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君圣的斥责,商醉忧沉默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是呀,有他。
可,以后还有他吗?她不可能一辈子去依赖他。
商醉忧觉得有点烦,有时候,她甚至想,干脆就一辈子堕落算了,什么后果都不去顾及,就赖上沈君圣。
可,冲动总归会恢复冷静。
就算她想一辈子依赖着他,他也未必会一辈子都喜欢她。
床边,男人的视线落她小腹上,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沈君圣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视线又移回她脸上,轻轻开口。
“孩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打?”
这个小生命,是确定不能要了,可,商醉忧一直没说具体打胎日期,所以,沈君圣也不知她是怎么个想法。
闻言,商醉忧一怔,她下意识地看过来。
对上沈君圣的眼睛后,看着他,商醉忧怔怔的,他锋利的眼神,让她害怕,商醉忧默默低头,语气带着淡然。
“随时都可以。”
若不是他提醒,她倒忘记了这件事,因为,现在小生命还不大,迟点再打也不要紧的。
听着这个答案,沈君圣眼眸动动。
他没再说什么了,人站起,转身离去,冷淡地道了句别。
“晚饭,待会会有人给你送过来,今晚在医院好好休息,周诗树那边你不用担心,会有人照顾她的。”
病床上,商醉忧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有些怔。
倘若换作以往,他该是留在床边,陪着她,守着她的,可,现在他明显是要离开。
果然,失去孩子后,他对她的兴趣也开始减少了吗?
商醉忧刚才还生出那种毫无理智,想一辈子依赖他的心态,再次又被沈君圣自己用实际行动狠狠打击,心,算是彻底寒了。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专情,这是商醉忧在心内默念的。
窗外,雨水下得小了些,但,仍然没停歇。
拘留所内。
马谨竹那边炸开了锅,她坐在凳子上,好奇地看着门口处张望的其她女拘留员。
隔壁间的拘留室,不断传来有人用头撞墙的声音,并伴随痛苦的呼喊。
女警来了,那名男医生跟女医生同样来了。
门口处张望的女拘留员在吱吱喳喳地聊着,马谨竹安静听着,才大概弄清楚事情原委。
原来,隔壁间住了一名吃毒的女拘留员。
她应该是瘾毒发作了。
马谨竹不去看,在那儿坐着,也能听到隔壁间女警的声音,好像在问。
“怎么样了?”
然后,有人回答。
“又吐了。”
紧跟着,女警又问。
“什么颜色。”
那人便回答。
“咖啡色。”
……
角落里,马谨竹一声不吭,没想到,这拘留室内,居然真的有吃毒的人,好在,她所在的这间拘留室,人员比较干净点。
至少,十个有八个是打麻将赌博进来的,没其它方面的乱杂人员。
就在这时,马谨竹听到那女警的声音。
“你要再这样,那就只能送戒毒所了。”
然后是。
“我们最讨厌吃毒的,也不吃毒。”
等等之类的。
相比起马谨竹她们这种被抓进来的,显然,在女警这儿要受欢迎一点,因为,还有比马谨竹她们更恶的,比如吃毒。
她听着那些时,心情是很淡然的。
吃毒这种人,马谨竹以前从没接触过,不过,在微博、天涯这些社交平台,倒是有经常看到明星吃毒。
现在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吃毒人员,马谨竹倒觉得无比淡定。
反正大家不在同一个拘留室,对方也伤害不到自己。
这时,站门口张望的女拘留员,其中有人在那说着。
“我们这间还好点,都是打麻将进来的,没干什么大凶大恶的事……”
马谨竹挑了挑眉,她心头笑一下。
的确,不过的是,马谨竹记得,她们在闲聊时,还说过,出去当天又继续打麻将之类,就是继续赌。
这种死性不改的想法,倒让马谨竹觉得好笑。
不过,马谨竹也不会因此去指责别人什么,因为,她跟那些女拘留员,几乎是一个想法的。
就算出去后,如果还有人搔扰她,那么,她依旧会向前几天一样,当场动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马谨竹做人的基本底线。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熬时间了。
其实日子也不算太苦,马谨竹记得,自己假期工时,去工厂打工,那种流水线的活,她干得头晕眼花。
现在在这拘留室内,虽然同样被囚禁自由,但,至少不用干活,还算好的。
第二天。
吃早饭的时候,商醉忧因为心情差,也没怎么吃,只草草吃了一点,便吃不进了。
外面,雨水还在下着。
那玻璃窗上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那是天冷的时候,最常见的现象,是水蒸气遇冷液化的物理变化。
看着外面呼呼刮着的寒风,商醉忧缩了缩脖子,那手也钻进被子里去,不敢再露出外面的空气中。
这天气的温度,真的越来越低了,特别是早晚,更是低得出奇。
病房内,还是很安静,没什么人来探望商醉忧。
在这样的寒冷早晨中,商醉忧莫名地想有个人陪,而她不知怎么的,想起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沈君圣。
难道,就真的没第二个人可想了么?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偌大的静舟市,人海茫茫,她发现,自己是真的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然而,不知是缘分还是什么,就在商醉忧正想着的时候,忽然,那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门被人推开,露出沈君圣的身影来。
听到异样,商醉忧自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一看到来人居然是沈君圣时,商醉忧怔住了,她并没有想到,自己在思念这个男人,他居然就真的会出现。
门口处,沈君圣手里捧着一束花,他看见商醉忧时,嘴角浅浅露出笑意,走进来的同时,也笑问。
“吃过早餐了吗?”
