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与男人相互抗衡,抱了没一会,她就胳膊酸涩,不得已放开。
一直到此时,炎冰卿才看到炎致远除了脸上都是血,身体躺的下方也是一滩血。
她手捂住嘴,身体剧烈颤抖。
再这样下去,炎致远真的会死在他手上!
恐惧逐渐幽深,她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目光一斜,睨到旁边的木头后,唇瓣抖了抖,走过去将木棍拿在自己手里。
随后,炎冰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握住,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绝望,她眼底已经泛上一层白雾。
闭眼,咬牙,她举起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抡下去。
怕弄不倒他,所以炎冰卿继而连三的对着他后背打了好几下。
毫无防备,霍炎钰眼前一黑,从炎致远身上倒下去。
“哐当——”
木棍掉在地上,声音清脆,同样也将炎冰卿的思绪拉回。
她剧烈的喘了几口气,蹲下身子将炎致远搀扶起,“他说的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炎致远一开口就是吐血,动了动眼睛,算是回答。
“真的都是你做的?”她还是不敢置信。
“……是……”憋了半天的劲,炎致远才艰辛的吐出一个字,脸庞早已肿胀充血,根本看不出来是他。
搀扶着他后背的手发抖,炎冰卿两腿发软,甚至眼前都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魂魄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她彻底绝望,嘶哑着声音,对他低吼,“现在要怎么办?”
“我不怕…只要你能过的好……”
炎致远执拗的盯着她,眼神涣散,瞳孔都找不到焦距,却始终看着她,冷汗夹杂着血一个劲的向下滴。
再也忍不住,炎冰卿哇的哭出声,失了魂魄,就连说话都变的手足无措,“姐姐现在就送你出国,你先躲起来,随后的事情再说……”
末了,她又觉得不对劲,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行,事情已经弄清楚,霍炎钰肯定不会让你出国,致远,你听姐姐的,去自首,快去自首。”
说不出来话,炎致远剧烈地咳嗽着,胸口有阵痛,可手根本抬不起来。
“你先自首,我们现在不是很有钱,就算判刑,姐姐也能想到办法给你减刑,然后带你出来。”
说着,她慌慌忙忙的从包中拿出手机,手颤抖的太厉害,简简单单的数字按了好几次才拨出去,“这里有人自首……”
只说了这一句,炎冰卿就再也没有开过口,泪如雨下。
没有什么事比送自己的亲弟弟去监狱更绝望!
可是,她能做的只有这样。
目前来说,致远自首,或许判的还会轻一些,霍炎钰不会放过他,清醒以后把他送进监狱,惩罚要重太多。
之前,致远被裴清欢送进过监狱一次,待了两年。
那这次呢,又要待多久?
……
医院。
裴清欢靠在床上,手边是水杯,正在轻抿。
林凤梅站在她面前,怀中抱着宝儿,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全部都告诉了她。
再说,就连她都诧异,无论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下毒的人会是炎致远,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歹毒。
对于这样的结果,裴清欢是没有过多意外,毕竟,炎致远本性就算不什么好人。
而她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心思太狠!
霍炎钰头部受伤,没有多重,却也不轻,昏迷着,还没有醒。
“现在呢?”裴清欢问。
“炎冰卿把他送进了监狱,现在可能在医院,听说伤的很重,等到他清醒一点,开始审讯。”
林凤梅解释。
微微闭眼,裴清欢望着头顶上白到刺眼的天花板,送到监狱,会怎么判?
不过,现在不是她想这些的时候,现在身体太虚弱,她已经连水杯都拿不起。
目前还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她又能撑多久?
一个月,半个月,还是十天?
至于炎致远,她想,霍炎钰有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会处理。
她相信他。
他这一段时间的表现,她是看在眼中的,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不是在做戏。
起码,两人以夫妻的身份生活了三年,他对她还是有一点关心的。
随后,林凤梅又去了病房,医生和护士都在,霍炎钰已经醒了,头上围着层层白纱,很显然是伤到了头部。
他大掌撑在床上,坐起,眼眸骤然紧眯,“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被炎冰卿伤了头。”林凤梅坐在床边,脸色沉郁,重重的叹息一声。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炎致远呢?”
他声音已经愈发暗沉,像是千年的寒冰,一出口,就能滴水成冰。
“警察说他自首,现在在医院。”
蓦然,霍炎钰阴冷了眸子,“谁让他自首的?”
闻言,林凤梅一愣,“小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霍炎钰不开口,垂落在身侧的两手青筋暴起,随手拿起外套披上,就要离开。
不知怎么,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林凤梅心底也是害怕的,毕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小三,他到底想怎么做?
然而,还没等他离开,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慕容离出现在病房,他后背懒懒斜倚,“你去哪儿?”
“你管不着。”霍炎钰没有理他。
“如果你是要去警察局,那就不用,我已经把他从警察局给带出来了。”
慕容离扬眉,“这会儿正在我的别墅——”
话音还未落,只见炎冰卿跑过来,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抓住慕容离衣角,“求求你,你把致远还给我!”
“宝贝,这话从何说起,你把自己的弟弟送进监狱,我把他救出来放到我别墅,悉心喂养, 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宝贝?”
慕容离的混血脸庞依旧如往常深邃迷人,那么温柔,绅士。
“他已经自首,他是罪犯,警察自然会对他进行处罚,你带他出来做什么?”
炎冰卿盯着慕容离,身体和牙齿都在打着冷颤,寒气从脚底升到头顶。
他就是个变态的魔鬼,致远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