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觉一向很敏锐。”
裴清欢抬头,目光淡然落在霍炎钰身上,紧接着,她又说了一句,“无论是人或者物。”
这句话,一语双关。
霍炎钰眼底有淡淡情绪划过,扯动薄唇,“你上辈子是福尔摩斯投胎?别墅的确是我的,她和炎致远暂时没有地方住,而这栋别墅又一直空着,就让他们住下。”
裴清欢扬眉,“你这段时间很忙,说说看,都在忙什么。”
两人正说着,炎冰卿从房间走出来。
霍炎钰没有再继续谈论下去,“回到我们家,再继续谈。”
“你们随便坐坐,我现在去厨房做晚餐。”炎冰卿轻笑着,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我去帮忙。”
裴清欢跟着要走进厨房,可才向前走了两步,就被霍炎钰给拦住了,“算了,你坐着,我进去帮忙,你的手艺,我了解。”
她只要进了厨房,说不定都会着火和爆炸。
点点头,裴清欢也就没有再起身,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新闻。
厨房内,炎冰卿在杀鱼,动作干净利落,非常娴熟,听到脚步声她抬头,却诧异看到霍炎钰走进来,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衣,衣袖向上挽起,显然是打算帮忙。
“你去客厅坐着,我很快就弄好。”炎冰卿赶着他。
“两个人比较快。”霍炎钰在择菜,动作和炎冰卿不分上下。
两人之间的配合度异常默契,霍炎钰择菜,然后递给炎冰卿。
回头,她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头微低,灯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洒了一层柔光,在白衬衣的衬托下,愈发显得眉眼干净。
似乎,时光又回到了以前。
炎冰卿思绪出神,一没有留神,刀擦过手指,顿时鲜血长流,她没忍住,惊叫一声,“啊!”
“怎么了?”他回头。
按住流血的手指,炎冰卿摇头,“没怎么。”
“割到手了?”霍炎钰目光如炬,一眼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嗯,一没有留神,不小心割到手了。”
放下手中的东西,霍炎钰攥住她手指,按住流血的地方,“创可贴在哪儿?”
“没有。”
“自己按住,我去给你买。”
霍炎钰连外套都没有穿,直接走出别墅,附近有药店,他随意买了几张。
回到别墅,他给炎冰卿贴上,“去休息,我来做。”
“我可以帮忙的,已经贴上创可贴,没有什么大碍,我又没有那么娇弱。”炎冰卿开始择菜。
她就站在最前面,霍炎钰一抬眼,就看到她乌黑亮丽的发丝披散在肩膀,背影柔柔弱弱,侧脸的弧度很轻柔。
他心念微动,似乎回到了初恋的时候。
裴清欢在客厅有点坐不住,起身走到厨房想要帮忙,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人默契配合的场景,她目光微凝。
霍炎钰先有所察觉,回头,“怎么进来了?”
“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一个人坐在客厅有点无聊。”她收回视线,“还要很久吗?”
“不会,差不多就好了。”炎冰卿淡笑,把熬好的粥端出来。
裴清欢接过,端去餐厅,一一摆在餐桌上。
吃饭的时候,炎致远没有出来,而炎冰卿也没有打算去叫他的意思,只要一叫出来,肯定又会吵闹起来。
吃完晚餐,已经是十点钟。
霍炎钰开车,裴清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下山。
夜色越来越深沉,犹如墨黑一样。
想到怀孕,裴清欢打算说出口,已经将近三个月,肚子会慢慢圆起来,再说到时瞒也瞒不住。
她正准备开口时,霍炎钰却已经抢先道,“有一件事我想要说说。”
“那你先说。”
微顿片刻后,霍炎钰道,“我们之间冷静冷静。”
思绪一凝,裴清欢喉咙有些发紧,“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先冷静冷静。”霍炎钰揉捏着眉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之,他的情绪现在是有些混乱。
“你要和我分手?”裴清欢一句戳中重点,“是这个意思吗?”
霍炎钰挑眉,薄唇微抿,没有言语,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才靠近裴清欢,现在已经报复,而炎冰卿也回国,按理说现在的确应该结束一切。
沉默就代表着默认。
裴清欢胸口略微起伏,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割过,微微泛着难言的疼,“这件事,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霍炎钰看向她。
“分手,不可能。”裴清欢态度异常坚决。
“你爱上我了?”霍炎钰挑眉。
裴清欢凝视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前她不会回答也不会承认!
而是径自道,“知道我不想分手的原因吗?”
“说出来听听。”
“我怀孕了,快三个月。”她不再阴霾,直接开口。
犹如一枚炸弹平地而起,霍炎钰脑海中被炸的一片空白,许久后,他才回过神,声音暗沉,“怀孕了?”
“对。”裴清欢后背挺直,神色清冷,“在你出差的前一段时间,只不过没有时间告诉你而你,这是体检报告。”
她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纸,递过去。
霍炎钰接过,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实话,这个孩子我打算留下,并没有流掉的打算,所以你说分手,不可能。”
裴清欢深深呼吸,将心底泛疼的情绪压抑下去,她的疼痛只会留在心底给自己,不会轻易展现在外人面前,“说实话,你和炎冰卿的关系不一般吧。“
她说过,她的感觉一向很敏锐。
从今天晚上两人在厨房的配合来看,绝对不止是同班同学那么简单。
霍炎钰放下检查,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道,“这个孩子,我不打算要。”
“你不打算要,是你自己的问题,我打算要,是我自己的权利,你只是精子的提供者罢了。”
裴清欢眉眼清冷,对他有说不出的失望,更觉得自己识人不清,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倒在爱情中。
“所以,我也有权利来决定这件事,既然我提供了精子,也就有责任和权利来决定他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