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眯了眼睛,道:“柳太医,还不赶紧把人弄醒了?”
“臣遵旨!”柳太医就赶紧起身,纠结了眉头走向姚艳霞,刚蹲下身来。就听柳明珠扯开嗓子尖叫,道:“滚开!想杀人灭口吗?”
柳太医就面露难色,喊一声:“姐姐------”却再也说不下去。
“来啊!”沈廷钧一声招呼,“把柳明珠先绑了!”
立刻就有两个护卫上来,将柳明珠拖开,另一个护卫上来,真的拿绳子把人给绑了。柳明珠哪会乖乖就范,扯开嗓子尖叫糌。
沈廷钧皱眉,道:“把她嘴巴给堵上!”
玉烟就赞许的看了沈廷钧一眼,她的男人的反应总算还不太慢楮。
“阿弥陀佛!”花香道,“贫尼告退!”玉烟叫她来,应是只为了证实那块日玉才是她当年相赠的那一块儿。扯谎这种事,她实在做不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做了。现在,左右没她什么事了,她还是赶紧走开的好。
皇上心中着急,嘴里却说不出挽留的话。
“师太且慢!”玉烟喊出了皇上的心声,“有事情还需师太指教。”
柳志远伸手掐姚艳霞的人中,后者叮咛一声,幽幽的醒了过来。待反应过来大厅里的情况,就止不住瑟瑟发抖。
柳志高这会儿却已经将整个事情都想了一遍,慌乱过后,就突然有了计量。高呼:“皇上!太后!”
皇上就看他一眼,道:“柳志高,你还有何话可说?”
柳志高砰砰磕头,道:“此事臣也是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啊!若是知情,是断不会允许这种令祖上蒙羞的事情发生的。请皇上和太后明察啊!”
皇上冷哼,道:“你这样子说,认为能把自己摘干净吗?”
柳志高道:“臣有罪!都怪臣管教无方,治家不严啊!”
皇上道:“你究竟是什么罪,不是你说了算的。姚家那丫头,说说吧!居然想要瞒天过海,是何居心啊?”
姚艳霞却只是哭。
皇上就变换了个姿势,道:“不说是吗?那就换个人,柳家那小子,你刚才高喊着有罪,这犯的什么事呀?”
柳雷就瑟缩了一下,道:“我们兄妹三人同在瑭城长大,谁是谁自然是分得清的。烟儿与平祝王爷有婚约,艳霞自小就羡慕的不得了。并且在心里一直暗暗喜欢着平祝王爷。后来,烟儿去了昭县,并且还找到了被狼撕咬过的血衣。情知,烟儿已是凶多吉少了。艳霞便想着顶替,她是个任性的,要死要活,祖母无奈,就同意了。家父确实是不知情的!草民虽知情,但是碍于对长辈的孝顺,怎能忤逆啊!”
众人皆唏嘘,就连太后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玉烟微微一笑,道:“柳大少爷说的可是真话吗?为何我的版本跟这个不相同呢?不过,听大少爷的意思,是已经坐实了我是柳烟的了,是吗?”
柳雷道:“烟儿,你也是柳家人啊!”言外之意,把整个柳家拉下水,对她也是没什么好处的。
皇上道:“柳玉烟,不,现在应该称你为柳烟了,朕很想听听你的版本呢!”
“是!”玉烟看向花香,双手合十,道:“耽误了师太的清修,玉烟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还是师太先说吧!”
花香道:“不知施主想要贫尼说什么?”
玉烟道:“师太出家前,作为前朝的公主,两块玉是如何分配的,不会不知道吧?这姚家为何会拥有月玉?再进一步,月玉出现在姚家就罢了,那红缟为何也出现在姚家?还有那从姚家老宅里被人救出的姚诚的儿子姚泽楠身上,为何会有前朝的藏宝地图?”
玉烟一连串的疑问出来,花香是暗暗心惊。她作为前朝的皇室成员,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居然全都在她心中了。难怪昨日她什么都不问,原来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不需要问呀!
