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入了夜,便渐渐小了,滴在窗棂上,发出“答答”的响声。
凌雪漫没有睡,心思沉重的她睡不着,便靠在*头上半躺着,等待那个男人的到来。
其实她摸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来,他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她想逮到他的行踪,想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法可以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潜进来,可惜每一次等她睁开眼睛,他便已经立在她的*边或者是直接躺在她身侧了。
春棠和秋月早就被凌雪漫打发下去了,她生怕她们会撞到而被那男人灭了口,所以她现在只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动静,甚至在*上坐了一会儿后,忍不住赤着脚下了*,轻移到屏风旁边,探出脑袋朝外间的窗子和门上悄悄看去。
外间没有点灯,内室的烛光映照出去,即使那淫贼的模样不能完全看清楚,起码他一来,她也可以看个大概,不用两眼一摸黑了。
可惜,玩心眼凌雪漫永远不是莫祈寒的对手。
她摒气凝神了好半天,伸的脖子有些僵硬了,刚收回了脑袋松懈了一下去活动脖颈,却在这时分,外间的无音壁轻轻移动了,那一点点的光亮射过来,莫祈寒深眸倏的一紧,继而薄唇微咧,意味深长的一笑,手中同时多了一颗金豆,一个响指弹向屏风!
凌雪漫只觉头顶上方一股颇重的劲道袭来,击的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屏风只晃动了一下后依然稳稳的立在那里,似是什么事也没有,但置于桌上的烛台却突然灭了!
那健硕高大的身子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凌雪漫,嘴角扬起鄙夷的戏谑,“怎么这个时辰不在*上睡觉,坐地上干什么?”
“我,我……我在等你。”凌雪漫结结巴巴的小声回道。
偷窥失败,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很白痴!
一只大手伸到了面前,凌雪漫怔楞的抬眸,莫祈寒叹口气,柔声道:“起来,地上凉。”
凌雪漫眼底突然涩涩的,抿了抿唇,将小手放入了莫祈寒厚实的大掌中,由他拉着她站起,再一同走到*边坐下。
莫祈寒牵着凌雪漫的手抽回,然后将她揽入怀中,轻语道:“你在等我,是为了偷看我是怎么进来的吗?别费这些劳什子劲了,好好的过你的日子,白天开开心心的玩儿,缺什么东西尽管去吩咐管家置办,晚上乖乖的等着我就好了,我不定什么时候来,就是来了只听呼吸便知你在哪里,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所以,别再费这些心思了,以后你自然都会知道的。”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难道你希望我一直叫你臭混蛋?”凌雪漫扬起小脸,很无力的问道。
“呃,随便你叫什么,只要不再叫臭混蛋就好。”莫祈寒扯了扯唇,说道。
“晕!那我叫你姘.头好了!”凌雪漫气不择言的瞪眼。
莫祈寒先是一楞,继而轻笑起来,“呵呵,好啊,这名头比臭混蛋好听多了,起码说明不是我强迫你,是你自愿跟我在一起的。”
“啊?不对,我说错了,不叫姘.头,叫你臭混蛋!”凌雪漫被这一提醒反应过来了,忙伸手捂住莫祈寒的嘴巴,抢白道。
莫祈寒失笑的拿下那只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说道:“雪漫丫头,别改了,就叫姘.头,我喜欢这称呼。”
“你喜欢个屁!我不喜欢!”凌雪漫下巴高抬,气的涨红了小脸。
“呵呵,反正就这么定了,男人当家,出嫁从夫,你得听我的。”莫祈寒低沉的笑着,吻上凌雪漫娇软的红唇。
但是下一刻,他却被人用力推开了,凌雪漫气息急喘,低吼道:“这是我王爷相公的房间,你不止在这里霸占我,还敢说是我男人?什么出嫁从夫,我就是要从,也是从我相公,从你个屁!再说,我凌雪漫可不是你们这里教条下的女子,什么三从四德,对我来说都不存在!”
头顶飞来无数乌鸦,染黑了莫祈寒那一张俊脸,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才道:“雪漫丫头,你不是不想为四王爷守寡吗?不是骂他是混蛋临死还害了你吗?怎么,你对你的亡夫还生出感情了?”
“切,不要你管!总之他若没死,可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起码比你强多了!”凌雪漫冷嗤道。
“咳咳!”
莫祈寒满脸黑线,紧绷了俊脸,该死的林梦青!给那个死人易容的竟比他本人俊了吗?下回见了那小子,非得揍他一顿才好!
不过,莫祈寒又瞪了眼,“你都没见过我的容貌,何以见得我没你男人好看呢?”