看着他居然带花来,商醉忧眼眸异光闪了闪,然而,她许是有些倔强,愣是一把将头扭过去,故意不看他,更不回答他。
沈君圣来到床边后,他见商醉忧又在闹脾气,不禁嘴角浅勾。
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花硬塞
到商醉忧的手中,对她说。
“送你的。”
那花才刚塞入商醉忧的手中,她却是一把甩开,同时也赌气地应。
“不要。”
因着商醉忧的甩手了,那束花不禁掉落下来,不过,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在被子表面滚动,最后被沈君圣及时抓住,所以才没有掉落的。
看着商醉忧这副模样,沈君圣挑挑眉。
他没有再吭声,只拿起花束,走到一旁的花瓶那里去,将花束插好。
插好后,沈君圣走到床边,双手撑在商醉忧的身体两旁,近距离地看着她。
商醉忧见他这样,她怔了怔。
然而,就在这时,沈君圣低头了,唇瓣贴上商醉忧的唇瓣,轻轻浅尝,而商醉忧,她怔怔地看着沈君圣,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该怎么办?
这时,商醉忧反应过来后,她不悦地皱了皱眉,伸手去推他,口中发出一些声音,似乎是想说话。
然而,她越推,沈君圣便吻得越热情。
只见他在最后,干脆双手抓住商醉忧的两手,然后按在她头两旁,热情而狂热地吻她,甚至还一度将吻移下来,吻向她的脖颈。
这旁,商醉忧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她起初还挣扎着的,但,到最后,身体整个软下来。
在沈君圣吻她脖颈那里的时候,商醉忧压抑地闭着双眼,那手依旧还被他的手按住。
因着身体反应,她口中不断地发出类似一种低吟的声音。
沈君圣吻着吻着,他停了下来,移向商醉忧的唇,吻了吻后,又移开,在她脖颈那里噌着。
下方,商醉忧安静下来,不再动弹。
一直过了好一下,沈君圣才放开,他起身,顺势在床边坐下来,然而,男人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看着她而已。
四周突地变得安静下来。
两人这样不知沉默了多久,一直没有说话,病床上,商醉忧的视线一直看着那旁的窗外,故意没有看他。
而沈君圣,他的视线则是一直看着商醉忧,那双眼睛带着思索。
看着那些像丝线一样的毛茸茸小雨,商醉忧有些晃神。
“雨水还没停……”
床边,沈君圣向那窗外看了一眼,他思索的眼神,这时才逐渐恢复正常。
看着那些雨,沈君圣嘴角轻勾,他眼中略微有些憧憬,下意识地说出。
“你的生日,貌似快到了吧?”
闻言,商醉忧一怔,她沉默着,因为,她连自己都差点忘记,她快要过生日了,而沈君圣,却记得那么清楚。
倘若不是他的提起,商醉忧这个生日,可能就在这样的遗忘中度过。
因为,她是真的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爸妈从来都不帮她过生日,使得她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就在商醉忧心里乱想着这些的时候,床边,沈君圣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带了一丝温暖,在这冬天,听着让人心窝暖暖的。
“这个生日,就让我来帮你过吧。”
听到他这话,商醉忧心里动了动,有些暖意,然而,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表面上却不是这样。
只见她硬装出一副不领情的模样,还别过头去,故意不看他,冷漠道。
“不需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