花香想到这里,叹一口气,道:“阿弥陀佛!若说起前朝旧事,花香出家之前,并非前朝公主,但确系前朝皇室中人。神医花果只是花香的堂兄。”
玉烟不顾皇上的惊讶,道:“那倒也是啊!神医花果若是在世,定然也是花甲之人了吧!师太却如此年轻,若说亲兄妹,年龄上也不相符啊!”
“阿弥陀佛!”花香道,“当年皇朝覆灭,皇上托孤,受托之人乃是前朝最年轻的将军姚丹福。最初的时候,日玉,月玉的确是分别在花香和堂兄身上。后来,花香的赠与了平祝王爷。至于堂兄的那块是赠人了,还是被抢走了,贫尼就无所知了。”
玉烟双手合十,道:“多谢师太了!相信师太所不知道的那部分,皇上已经心中有数了。”
“贫尼告退!”花香转身,缓步离去。
皇上握着明玉佩的那只手,已经汗湿。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柳烟,朕看,是你心中有数了吧?你倒是说说,这月玉是如何流落到姚艳霞手里的。”
玉烟道:“那皇上为何不问问那姚
tang忠,与那姚丹福是何关系?”
皇上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道:“姚忠,京城首富,你抖什么?”
姚忠道:“草民第一次面见圣颜,紧张,紧张!”
皇上道:“你与那姚丹福有什么关系?”
姚忠擦一把额头上的汗,道:“草民并不认识姚丹福啊!皇上明鉴!”
“姚老爷!”玉烟道,“天下人皆知,当今皇上以孝道治天下,对太后那绝对是孝顺有加。相信谁若是为了个人利益而辱没先祖,那绝对是天地难容的。”
姚忠再擦一把汗,道:“皇上,太后,草民真的不知啊!”
玉烟道:“姚忠,皇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与那姚丹福真的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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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忠心一横,牙一咬,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玉烟就转身,往外跑。沈廷钧一把抓住她,道:“皇上,太后在这儿,你做什么去?”
玉烟回头冲着皇上福了福身子,道:“民女去叫认识姚丹福的人来!”
沈廷钧道:“需要叫什么人,吩咐下人就是!”
玉烟道:“此人早就来了!”
玉烟说着,不顾众人的惊异,奔出大厅。双手张成喇叭状,大喊道:“姚忠现在已经无弟,无妹,无父,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众人屏息,却是毫无动静。
玉烟继续道:“玉烟数十个数,你若不现身,玉烟就只能去请你的妻儿了。如果他们也不知道姚丹福是谁,那么就只能去请姚丹福本人了。一,二------”
三未出口,只见灰影一闪,玉烟的身体就被带离,沈廷钧的手紧紧的箍在她的腰上,人已经是在大厅里。而她原先站立的位置上却多了一个灰袍僧人。
云竹飞身上前,一白一灰两个身影就缠打在一起。
沈廷钧惊呼,道:“姚诚?”
玉烟道:“云竹住手!他乃阿楠的父亲,也是玉烟的救命恩人!”
云竹叫声:“好身手!”白影一闪,撤了回来。
“国舅爷才是好身手!”姚诚中气十足的说着,步履沉稳的走进大厅。
皇上和太后对看一眼,刚想发话,那边元炫彩抢了先,呵斥道:“大胆柳烟,你在这里私藏高手,是何居心?”
玉烟听她对自己的称呼变了,想来心里已是承认了她的身份。这样的发难由她发出,比由皇上或太后发出,威力小了不少。她这样子做,一是表自己的忠心,私底下也算是对她的袒护了吧!“殿下息怒!他来无影去无踪,哪是玉烟私藏的了的?”
沈瑸道:“一个出家人,四大皆空,哪会受人摆布?”
玉烟就暗自发笑,这两口子的黑脸和白脸唱的,还真是挠人心痒啊!
姚诚走到厅中央,双手合十,道:“贫僧悟忘参见皇上太后!”
太后难掩讥嘲,道:“今儿这来的意外之客,可都是出家人啊!”
皇上道:“你一个出家之人,为何会现身此处?”
