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一脸挑衅的叶青竹,再看着一脸愤怒和无奈的乔治平,突然感觉脑子乱哄哄。受伤的右手不觉的捂上心口,微微颤抖的自言自语:“究竟,我,何德何能?怎么会……”话说的语无伦次,其实是想说究竟我何德何能让乔治平对我坚持不肯放手,是真的爱我?亦或是大家都只是可怜我?无论是哪个我都不会接受!可是,叶青竹呢?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的出发点是什么呢?是因为在帮我之后了解我的病情起了恻隐之心亦或是对婚礼的事情耿耿于怀?
姜维为那冷漠的脸顿时浮现在眼前,我尖叫着一声立马奔跑了出去,捂住双耳不去听别人的风言风语,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只是按着心中的所想,一直朝着大道跑去。突然,身子被人拉住,我泪眼朦胧的看着那拉扯我衣襟的男子,乞求道:“求你,带我离开……”
总是这样,总是在遇到问题,我就喜欢躲避,这次,一如既往。我逃跑了,逃到了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在这里,我刻意的不去想那些人,那些过往。我把烂摊子留给了大家,自己在某个地方过着还算惬意的生活,只是,每当午夜降临时,我肚子某处就会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时我总会看见父母伤心的脸庞,叶青竹那挑衅的脸庞,乔治平愤怒无力的脸,还有姜维为时而温柔时而冷酷残暴的表情与目光。他们都在我的耳边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就是:“回来吧,回来吧……”
只是,走到了这一步,我便没有回去的退路。
一个星期后,方家。
方父想着叶青竹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不觉老脸全是湿润,而自己媳妇也是如他一样满脸泪水,不夸张的说几乎是整日以泪洗面。无声的在心底叹息,终究是欠那丫头的,如今报应来了,让人心寒的是上天安排他和妻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果早些年发现,便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了吧?只是,这世界有“如果”的存在吗?
这时方宇航敲门而入,对着两个发愣的父母说:“爸,姜维为来了。”
“他来了?看见缤缤了吗?”方父首先站起,声音有着难以隐藏的欢喜。
“爸,你去看就知道了。”方宇航别过脸,不忍看向父亲眼底的希冀一会又变成失望。
二老坐在高堂上,方父一脸愤怒的望着那突然登门拜访的姜维为,如果不是秉着他可能知道缤缤现住的地方,他真想上前扇这个男人几巴掌。
“你来做什么!”方父厉声问道。
姜维为环视一圈,除了缤缤,大家基本都在,他淡淡开口:“岳父,缤缤在哪里?”
“混账!谁是你岳父!不要胡乱认亲!我们方家担当不起!”说话的是方宇航,原本他就对姜维为没什么好感,如今在发生了一系列的
事情后,对姜维为的印象更是差到了几点。
谁知姜维为在面对大家恶言相对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还是一脸淡然坚持的问:“缤缤在哪里?我想见她。”
“缤缤不是你想见就见到的!”站在方宇航一旁的李参也开了口,她熟知姜维为在缤缤心中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但他做的事情实在让她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好感。
“既然缤缤不在,那我先走了。”姜维为对着二老做了个辑,转身就要离去。
“姜维为!”乔治平怒吼一声,声音差点吓到了一干众人,只见他抬起拳头就向那正欲出门的姜维为飞去。
姜维为一时反应不及,被乔治平的拳头生生的打到后背,他好像感觉某些器官一阵,接至而来的是疼痛感,那痛感来的太过迅速,消失的也迅速。还没来得及回味那种痛的感觉,姜维为便感觉脸又被人打了一下。
一旁的叶青竹冷眼观看着两人的战斗,说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忽视的话:“你以为你们在这里殴打对方缤缤就会回来?你以为你们现在发泄自己的情绪缤缤的病情就能治好?有力气打架斗殴不如想办法寻找缤缤。”
打斗中的两人停止了动作,只见两个人都很颓废的跌坐在地上,一脸狼狈和哀伤。众人别过眼睛不去看这两个男人的表情,只有叶青竹冷哼说:“虚伪。”
正当全场陷入僵局时,一脸微笑的辉走了进来,待看到地上坐着的两人。辉看着姜维为的目光放出一道冷光,待从方宇航嘴里得知一些大概后,辉扶着父亲说:“叔,外面的天黑了,你们也该休息了,保重身体要紧。”
方父和方母原本不愿,但在辉的再三劝说之下,还是进了房间休息。
辉确定方父与方母休息后,又和方宇航几人客气了一番。余光扫到了离去的姜维为,他慌忙和方宇航告别出去追寻了姜维为。
“姜维为!”虽然时间已经来到了二月末,但天气没有一丝变暖的迹象,外加是夜晚,寒冷的空气更加核人。
姜维为顺声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辉。
辉缓慢的走到姜维为面前,自口袋掏出两只香烟,递向姜维为一只后,望着夜空说:“缤缤在教堂后的阁楼里,她在那里。”
“为什么告诉我?”姜维为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或哀乐。
“呵!”辉冷笑说:“你以为我想告诉你吗?你以为我心甘情愿的告诉你吗?”
