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真没多少钱了,”金敏见陈太忠拒绝,苦苦地哀求着,“真的没有了,前一阵找不到您的时候,我花了好多钱呢,你们好歹也是本家呢……老陈,老陈就要熬不住了啊。”
说到这里,她眼一红,眼泪就流下来了,还不住地抽泣着。
我没有那样的混蛋本家!陈太忠听得登时睚眦欲裂,说实话,他真的认为,陈小马跟自己没什么可比性,丫是贪呢,哥们儿是拿着自己的钱往外垫,没命地创造效益,就是图点政绩而已,这境界是天差地别的悬殊……不带这么骂人的!
“让开,我要进去,”丁小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显然是对门口两个保安说的,下一刻,她就推开了门,青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太忠哥,你没事吧?”
才一进来,她就被抽泣的金敏吸引住了,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一下风韵犹存的金老师,“咦?呃……怪不得你不让我进来。”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的眼睛也在瞬间红了。
“啧,小宁!”陈太忠恼怒地一皱眉头,想说什么,不过想想这次丁小宁多少吃了点苦,心里顿生不忍出来,站起身子走过去,轻轻搂一楼她的肩头,“好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挺想你的。”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温柔,丁小宁好心办错事,他已经知道了,搁在以前他或者会很恼火,但是现在,他不想让她不高兴。
丁小宁吃他一训,身子就是猛地一震,可是下一刻,听到他前所未有的温柔出言,禁不住身子一抖,旋即扑在他的肩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还没见过她哭过呢,这丫头一定受了不少苦,陈太忠一时心软,想着安慰她,也就懒得跟金敏客气了,“一千万。啊,准备好,没这个数儿,别指望我帮你。”
“呃……”金敏登时就倒抽一口凉气,“一一一……一千万?你杀了我吧。”
“没有就算了。我又不是很稀罕。”陈太忠手一挥。也懒得理她。“去去去。有就跟我说话。没有就别说话。”
“你们一个比一个贪。一个比一个色。可为什么被抓地是我老公?”金敏实在忍受不了这个价格。站起身来喊着。“你知道我为了救他。付出了多少吗?”
你就不说说你享受了多少呢?陈太忠懒得理她。伸手一按警铃。保安在下一刻出现。“请问先生。需要什么帮忙吗?”
保安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屋里一男两女。那俩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地。这是……大房抓了二房地现行?
不过凭良心说。这大房地年纪。确实大了点儿。
“没事没事。”金敏一见保安来。赶紧站起身子来。一边擦眼泪一边挥手。“你先出去。这儿没事。”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虽然她是带着哭腔说的,但是话里话外,给人一种淡淡颐指气使的味道,当然,这或者是因为她做老师地,训学生训惯了,不过陈太忠并不这么认为。
“你跟着他俩一起出去,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哼一声。脸一沉。“再不走,信不信我让他把牢底坐穿?”
俩保安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金敏,“大姐,走吧?我们就是打工的,你别为难我们成不成?”
“你!”金敏还待说什么,那俩保安已经慢吞吞地走过来了,说不得只能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陈太忠的心思,已经不在她身上了,低头看看怀里的丁小宁,不知道真的,他居然觉得,怀里地女孩儿有些清减了。
“他们没为难你吧?”
“倒是没有,有那个小董帮着说话呢,”丁小宁冲他一笑,“就是那个联防队员,过年的时候要飞天茅台的那个。”
“王宏伟倒还算识趣儿,”陈太忠搂着她坐了下来,脑子里在想,自己受审查,段卫华没怎么出面,却是帮着安定住了科委,王宏伟住院了,却是帮着招呼好了小宁,这些可也都是人情啊。受审查最怕什么?最怕自己后院先乱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成,哥们儿以后,还真就不能再为难老王了,他正琢磨呢,就听到怀里丁小宁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敢情,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她的胸前,肆意地玩弄着,下一刻,他立刻就膨胀了起来……憋了快半个月了。
“你身体不行,”丁小宁感觉到了他的昂扬,低低地嘀咕一句,站起了身子,“我来。”
一边说着,她一边掀起了自己的牛仔套裙,两条笔直的长腿就毫无遮挡地出现在了他地面前,一条粉红的纯棉小内裤,包裹着小半个浑圆的臀部。
丁小宁一弯腰,就想将内裤脱下来,不过,下一刻,她站直了身子,“我去挂上请勿打扰地牌子……”
结果她牌子没挂上,反倒是领了一个人进来,王浩波笑嘻嘻地走进来了,今天说好了,张国俊来港湾同陈太忠吃午饭,王书记生恐陈某人太忙,于是亲自前来敲定此事。
王浩波同丁小宁是头一次见面,不过,他对陈太忠身边层出不穷的美女已经习以为常了,倒也没有避讳,笑嘻嘻地聊了两句之后,“对了,刚才从你房间里哭哭啼啼出去的那个女人……怎么回事,要帮忙不?”