姚诚道:“贫僧是跟踪姚忠而来的!”清冷的眸子看向那姚忠。
后者脸上的血色早已是荡然无存,那表情,竟跟姚艳霞揭了玉烟脸上的面具时的表情差不多,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如同大白天撞见了鬼。
皇上道:“你为何要跟踪与他?难不成与他有仇?”
姚诚道:“贫僧俗家名字姚诚,乃是姚忠的亲弟弟,姚丹福的亲生儿子。”
皇上就冷笑,看着匍匐在地上还在发抖的那个,道:“姚首富,现在认识姚丹福了吗?”
姚忠的身下就湿了一片,哆嗦着颤声道:“皇上恕罪啊!家父已经作古了十几年,我姚家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啊!”
沈瑸道:“本将军还从未听说话安守本分的人会让自己的女儿雀占鸠巢的!这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吧?”
姚忠就把头叩的咚咚响,道:“草民不知!草民不知啊!草民也不知道为何柳家的女儿会变成我姚家的女儿。”然后抬头,手一指不能说话的柳明珠,道:“都是这个贱妇干的!都是她们母女俩密谋的,草民一点儿都不知情啊!”
柳明珠就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护卫的钳制,一头撞向了姚忠。姚忠赶紧往旁边一闪,柳明珠的头就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柳志远惊呼,悲愤道:“姚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不!不是我!”姚艳霞此刻突然间活了过来,跪着往前走,“我也是被逼迫的!是她!都是柳明珠逼我这么做的。都是她逼的啊------”
玉烟就叹气,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由于手被捆绑着,柳明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有些费力,却无一人上去搀扶。
柳明珠抬起头来,嘴中塞着的布团已经滑出。额头上鲜红的血流过眼睛,顺着脸颊直滴到了蓝色的衣服上。她伸
出舌头,舔一下嘴角,然后突然张狂的笑了起来------
太后就起身,道:“哀家这心里堵的厉害,这戏实在看不下去了。炫彩,陪哀家去你的后花园转转吧!”
元炫彩就赶紧扶起太后往外走。
沈廷钧道:“来人,把这柳明珠先拖出去!”
皇上的视线扫过所有的人,最后停留在玉烟身上,道:“柳烟,你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玉烟叹气,道:“玉烟只是觉得这一切可笑可悲可叹的很!女人嫁人,都是想找个一辈子的依靠的,到头来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人却把她推入火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女本来应该给予安慰,到头来给的却是落井下石。那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应该生不如死吧!”
“是啊!”皇上道,“太后仁慈,所以才看不下去了吧!这个姚诚又是怎么回事?”
沈瑸道:“据传,八年前,新旧更替之时,有人趁乱洗劫了姚家老宅,并且放了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一切。致使姚家老二几十口人一个都没剩。”
沈廷钧接着道:“后来本属于姚诚的红缟落入谦德王府,并且后来谦德王爷也是证实了的,那场大火就是他谋划的。关于此事,承天府尹谢正应该已经据实上奏。”
皇上颔首道:“不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朕才下决心办了那谦德王爷。”
玉烟道:“那么,问题就来了,谦德王爷是如何知道姚家与前朝的关系的?八年前的老家老宅案,真的仅仅只是为了红缟吗?还是在图谋别的什么?”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向姚诚,道:“姚诚,你对当年之事有何想法?”
姚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当年,天下人皆知红缟在我姚家老宅,却很少有人知道,犬子降生后,神医花果他老人家就已经把传说中的钥匙的一半作为生礼相赠。”
皇上本来歪坐在椅子上,闻言立刻正襟危坐,道:“听这话的意思,当年的姚家老宅案,并非仅仅为了红缟,另一个原因就是钥匙,也就是明玉佩。”
“皇上英明!”玉烟高呼。
“你少来!”皇上翻了翻白眼,“真当朕是傻子呀?赶紧的,把此事解了吧!”
玉烟微微一笑,道:“那就要问问刚才尿裤子的姚忠了,他亲弟弟究竟做了什么,要他这个亲哥哥来灭门?”