“既然不想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姜维为长吸一口香烟,烟圈渐渐消失在冷冽的空中。
“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做了什么蠢事。”辉低低的叹息一声说:“她每天在熟睡时候喊的总是你的名字,那种小心翼翼的希冀和无法确定的感觉你没有过吧?而且
你也不知道吧,缤缤怀孕了。”
“你说什么!”姜维为手里的香烟自手中滑落,不肯相信的望着辉。
辉也随之丢掉了手里的香烟,对着姜维为展开了一系列的拳头。两人打累以后,辉躺在冰凉的地上望着同样躺在地上的姜维为说:“缤缤在我带走的第二日和我说了你与她之间的事情,也说了她现在的病情,她说你们之间或许有着什么误会,你总认为她是贱女人,和无数的男人上过床,做过很多让人不耻的事情。姜维为,你扪心自问一下,在你强、暴缤缤的那刻,你就没有感觉吗?她一直爱的都是你,你没感觉吗?”
姜维为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眼眸闪过一丝心痛。
辉见姜维为没有回答问题,又接着说:“这么多年了,对于缤缤,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自己。她看是对每个人都很热情,对所有事情都很积极,看是坚强勇敢,倔强。但是她的内心并不是像表面一样,她的内心是冷的,因为她怕受伤害。她不勇敢,她也不坚强更不倔强。她爱哭却总是不能哭,她总是在压抑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在小的时候,缤缤很想吃叔给宇航哥买的零食或其他的东西,但她最终没有开口,不是不敢,而是了解家里的经济情况。那时她,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了这顿下一顿不知是饥是饱,或许她抱怨或者恨过,但嘴里从没说过。自从她遇见了你,她就变了。”
“虽然我上面说的那些性格没变,但还是和以前不一样,我想那应该是心的缘故。她变的小心翼翼,虽然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变的那么口是心非,虽然人还是那么守信。变的让人无法捉摸看透,虽然她自己说她透明的像张白纸。姜维为,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看着姜维为扫了他一眼,又接着说:“假如你没有因为那些可笑的报仇心里而找上缤缤,你会不会爱上如此平凡却又独一无二的她?”
“不会。”姜维为回答的太过果断。
辉听后一脸复杂但终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姜维为拉起。
寒夜中,辉拿出口袋里的钥匙递向姜维为:“我相信你不会再伤害她,我也相信如果你加以言劝,缤缤会住院接受治疗的。”
姜维为神色痛苦的望着那把钥匙,在寒冷的冬夜里,发着冰冷的光芒:“为什么不告诉她的父母?”
“你不了解她,她不会让自己狼狈的样子暴露在众人面前,她是自尊心很强的人。”看着姜维为将钥匙收入手中后,辉默默的转身离开。
缤缤,我能做得只有这么多了,你和他是否有缘就看你们自己了。我相信他也是爱你的,只是你们因为误会而一次次错过幸福的机会,而乔老师固然爱你,但你不爱,也终究是无缘。啊……缤缤,不知道你是否有发现我一直在你的身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