“不用,她老头被双规了,”陈太忠笑着摇摇头,王浩波是他进入官场以来,对他指点最多的人,这固然跟两个人的职能和***不交集有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两个人有着非常稳固的关系。
况且王书记对他敞开心扉在先,所以陈太忠倒也就不遮着掩着了,“想让我帮她求情呢,呵呵。”
“送上门儿的肉,那不咬白不咬了,”王浩波看一眼丁小宁。发现她没有回避的意思,咳嗽两声,“不过这里面也有点技巧。”
“这是我最信得过地女人,有啥话你说吧,”陈太忠笑着拍拍丁小宁的手臂。
多少人栽在女人身上了,还你“最信得过的”?王浩波白他一眼。不过,他说地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儿,倒也无所谓。
于是陈太忠才知道,按惯例,被双规者的家属求上门来,不能榨一次就算完,要多榨狠榨,有多狠就下多狠的手,这便宜不占是傻的。
那边真想要捞人的话。就算借钱都很正常,不捞地话死定了,捞的话没准就救回来了。都是水里的人了,你一根一根稻草洒下去慢慢地救呗,不整得那些人倾家荡产,也辜负了组织的一次行动不是?
反正,那些被双规者出来之后,也是前途黯淡了,就算有强力人物扶持,他也不可能来找后帐,这么做的人多了。敢找后帐别人就敢再把他推下水。
当然,有那根子特别硬的,人家也不可能求到你头上是不是?所以,陈太忠眼下所处的位置,正是那种有能力大榨狠榨的角色。
“哦,这样啊,”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里总算明白了,他一开口就来了一个一千万。金敏应该捞人也捞出经验了,照他这么开口,不得把金老师吓死才怪----几刀下去,怕是她连高利贷都没地儿借了。
既然明白金老师为什么哭着走了,他就想撵着王书记离开了,哥们儿憋了十来天了,这离十二点还有半小时……能不能让我干点儿啥呢?
结果还没等他暗示呢,门铃响起,却是吕强来了。王书记一听这位就是“太忠库”的建造者。忍不住就攀谈了起来---这可是能跟蒙艺说上话地主儿呢。
吕老板一听他是水电设计院地,心说正好。“王书记,你说我那个太忠库,水去了以后还能不能用呢?”
“哎呀,这个可不好说,怎么也得大修了,”王浩波没在意这个问题,信口问一句,“现在内外水面平齐了,压差就没了,关键看你外侧坝体尤其是引坝部分,有没有被水浸松了坝基,说句难听的,一旦坝基被浸松……”
“王书记,等等,”吕强打断了他地话,“内外水面没齐呢,我水库里面的水位比外面高啊!”
“呃……”王浩波登时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是四天以前,你的水库就被淹了吗?现在内外水面……没齐?”
“齐了我倒不问你了,”吕强觉得有点受伤,我虽然是外行,好歹也修了一个水库不是?不带这么小看人的啊,“落差还三米多呢,你可说这破雨吧,说大不大就是下个没完。”
王浩波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抬头讶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内外三米的落差,你的水库在被漫之后,坚持了……四天了?”
“一开始还不止三米,十米呢,”吕强笑着点点头,“所以我现在担心的,是堤坝外侧的冲刷,会不会让我地水库垮坝。”
高水位流向低水位,必然会带去水流冲刷,尤其这三米的落差,那可不是开玩笑,小瀑布了呢,可想而知堤坝外侧会受到什么样的冲击了。
冲刷时间一长,堤坝外侧泥土不断地被水流冲走,再加上内外水面的压差,溃坝是迟早的事儿,所以,王浩波才会在听说四天了水面还没平齐,露出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