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不是迂腐之人,说笑话…讲黄段子这种事,他也不是不干。
但是今天,他心中有事,实在是兴致不高。但是,在座的都是领导,说到资历和级别,陈京在这中间是小字辈。
和陈京同为正科的易先平,他是县委委员,而且是新一届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热门人选,所以,资历和陈京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易先平起哄让陈京将段子,陈京也实在是推辞不过,便开口讲了一个段子:“说某女指导员下乡推广节育的工作,为了示范起见,女指导员拿起避孕套往左手大姆指一套,一面向农夫解释这样就可以避孕了。
结果一个月后,一位农夫生气地跑来理论,并举起套在左手大姆指上的避孕套对女指导员说:“我每次跟我老婆做,爱都照你的方式,结果她还是怀孕了!你得给我解释!”
陈京段子讲完,一屋子人哈哈大笑,邵冰莹捂着嘴吃吃笑,一双勾魂的眸子盯着陈京,差点要流出水来。
而王涵阳等人也是捧腹大笑,王涵阳指着陈京的鼻子道:“才子就是才子,脑子里装的东西多。看你平时一声不吭的,真到说起段子来,却是当仁不让的生猛。”他扭头看向草石宣道:“老草,你听到了吧!这个段子就含蓄,让人品味的地方多。”
草石宣哈哈笑道:“是不错,陈局长水平高,我甘拜下风!”他端起酒杯,井着陈京道:“陈局,你的大名我是久仰了,但说起来我们今天是初识,我敬你一杯!”集京忙站起身来道:“检察长,您是领导,应该我敬你才对!”“甭管谁敬谁,酒是喝到自己肚子里去了的,来,我们干!”草石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京也只好将酒喝完,后面站着服务员忙过来给陈京将酒添上。
房山宾馆贵宾包房的服务员,都是由县委接待办挑选的,给的事业编制。这个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陈京知道这事,还是金璐的有个亲戚向陈京打听过这事。
本来那孩子在金璐酒楼里面做事,但是她家里人嫌不是铁饭碗,不牢靠,便让陈京帮忙了解一下房山宾馆里面的正规服务员的招聘情况。
房山宾馆早就改制了,哪里还有拿铁饭碗的服务员?陈京满心疑惑,一打听才知道真有这事。
他没有答应金璐的那亲戚,因为他的确不想在这事上活动什么,现在看来,就算是有编制的服务员,工作环境也不怎么好。
一群大老爷们喝酒聊天,说黄段子,眼睛还不规矩的到处瞅,说不定动手动脚的都有,这哪里是好的工作环境?当然,也不排除这些受聘服务员们,本身也有攀高枝儿的想法,这个社会啊……
陈京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等他惊醒过来,才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
他有些茫然,易先平道:“陈局长,怎么了?邵总一席话让你听得骨头都酥了?没这么不禁事儿吧?”
陈京扭头看邵冰莹,见她端起了酒杯,她十指修长柔滑,端杯子的姿势非常的优美,而她的下巴稍稍的抬起,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双眼脉脉的看着陈京。
陈京连连摆手,道:“邵总,实在是不胜酒力了,您就饶了我吧?”“那不行,我可是第一次给您敬酒,你断然不能拒绝我!”邵冰莹道,她声音柔美,如夜莺般动听。一句肯定的话从她嘴中说出来,
偏偏有一股子嗔味儿,让人听起来酥麻酥麻的。
草石宣起哄道:“邵总,不是我说你,你知道陈局为什么拒绝吗?
那是你敬酒的方式不对,你得再靠近一些,两人双手交叉,来个交杯,我保证陈局就不说不胜酒力了!
男人嘛,就不能在女人面前说不行!”陈京一听草石宣这话,忙道:“那行,我今天豁出去了,这杯酒我干了!”
陈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胃中翻滚难受,酒气上冲,头疼欲裂!
