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欢,不要任性!”霍炎钰沉冷着声音,一字一句道。
“任性?”裴清欢扬起唇,“我可没有任性,你要用财产救她,就得征求我的意见。”
“她,今天我必须救。”
霍炎钰眼神暗沉,下定了决心。
突然,裴清欢就笑了,笑的清丽妩媚,其中隐隐还夹杂着几抹悲凉和嘲讽。
此时,慕容离却又突然开了口,“看来,霍先生对情人可谓是情深意切,但是我又改变了主意,即使是你的全部家产,我也没有兴趣,人,你带不走了!”
闻言,霍炎钰浑身上下的气息瞬间冰冷,犹如最阴寒的冰块,异常刺骨。
随后,慕容离扭身,看向吊在空中的炎冰卿,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
紧接着,伴随而起的是炎冰卿刺入耳膜的尖叫声。
吊在空中的绳子松开,炎冰卿身体垂直下落,透明玻璃中的蛇纷纷起舞,吐着猩红猩红的信子,冰冷身体相互纠缠,似乎在期待美味的到来。
霍炎钰抿了薄唇,直接将旁边拉着绳子的男人踹翻,迅速扯过绳子,系在一旁。
软的不行,那么就只能来硬的。
慕容离一挥手,保安全部冲过去,扑向霍炎钰。
客厅顿时成了战场。
裴清欢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将宝儿脑袋埋进怀中,紧紧捂住她耳朵,不让她听乱七八糟的声音。
慕容离更是一脸悠闲,模样慵懒的斜倚在沙发上。
保安人很多,足足有四五十个。
霍炎钰的跆拳道是不错,但对方人太多,渐渐地他体力在流失,有些处于下风。
裴清欢依旧冷淡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眼神深沉。
就算他再能打,也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一个人,可以以一敌十,但想要敌五十,很难!
耳旁乱糟糟的声音一直在响,宝儿挪开裴清欢的手,看过去,然后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宝儿乖,不要看,妈咪把你的眼睛捂住,好不好?”
裴清欢放软声音,哄着宝儿。
她有些后悔带宝儿来这里。
一开始,她想让霍炎钰亲眼看看宝儿现在的模样,让他自己知道亏欠了宝儿多少,第二点是因为她以为这里只是简单的别墅,却没有想到这么混乱。
“妈咪,爹地有血,爹地嘴角有好多的血,你救救爹地……”
宝儿白嫩短胖的小手抠住裴清欢手指,小脸蛋儿上尽是伤心。
“宝儿,爹地不用妈咪救,他很厉害,你知道的。”裴清欢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自己的丈夫拼尽全力去救另外一个女人,要她再动手,很难。
即使,她也会心疼,不舍,但却不会作践自己,哪怕硬生生的隐忍,或许等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她才会动手。
“妈咪,可是爹地在流血,好多好多的血,我们去救爹地,让警察把打爹地的这群坏蛋抓起来,好不好?”
宝儿只有三岁,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明白,眼睛却是明亮干净。
裴清欢坐着没有动,她心底隐隐的在泛疼,但宝儿不会明白。
妈咪不动,宝儿很着急,两手捉住她衣角,从腿上滑下去,扑腾着小短腿就要向前冲,却被眼明手快的裴清欢给拉住,“宝儿,你去哪儿?”
“妈咪不救爹地,宝儿自己去,妈咪坏,讨厌妈咪!”
宝儿气呼呼的,哼哧哼哧的挣扎着。
只是,裴清欢的心却因为这句话狠狠一刺,她知道宝儿小不懂事,她不应该在意的,可是不由自主。
宝儿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去救自己的爹地,可是她却能看明白自己的爹地正在流血,而妈咪讨厌的不去救。
微微闭眼,裴清欢抱着宝儿起身,她径自走过去,拦到霍炎钰面前,将宝儿塞进他怀中。
动作干净利落,却也快,狠,准。
随着她每一次的踢腿,乌黑发丝仿佛都在跳舞,她被一群男人围在正中间,却惊艳的出奇。
慕容离挑眉,渐渐地有了几分兴趣,这个女人不一般!
霍炎钰的整张脸是阴沉的,右手单臂抱过宝儿,他左手去拉裴清欢,想要拉到身后。
可裴清欢轻而易举的避开他,她心底清楚又明白,这些保安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功夫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别说她一个人,就是她和霍炎钰练手,都够呛!
再说带着宝儿,说不定有人会误伤到她。
她自己都不舍得打一下,哪里能容忍其他人去伤害她。
眼神微动,看准时机,裴清欢眉心一拧,直接向着慕容离冲过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刀尖已经抵在他颈间。
慕容离微微挑眉,眼眸底下,有抹玩味。
“很有意思,你要帮你的丈夫救他的情人?”他开口。
“我也觉得很有意思,不过,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刀子没长眼,说不定你这张美丽的脸,就会毁在我手上。”
裴清欢轻笑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过慕容离下巴,轻挑而危险,“所以,放他们走。”
“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我,值得吗?”慕容离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玩味,却没有丝毫恐惧。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不怕得罪你,无非不想伤我女儿的心罢了。”
裴清欢声音淡淡的,眸子微微收敛,其中的情绪,没有人能看穿,言语间,她将刀子又收紧一些,划过痕迹,有鲜血沁出来,“你的决定呢,告诉我。”
“都已经被美人儿这么威胁了,自然要放他们走。”慕容离大手一挥,保安退开。
他渐渐地有了兴趣,霍炎钰不选她,而选炎冰卿,还真是瞎了一双眼睛。
霍炎钰放下炎冰卿,她脸色苍白,还在瑟瑟发抖,他把宝儿塞给她,就要去帮裴清欢。
保安迅速围成一排,让他不能接近。
“走!”裴清欢声音冷冷的,瞥过霍炎钰,没有丝毫温度。
霍炎钰站着没有动,他绝对不会弃她于不顾,脸庞上的线条冷硬,也如同刀刻一般,透着深深地凌厉和坚持。
他性格也是异常倔强,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