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表妹就打电话过来问李向东明天回不回市县?现在,她比杨晓丽还热心这事了。当李向东说回的时候,她却不高兴,说,以前,你好像很少回来吧?李向东笑了笑,说,以前不是忙吗?现在,没那么忙了。他问,回去不好吗?你不用坐三个多小时的车过来。
表妹说:“你回来又不是见我。”
李向东说:“还是一样吗?”
表妹说:“差远了。”
当然,差远了。表妹去青山市和李向东回市县,那是天壤之别。虽然去青山市,她要坐车颠簸三个多小时,却可以与李向东如漆如胶地渡周末。在市县,他们见个面都难。
李向东说:“明天,你可以过来吃晚饭啊!”
表妹说:“我才不去呢!这阵,我很少去见表姐。”
李向东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以前,你每天都去,突然变得那么冷淡不好。”
表妹说:“不关我们的事。”
她说,我会处理好我们的事。不会因为我们的事,就不去见表姐。其实,都是因为那个什么副局长。现在,表姐见了我,嘴就不停地唠叨那个事,唠叨得人心烦。我告诉她了,如果,她再那么唠叨,我就不见她了。
她说,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只要我不答应她,以后还会唠叨,见我一次唠叨一次。你说,我还去见她干什么?
李向东问:“你真就不考虑了?”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我考虑还跑到青山市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李向东“嘿嘿”笑,说:“我不是怕耽误了你吗?”
表妹说:“你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你要怕耽误我,当初就别对我那样。你得了便宜,却卖起乖来了。”
李向东说:“你真铁了心啊?”
表妹说:“就是铁了心了,这辈子都缠你了。”
李向东听了一点不觉得麻烦,不觉得累赘,说:“那我回去好好劝劝你表姐,叫她别费那个心了。”
表妹说:“你怎么劝她?这事不要你管。你还是装不知道最好。你有什么理由劝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那副局长?她要多心,你还越劝越麻烦了。”
她想起了什么,问,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李向东反问她,你要我今天回去吗?表妹说,你敢吗?你今天回来,表姐打电话去别墅,没人接,看你怎么向她撒谎?她说,我只是想叫你明天早一点回来,先见了我,再回去见她。李向东“哈哈”笑着说,你就这么算计你表姐?表妹说,我怎么算计她了?反正她跟你又不那个。李向东说,你怎么知道她不跟我那个。表妹说,我怎么不知道?她那一大包卫生巾还是我跟她一起去超市买的呢!李向东丹田就有一股热直往上涌,便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挑逗得心痒痒的。
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可救药了。
他太迷恋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
然而,他又担心这种偷偷摸摸能维持多久?跟绮红有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但很快小姨子就妥协了,跟枝子也有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但很快又东窗事发。杨晓丽可不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枝子的事已经叫她伤透了心,如果,她知道他死性不改,又和表妹搞到一起,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想,这真是罪孽啊!官场上的人怎么跟他玩伎俩都作不掉他,但他肯定要栽在女人手里。杨晓丽知道他和表妹的事之日,就是他李向东倒台之时。
有的人就是这样,有好日子不过,不珍惜坦荡的日子,却总莫名其妙地以身试法,去寻找一种吊心提胆的刺激。
第二天,吃了午饭,李向东便要司机载他回市县。他在车上闭目养神,想表妹会带他去哪?他知道,表妹和那个海员的母亲住在一起,说什么,她也不会带他去那里,然而,除了那里,又没听说表妹有什么别的地方。
车到了市县,还是像以往一样,司机把车开到汽车站,就下车搭公共汽车回青山市了。李向东这才打电话给表妹,手机响了好一会,没人接,他便知道表妹在上课,于是发信息给她,说我已经回到市县了。
等表妹下课回电话的时候,李向东把车开到她那学校附近,停在一条僻静的小街。车刚停好,表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问他在哪?他报了自己的位置,表妹便在电话里笑,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你去那里?”
李向东说:“我那知道?我只是在这等你。”
表妹说:“我在那有一个住处,学校分配的,一直空着,想不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李向东说:“附近有很多熟人吧?”
表妹说:“又不一定认识你。”
李向东说:“认识你啊!如果看到你带一个男人去,学校还不传遍了?”
表妹说:“带一个男人去说明什么呢?你又不是经常来。”
李向东想了想,还是把车开到另一条街上去了。
装着漫不经心地走回来时,就看见了表妹,她对他一笑,问,你的车呢?李向东说,开走了。表妹说,你也太小心了吧?李向东说,小心点好。表妹就带他走进一个楼梯口,她说,在二楼。说,这是学校宿舍楼,一般这时候,都不在家。她说,她很少到这边来,不是学校的老师,一般都不认识她。
开门进去时,那只是一个两房一厅的小居室。里面的摆设简单,却样样齐备,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表妹说:“你以为啊!这都是新准备的。以后,你回市县,我们可以来这里。”
李向东看到茶几上摆着一副新茶具,便知道,那是表妹特意为他准备的。他问。你这有什么好茶?表妹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好茶?昨晚,我去茶庄看了看,想买一点你喜欢的茶,才知道,你平时喝的那些茶那么贵,没舍得买。只买了几两便宜的。她问,你要喝吗?我给你泡。
李向东说:“我自己泡吧!”
表妹说:“这些东西都是新的,还要洗一洗。”
她一边说,一边把那些茶杯茶壶收拾了拿去厨房洗。
突然,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杨晓丽问:“你回到哪了?”
李向东说:“正准备上车呢!”
杨晓丽说:“那做你的晚饭了。”
李向东说:“可能要晚点。现在几点了?七点左右才到吧!”
杨晓丽说:“知道。我们等你回来吃饭。”
放下电话,表妹笑着说,你可真会说假话。李向东说,难道还要跟她说真话?表妹说,你经常骗她吗?李向东说,只是偶尔。表妹说,以前,你跟枝子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这么骗她吧?这是一个很尴尬的话题,李向东不知该怎么回答。
表妹说:“有时候,我觉得,你还是挺坏的。表姐对你那么好,你还到处找女人。”
李向东说:“也不是到处,就枝子一个。”
表妹说:“还委屈你了?还少啊!是不是还想多几个?”
这么说了,似乎想到自己也是李向东其中的一个女人,脸便红了。
李向东说:“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表妹说:“你是不想说,你是觉得自己没有道理,不敢说。有什么不懂的?还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
李向东说:“你应该知道枝子的父亲是谁吧?”
他觉得应该向表妹解释清楚,但这一解释,又觉得自己很猥琐,你还不是要把责任都推到枝子身上,把自己洗脱得干干净净?
在这个问题上,没哪个男人会说自己如何如何混蛋!何况,这还是对另一个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