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婚姻,裴清欢要绝对的忠诚。
再说了,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肯定是要放弃一样,而不是左右齐拥。
霍炎钰没说话,一双眼眸讳莫如深,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看来这个问题对于你来说很难回答,那么我等你三分钟,如果你依旧沉默,就表示想要离婚。”
话音落,她抱着宝儿坐在沙发上,果然不再出声,空气异常沉寂,像是凝聚。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气氛愈发紧绷。
霍炎钰冷漠清冽的眸子先是扫过炎冰卿,转而扫过宝儿,最后落在裴清欢身上,喉结上下滚动,开口,“这个话题以后不用再提,我目前没有要离婚的打算。”
一时之间,裴清欢心晃动的有些厉害,心脏更是跳动,只是面上依旧冷静无波。
相反,炎冰卿就没有那么平静,她身体紧绷,脸色彻底变了。
“这可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并没有逼迫你,所以也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再沾花捻草。”
裴清欢搂抱着宝儿的手松了些,“好了,现在可以回家了……”
“你先在病房外等我……”霍炎钰显然还有话说。
既然他已经说出自己的答案,那么就没有必要再逼迫太紧,怕会适得其反。
带着宝儿,她走出病房。
炎冰卿脸色惨淡,靠在病床上,瞳孔和眼神都是涣散的,没有焦距。
霍炎钰从上而下的俯视她。
“你是因为宝儿才不愿意离婚,对吗?”炎冰卿收回视线,在给他找借口。
“这只是一方面原因……”霍炎钰目光清冽,“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闻言,炎冰卿一顿,心底浮现出不好的预感,“我有点困,不想听,还有我想休息了,你先走吧。”
“你今天必须要听完,三年,已经养成了某种习惯,习惯是可怕的,你明白?”
霍炎钰简练的概括。
听不下去,炎冰卿一手掀开被子,蓦然从床上坐起,“习惯是可怕的,但是只要有心更改,就能改正过来,就在于你想不想适应,回到以前。”
“还有,她可是你的仇人,害死你父亲和妹妹的仇人,你确定要和她继续生活?”
为了争夺霍炎钰,她不惜将他伤口提出来。
再说了,她连自己的伤口都不惜露出来,他的伤口又能算的了什么?
“有仇的是陈光标,不是她。”霍炎钰喉结上下滚动,对于这件事,还没有做到彻底的释怀。
三年,林凤梅一直在他耳旁嘀咕,犯错的是陈光标,不是裴清欢,一直开导和讲道理,他不是石头,有感觉。
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炎冰卿手捂住心脏,目光定定的盯着他,“那我算什么?她不过才和你纠缠了三年而已,我和你却已经十一年!”
“有缘无分。“霍炎钰抿着唇。
这么多年的爱情仇恨,就换来一句有缘无分?
炎冰卿不甘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霍炎钰,你是这样对我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对你?”霍炎钰不答反问。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家的感觉,对于炎冰卿,他的确是辜负和愧对。
“鼎盛可以过继到你名下,算是我对你的补偿,我们之间的确有过爱情,并且是最纯真的,只不过是没有抵过缘分和时间。”
霍炎钰开口, 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根烟,想了想,又掐灭。
“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有完美的结束,前几天她和我冷战,带着宝儿回了别墅,我一个人待在公寓,竟然感觉很陌生……”
他盯着炎冰卿,扯动薄唇,似是在说给她听,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面对着空荡荡,冷清的公寓,感觉真的很陌生,甚至他在怀疑,以前没有裴清欢和宝儿的时候,他是怎么过来的?
炎冰卿不想听,真的很不想听,双手捂住耳朵,一点声音都不想听到。
“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话音落,他转身,向着病房外走去。
“她不是一个好女人,你知道的!”
霍炎钰点头,“她的确不算是一个好女人,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习惯。”
反而会觉得她的性格很好,大大咧咧,又豪爽,没有女人的做作,就算是矫情,也是做到适可而止。
所以说,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它会慢慢渗入你的生活,接下来是血液。
下床,炎冰卿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我不相信,我可以等,可以等到你夺得宝儿的抚养权。”
大手抬起,落在她手上,一点点的将她弄开,霍炎钰眉眼深沉,“除此之外,想给宝儿一个家,属于她的,温暖的家。”
他自小只有林凤梅,没有爸爸,宝儿是他的女儿,不会让她再重蹈覆辙。
“我也能给她,可以对待她很好,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孩子,尤其是女孩,所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并不是难事。”
炎冰卿声音跟着急迫起来,想要说服霍炎钰,“我可以做到,你要相信我。”
只要能在一起,照顾宝儿算什么?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也相信你能做到很好,但毕竟,你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很大。
炎冰卿的手一点点滑落,怔怔愣在原地。
“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他长腿迈动,跨出步子,离开。
裴清欢在不远处等着,对于两人之间的谈话,她异常好奇,但她做人向来坦坦荡荡,不是小人,所以没有去偷听。
霍炎钰抱起宝儿,给她整理好裙子,顺势大掌在她屁股上轻拍,“谁给你穿这么短的裙子?”
“妈咪。”宝儿打着哈欠,显然是困了,“爹地,我好困,眼睛都不能睁开,明天我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
听着父女两的谈话,再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心底的感觉很微妙,裴清欢收敛心思,跟上去。
无论霍炎钰在病房和炎冰卿谈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能回归家庭,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其余的,她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