“呵呵,女人的直觉!有本事你让我看看你的脸啊?”凌雪漫挑衅的抬眸,对视道。
“是吗?雪漫丫头,激将法对我没用的,行了,那称呼就定了,你别想着改,时辰不早了,赶紧*歇了吧。”莫祈寒有些困了,慵懒的眯了眯眸子说道。
“那个,那个,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凌雪漫环住了莫祈寒欲*的腰身,诚恳的哀求道:“姘头,我们散伙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大发慈悲放过我这个寡妃?”
“放了你?除非你男人从棺材里爬出来!”莫祈寒一怔,黑暗中,旋即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呃……这个好像有困难啊,他要是能爬出来,估计阎王爷要下课了!不对,他要是活了,第一个死的人就是我啊!唔唔……我给他戴绿帽子了……”
凌雪漫像失去重心一般的倒在了*上,崩溃至及,老天怎么不给她一条活路呢?
莫祈寒失笑的摇摇头,径自褪了外衣,脱靴*了,侧着身子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发现凌雪漫还没上来,便偏过头道:“哀嚎什么?大不了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勉强娶你做一房妾室好了,虽然我妻妾众多,但雨露均沾,总会有你的份。”
“什么?”
凌雪漫疵牙,一跳尚了*,骑在了莫祈寒腰上,掐住他的脖颈恶狠狠的道:“该死的臭男人,当我如此下贱吗?勉强娶我做妾?你就是八抬大轿来娶我做正室我也不屑一顾!哼!我凌雪漫的男人,要么一辈子只能娶我一个人,要么就给我滚的远远的,我就是独身一辈子也不与人共侍一夫!还有,你不是疯子也是个二百五,我是皇上的儿媳妇,你想娶我,先把你的人头送给皇上当下酒菜去!”
莫祈寒愕然的瞪着跨坐在他身上发飙的女人,不理会那掐着他脖子的双手,眸子逐渐变得深沉,想说话又发现被掐着难受,便扣住凌雪漫的两只手,稍一用力拿开握到手中,才道:“咳咳,雪漫丫头,你可知这个妾的份量是什么?算了,不争这个问题了,我原本也是跟你开玩笑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嫁不嫁我,只是你一厢情愿,决定权在我手里,我既然敢说这话,便不怕皇上斩了我,知道么?”
妾便是妃,后位他曾许给了一个叫做梧桐的女子,先许她正妃之位,当太子大哥死后,他曾默默的想,凤栖梧桐,梧桐便是他未来的皇后……
但后来,一切变化的太快,他的“病”逐渐严重,到后来卧*不起,父皇要给他娶王妃冲喜,他找来了梧桐,但是她却说……
莫祈寒眸子一暗,抿了下唇,使劲儿压抑着心底那股疼痛,他答应娶凌雪漫,是在情伤之下,又想着能将计就计查探凌北源,却没料到,娶了这么一个可人儿回来,也罢,若他能和凌雪漫相爱,也是月老冥冥之中牵给他的红线,那后位,日后再说吧……
凌雪漫黑暗中看不清莫祈寒的神色,并不知这须臾间他的情绪已几多变化,只生气的想拽回她的手,下意识里,越来越把这个男人当作疯子了!
“睡觉!”
莫祈寒回了神,有些烦燥的粗声说了一句,将凌雪漫的身子拉下来,塞进了被窝,双臂像铁钳一样将乱动的女人牢牢的禁锢在怀。
“喂,姘.头!不对,臭混蛋,你怎么了?”凌雪漫感觉到不对劲儿,因为这男人反常的不对她色了,便脱口问道。
“不许叫臭混蛋!”莫祈寒闭着眼闷声回道。
“我就叫!”
“不准!”
“你管不了我!我偏叫,臭混蛋!臭混蛋!”
“你再叫一句,我立马把你yi丝不gua的丢到院里淋雨去!”
“呃……我不信你会这么狠!”
“那就试试看!”
“算,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说了,睡觉。”
“打肿脸充胖子的丫头!给我把中衣脱了!”
“干什么?天这么冷,脱了衣服多冷啊,穿着睡觉暖和。”
莫祈寒看着怀中不断瑟缩的人儿,薄唇轻咧,揶揄道:“你不觉得咱俩抱在一起睡觉会更暖吗?”
“嗯?”
“应该说睡觉前先做个热身运动会更暖和,你说是不是?”
“啊?”
“啊什么啊,三天没碰你,今儿个还不许了吗?赶紧的,别墨迹了,明天你有事,本公子也要办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