匍匐在地上的柳家人都不禁抬起了头,看向那姚忠。
皇上就眯了眼睛,扔了杯子到姚忠面前,道:“姚忠,真的是你干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姚忠的抖动就突然间止了,事情被揭穿之前,那是无边的恐惧,事情一旦被揭穿了,他反而是如释重负的坦然了。只见他脸上表情狠戾,阴声道:“他若不死,姚家的一切就都落不到我身上。先皇废长立幼,我姚家却也正有此意。”
姚诚喊声:“阿弥陀佛!若非你心术不正,花果他老人家又怎么有此一念?”
姚忠愤恨道:“我哪里心术不正了?”
玉烟道:“你试图谋反,此心术正吗?”
姚忠哈哈大笑,很是虚假,道:“谋反?究竟是谁谋谁的反?若是上去六十年,这天下可是花家的,若说谋反,是他元家谋反才是。”
“放肆!”皇上一拍桌子。
“皇上息怒!”沈廷钧道,“他落得如此下场,也就只能过过嘴瘾了。又何必跟他计较?”
“阿弥陀佛!”姚诚悲声道,“原来真的是你啊!你怎会变的如此狠心?”
玉烟叹气,道:“唯有野心才会让一个人六亲不认啊!姚忠,八年前的姚家老宅案,应是你跟那谦德王爷一起密谋的吧?”
姚忠道:“元赤霄既然已经认罪,你为何还要揪着不放?”
玉烟鄙夷的看着他,道:“是我揪着不放,还是你揪着不放?处心积虑的杀死我,然后偷梁换柱,你们又在图谋什么?难道不是想着要把大康朝最得宠的平祝王爷拉下水吗?”
姚忠道:“这都是元赤霄的主意,他说了,八年前的宫变,当今皇上就是有了沈廷钧才得以稳坐皇权的。那么,现在的局势,只要笼络住了沈廷钧,也就等于拥有了一半的江山。”
皇上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沈廷钧也是暗暗吃惊,被人算计的感觉其实不是很好受。“你们当本王是吃素的不成?本王何时受人摆布过?”
玉烟看他一眼,道:“话也不能说得太满了。这场密谋如果已经进行了八年,想想不觉得可怕吗?一旦你和姚艳霞完婚了,首先他们会用一年的时间,等一个平祝王世子的降生。有了孩子维系,你对她就算再怎么不喜,却也只能信任了。到了那时,在对你下毒或者用其他的方法要挟你,沈廷钧,你真的能做到大义灭亲吗?”
沈瑸就起身,一脚踹向了那姚忠,恨恨道:“什么玩意!居然敢算计我们沈家!”
“将军息怒!”玉烟安抚道,“他绝对不是个玩意儿!谋害自
己的亲弟弟一家不说,还妄图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当真是天理难容了。”
一提到此事,姚诚立刻怒目相向,质问道:“惠娘又做错了什么?让你竟然又下此狠手?”
姚忠一愣,道:“此事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姚诚道:“若非玉夫人到承念寺给我报信,惠娘怕是已经遭了你的毒手了吧!”
“等等!”皇上一摆手,“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又冒出了个惠娘来?”
玉烟道:“姚惠娘乃是瑭城知府霍东明的夫人,年前民女经过瑭城之时,治好了她的痨病。那病拖了多年,她难得来京城省亲,本想多住些时日的。没想到她这个大哥容不下她,赶着她回去。”
皇上道:“既是把人赶走,那又为何要杀她?”
玉烟道:“问题就又回来了,因为姚艳霞在瑭城居住了七年,她在京城无人识,但是她瑭城的姑姑可是对她熟识的很呢!我只是稍稍放出风去,说将来告御状的时候可以让姚惠娘来作证。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杀人了。”
“皇上!”沈瑸道,“现在,姚家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先是害死柳烟,然后让姚艳霞冒名顶替,其目的就是要拉拢平祝王爷,进而是整个护国公主府。为了谋反,不惜害死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此等人渣简直是人神共愤啊!”
皇上道:“平祝王爷,既然你也是此事最大的冤主,就给你个机会,这姚家如何处置啊?”
沈廷钧跟玉烟对视一眼,道:“姚忠一家理应满门抄斩。但是顾念姚诚也是此事的受害者,还是不被牵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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