他放下酒杯,脸因为喝酒早已经通红,但是他心中却清楚,今天这阵势,好像有些欺生,他得想办法才行。
他站起身来,佯装不胜酒力跌跌闯闯要出门,早有服务员搀着他上卫生间。
在卫生间,陈京上了厕所洗了一把脸,恰好易先平也过来了,他拍了拍陈京的肩膀道:“怎么?陈局,这就不行了?你不会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陈京摇摇头,道:“易〖书〗记,你就别取笑我!我是真不行了!”他和易先平一起回酒桌,他到座位上便装醉,一滩乱泥般倒在椅子上,谁叫也不管用,易光平道!”行了,他是真醉了!他本不止这个量,想来是邵总太迷人,让陈局见到你就醉了一多半。”邵冰莹格格的笑,连连谦虚,端起杯子便和易先平又喝酒。
没了陈京,酒桌上的气氛依旧活跃,大家互相敬酒,邵冰莹穿插其中游刃有余。她感谢政法系领导这次在彩水事故中给予彩水大力的支持,现场当时的局面很危险,多亏李局长一行什么什么云云。
今天来的政法领导有三个,公安局、检察院另外便是易先平这个政法委副〖书〗记。法院领导邵冰莹没有请,看来她是不想让任何事情走到那一步了,这个女人在不经意处表现出的那种精明和深意,的确是让人感叹。
酒桌上的气氛越来越融洽,在最融洽的时候,邵冰莹发言道:“各位领导,你们对彩水的支持和贡献,说实话,作为彩水的负责人,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报答!今天备了一桌薄酒,请来了各位领导的赏光,我实在是深感荣幸。”
她抬了抬手:“各位领导座位后面都有一个我们彩水的礼品袋,都是一些小玩意儿,真正就是薄礼,无论如何,还请各位领导笑纳!”陈京心中一惊,他伸手到后面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盒,上面印有彩水的u甄很精致!
易先平拿起自己座位上的盒子,眯着眼睛道:“哎呀,冰莹老总太客气了,我们又吃又喝的,怎么好意思?”邵冰莹笑道:“易〖书〗记说这话就折煞人了,我们彩水将来的工作还少不得麻烦各位领导,今天这哪里有头体面,实在是寒碜得很!”易先平道:“邵总既然这样说,看来这礼物不收不行了,那我就笑纳了吧!”易先平笑纳了礼物,其余的人自然都没表示异议,最后每人都有了一份礼物了!
晚宴完毕,陈京在人的搀扶下出酒店,他没让司机等,他铁定了心是准备打的回家。
可是他微眯眼睛,却感觉别人把他扶到了停车场方向,他心一惊,正要说话,却听到邵冰莹的声音:“快了,快了!就那辆车!我开车送陈局长回去吧?”
陈京脸一白,顾不得自己在装迷糊,马上强自清醒道:“不用,不用,我打车回去。喝酒了开车不安全。”
他猛然抬头,却发现自己早就到了停车场中心的位置,茫然四顾,其他人都不见了,就是一女孩服务员扶着自己,而邵冰莹就在自己眼前咫尺的地方。
陈京正常呼吸,就能嗅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儿,这么近的距离,陈京甚至能看清她的唇线。
周围没人了,邵冰莹胆子似乎大了很多,她似笑非笑的盯着陈京,道:“怎么了?陈局长,担心我吃了你不成?”
陈京头有些发懵,他很清楚,任何男人在面对此情此景的时候,恐怕都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陈京觉得自己舌头不听指挥,他站直身子,慢慢的甩开身边的搀扶服务员。
然后,他不说话,径直转身往停车场出口位置走。
邵冰莹微微愣了一下,开口叫了一声:“陈局长!”
陈京却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陈京忽然想到一句话:“沉默是金!”的确,有时候沉默真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他走到了光亮的地方,那边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了,邵冰莹再想喊叫,却叫不出口,只眼睁睁的看着陈京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看着陈京消失的方向,这个女人神色颇为复杂,有几分怒意,有几分轻蔑,好像还有几分挫败感手提包中的礼物出乎想象的贵重,一尊龙年的玉雕,很精致的雕刻,不说玉石的贵重,单是雕刻的水准就相当的了得。
另外,在玉雕下面,放着厚厚的一沓钱,陈京数了一下,足足一万块钱。
收到这样一笔不义之财,陈京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该受宠若惊。
他第一反应是为什么邵冰莹会送自己钱,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方,一尊玉雕加一万块人民币,陈京一年的工资不吃不喝都得不到这些。
陈京有些后悔今天参加了这场宴会,因为他感觉这个宴会就像一个套儿一样,自己一去就被人给套住了。
东西和钱怎么处理?装作不知还是马上退回去?抑或是还有其他什么办法?陈京觉得无所适从,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