,“寒儿,这不关你的事,你能保住命已是上天开恩了,你大哥的死,只能怪那畜生太心狠手辣,父皇现在能看到你还活着,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你身体完全好了,还有了一身好武功,父皇高兴,知道那畜生的所作所为,父皇是锥心之痛啊!”
“父皇,儿臣今夜前来见您,就是查清了这一真相,莫祈冥恩将仇报,是何原因,儿臣还不清楚,但他必有谋取父皇江山之意,父皇要早做防备啊!”莫祈寒说道。
“寒儿,朕从不知道,你竟有如此缜密心思,这些年一直在朕和在满朝文武面前深藏不露,看我儿现在文韬武略,聪明睿智,又懂得心机权术,朕可以放心把江山交给你了!你准备就此出世吗?”莫驭明高兴的抹着眼泪,说道。
“父皇,儿臣想来想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儿臣一直在麻痹莫祈冥,他只是怀疑儿臣没有死,却无法确定,而且,那桑凤宁死不肯背主站出来指证莫祈冥,况且大哥已逝三年,无法再验尸,现在要治莫祈冥的罪,我们还未有直接的证据,这一贸然复生,反而会逼得莫祈冥斩草除根以防后患,儿臣倒不怕他,但恐怕他会对父皇下手,这个险咱们不能冒!”
“另外,父皇是否知道,大将军贺之信和平阳侯白靖安曾是二十年前陵王手下之人,他们早就和莫祈冥勾结,成为了暗中拥立莫祈冥之人,莫祈冥之所以先毒杀大哥,就因为大哥是太子,继而再毒杀儿臣,是因为大哥一死,儿臣便是第二个太子,他要扫清他登上权利巅峰的所有绊脚石,他对二哥他们四人没有动手,是亏得父皇没有再立太子,不然,也逃不过他的毒手!”
闻言,莫驭明又是震惊万分,细细思索了一番后,说道:“寒儿,你分析的对,朕是知道贺将军和白靖安曾是陵王的人,但从不知道竟有这种事!若不能先解决掉这两人,拿下那畜生倒容易,但贺之信定会公然谋反,指责朕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莫祈冥,届时,又要陷百姓于水火,天下大乱!”
“是啊,现在内忧外患,至少得先平定南诏之乱才行,父皇这些年过于信任贺之信,他手里名为有二十万大军,但他私下里为莫祈冥招兵买马,现在怕是三十万都不止了!再说朝廷内,外戚平阳侯掌控吏部,兵部,刑部机要衙门,又是军机大臣,满朝文武有不少暗中投靠了他,皆为莫祈冥效力,他的权势已然滔天了!”莫祈寒忧心忡忡的说道。
莫驭明长叹一声,“都怪朕,没有早些认清楚那孽子的真面目,不断的赋予他权利,你二哥性子淡,朕一直不敢把大理寺交与他,怕他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你五弟还好,比你二哥多几分狠劲,朕已让他接管大理寺了,琛儿和毓儿朕打算派去沙江口练兵,让他们历练历练,以后可以多帮着你。”
“父皇,二哥其实并非父皇看到的那么淡泊,儿臣身在暗中,看的很清楚,二哥的处政能力和手段可以出任的,父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逐渐架空白靖安多年掌控朝政的局面,父皇您得一步步把这些机要衙门的掌控权收回,分布交到二哥,五弟,六弟和七弟手上,还有,这次交战,可不能让贺之信挂帅了!”
“这是自然,今儿个老三还来跟朕请旨,想和贺之信一起出征呢!现在看来,果然是他们想趁此良机独揽军政大权,朕偏不能如他意了,朕要御驾亲征!”
莫祈寒一怔,惊愕的道:“父皇要亲自去边关打仗?这可不行,儿臣来找您,还有一事,就是儿臣想去,父皇令雷越元帅挂帅,封儿臣将军一职,儿臣有信心能打败南诏军,也借此掌控这几十万军权,与贺之信相抗衡啊!”
“寒儿你要去出征?你不是说不能让人知道你还活着吗?你怎么去?”莫驭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父皇,您要把江山交给儿臣,若儿臣手上没有自己的军队和心腹将军,儿臣哪能坐稳这江山呢?所以,儿臣必须去!一旦得胜,再以四王爷身份复生,天下震动,也必是民心所向,满朝上下谁敢不服?贺之信又岂敢有所动作?而儿臣便可以一步步吞了他,最终拿掉莫祈冥这颗毒瘤!”
莫祈寒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微微一笑,“怎么去?父皇不是有支金牌暗卫队吗?他们不是全戴着面具,从不以真实容貌示人吗?儿臣便是您的暗卫之首,代替父皇授将出征!”
“嗯?寒儿,这你怎么知道?朕的暗卫很隐秘的啊!”莫驭明又惊了。
莫祈寒不好意思的扯扯嘴,“父皇,儿臣的暗影组织也是情报来源处,为儿臣网络各种情报,是无意中得知父皇的暗卫队一事的。”
“寒儿,看不出啊,你是朕的儿子吗?朕怎么像从来不认识你一样?朕还一直以为你心机单纯,毫无城府,你大哥去后,一度和你母后担忧,你这样的性子,又加上身体不好会无法坐稳皇位呢!”莫驭明扣紧莫祈寒的手,既惊奇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