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会去延昌市查，也会在际庐市查。
徐岩峰明白，焦森虽不能说是什么大贪，但如果调查，也绝对能查出问题。
别说焦森了，就是徐岩峰自己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收到别人赠送的购物卡或者土特产什么的。
这种东西还真不能不要，如果你不要，就显得你跟人家见外似得。本来关系还不错的，就可能因为你拒绝了对方的东西，而变得生分了起来。会让对方觉得你不把他当自己人了。
徐岩峰级别还低，从政时间还短，所以收到的数量不会太多。可焦森从政时间这么长了，又是位高权重，过年过节的一两千都拿不出手给他，最起码也要三五千。这还只是过年过节。
还有平时，就说焦森在延昌市当书记那段时间，徐岩峰可以打包票，有人会为了某个工程或者提拔去给焦森送东西。
怕是凌若冰都给焦森送过。
凌若冰给焦森送，更多的应该算是拿下了某个工程后进行感谢。凭华天公司的实力，完全够资格拿下某项工程，可就算是凭实力拿的，事后也要向焦森做感谢。这也是对焦森表现的一种尊重。
还有某人被提拔了，就算是正常程序被提的，那事后也要去感谢。这还是一种尊重。
当然，焦森也可以不收他们送的东西。可不收，焦森就没有东西向上送，他也需要感谢上级啊，所以那不收也要收。
而且很多时候可能也不是焦森收的，他不在家的时候，焦森的老婆就带他收了。不收人家不走，在门口拉拉扯扯也不像话。只要收下，那就不可能退回去了。
收下的这些东西。没有人会像小说中写的那样再专门去交到纪委。至少徐岩峰没发现过这样的人。
除了收了钱物，焦森肯定还有违反政策的事。比如焦森当市长、市委书记期间，因为某个工程省里打了招呼。那焦森要不要把工程给对方？没有人会硬顶着不给的，如果给。肯定要违反政策。
还有提拔干部，上级打了招呼的人，焦森要不要提拔？那对方适不适合提拔，不适合提拔但提拔了，这有没有违反政策？
还有焦森肯定也有亲戚和朋友，他们如果办企业，焦森有没有给过暗中支持。有没有交给过对方什么项目做。
焦森干了这么多年，如果真要查他，肯定能查出许多问题。这个社会，就是个人情社会。而且怕是很多问题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很多干部都会有问题。但关键在于上级领导要不要动他，想不想动他，调查出的那些问题值不值得动他。不可能为了一些小问题就把干部撤换一大批，那新上的干部就一定比之前的好吗？
五马换六羊，越换越不强；冷水洗鸟。越洗越小。
那现在焦森有什么问题被对方查出来了呢？这个问题会不会影响到他呢？怕是连焦森也不太清楚。
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胡左南已经开始跟他暗中较劲了。
胡左南如此铤而走险、破釜沉舟的找人调查焦森，肯定是因为害怕焦森说服省委书记殷东方搞打恶行动。而他觉得焦森也肯定会和他一样不干净，只要查就能查出大问题，然后把焦森彻底除掉。
但从昨晚的情况看。那两人应该没查出让胡左南满意的大问题。一些零碎的小问题根本动不了焦森的根本，所以胡左南也没收那个档案袋。
但胡左南对焦森的调查肯定还会继续，他的最终目的肯定是要把焦森拉下马。只要查到一个大问题，马上就捅到中央。随后只要焦森落马，那就没人再提什么打恶行动了。
徐岩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焦森，见到焦森的表情并没有太急迫。
估计焦森没有犯过什么重大错误，所以就算胡左南找人查他，那也不会搞的他直接丢官。
但是，小问题焦森肯定有，至少昨晚的档案袋里就装着小问题。这些小问题即使动不了焦森的副省长，但万一被捅到了中央，那焦森总还是要去中央跑关系解决的。
而且即使不会影响到他副省长的职位，但对他下一步的提拔也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小问题查的非常多，引来华夏纪委开始调查焦森，那至少有一点焦森解释不清，就是他的财产问题。
焦森也没多少财产，只有几百万。这几百万肯定不是正常所得，但一个副省长只有几百万身价，说句实在话，这真的不多。
恐怕华夏纪委也会觉得焦森“清廉”，可是再“清廉”，他交待不出这几百万的来源，那就是麻烦事。
所以，绝对不能再让胡左南调查下去了。
焦森抬起头，看着驾驶位的徐岩峰道：“小徐，你认为该怎么办？”
徐岩峰早已经想好了，说道：“先下手为强。”
“怎么先下手为强？”焦森问道。
“吴河和曲坤都在重要的岗位，不可能没问题，找人暗中收集他们违纪的证据，这是第一步。”徐岩峰道：“随后，利用公安部的力量，掀开江东省黑.恶势力的盖子。我可以肯定，胡左南肯定和那些人有牵连，这是第二步。第一步必须要在胡左南意识到公安部开始打击江东省黑恶势力之前完成，提前控制住吴河和曲坤，销毁他们手中掌握的情况，让胡左南没办法进行垂死挣扎。”
焦森沉思片刻，说道：“我早已经想过借助公安部的力量，但是这件事必须东方书记同意。如果越过他，就算之后事成，他也会不满意的。”
“他为什么不同意打恶？如果恶势力闹出什么大事，他这个省委书记也要受到影响。打恶是政绩，他不想要？”徐岩峰问道。
“主要他和胡左南的关系不错，当初他到江东省，是胡左南帮他站稳了脚跟。而且他对省内恶势力也不了解，只有我一个人给他汇报过，那根本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印象。而且胡左南只要随后说一句我是在夸大其辞，那东方书记就不会再当回事。毕竟胡左南管理江东省公安口这么多年，他比我更有发言权。”焦森道。
徐岩峰露出冷笑，说道：“他不了解？那就让他了解一下。让他知道一下江东省恶势力的恐怖。”
焦森听了一怔，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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