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把这事与某一件事联系在一起了。他想,你在市县不是从没有做掉谁吗?为什么在青山市就无坚不摧呢?做掉石市长还有那么一点理由,但做掉赵书记却是一点理由也没有的。在那之前,你也只是想出口恶气,只是想让他难堪,结果竟那么令人难于想像。
他想,这与表妹交合是否有关?你在她那汲取了能力,变得如此强大无比吗?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吧?
但是,细想想,推算一下时间,倒又像有那么点可能。
在这之前,他与石市长他们周旋似乎处处都处于被动,自从与表妹有了那种关系,形势就大大改观了,石市长他们便有些招架不住,开始走下坡路了,后来,竟还发生了人命案,他们想不完蛋都不行了。
还有那跳楼事件,好像也是专门为你李向东设计的,让你李向东轻易就博得莫老板的信任,于是,二河市的异地招商,步入快车道,红火得让人始料不及。
他想,这互相之间不可能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也是因为太深奥,自己解不开这个谜。
他想起了什么,忙对自己说,且慢,打住。你这话不全对,不是什么都拦不住你,不是一切都顺风顺水,你最想得到的并没有得到,青山市的市长就与你擦肩而过。
如果说,你可以在表妹那吮吸到某种无法解释的力量,那怎么这最最让你渴望的东西,就得不到呢?
他告诫自己,你可不要想当然,虽然,表妹能让你增添某种力量,但那力量并不是威力无比。这世上,有哪种力量威力无比的呢?貌似还没有吧?表妹给予你的力量,最多也就像那岩洞里的山泉一样,或者,比还山泉还多一点威力,只能在女人那里发挥威力,只能在女人身上发泄,决不可能助你在官场上所向披靡。
石市长和赵书记的倒台,只不过是一种巧合。
他看了表妹一眼,她还无力地趴在床上,背部的线条起伏不定。他想,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让他增添了某种力量。他想,谁能想到,这么不显山露水的表妹,竟蕴藏着某种有助于你的潜能。如果说,杨晓丽能有这种奇效,他反倒更相信一些。毕竟,杨晓丽的起伏更可观,要比表妹夸张得十倍百倍。
真不该想到杨晓丽,这一想,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问:“还没到啊!”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六点了,便说:“就快了,就快了。”
她说:“你别把司机丢下了,叫他吃了饭再走。”
李向东说:“我叫过他了,他还是要急着赶回去。”
她说:“你叫他听电话。”
她要亲自劝司机留下来吃了饭再走。李向东笑了笑,说,他下车。她说,你不能喊他回来吗?李向东说,那家伙跑得飞快,说要赶最近的这班车。他说,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家里有人等着他呢!李向东已经把他的女朋友安排在市人民医院了,两人虽还正式结婚,却已经像小两口一样过日子了。
放下电话,李向东便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表妹说,你不洗一洗?他说,不洗了。表妹说,你脏不脏啊?刚才出了一身汗。李向东“嘿嘿”笑,又一边脱衣服,一边往卫生间跑,稀里哗啦冲了冲水,忙又穿衣服。表妹说,水还没擦干呢!她说,知道急了?知道害怕了?她说,看你回去怎么交代?一边说,一边拿着浴巾帮他擦身上的水。
李向东回到家,杨晓丽说,你怎么这么慢?刚才不是已经在汽车站了吗?从汽车站回来,不用那么长时间吧?李向东说,你不是叫他来家里吃饭吗?放下电话,我就进汽车站追他了,但找了大半圈,也没见到他,给他电话,才知道,他已经上公共汽车了。事先,他已经估计到杨晓丽会这么问了,因此,路上已经想好了答案。
杨晓丽说:“表妹真够拖拉的,说好下了课就过来,这时候还没到。她还说,下午只有一节课呢!说四点左右就可以来呢!”
表妹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大袋水果,走得急,脸上红喷喷的。
杨晓丽问:“怎么这么晚才来?”
表妹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杨晓丽说:“你能有什么麻烦?”
表妹说:“我怎么就没有麻烦?”
她一边说,一边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又四处找装水果的盘子,找到了,便把果一样样分开来,放在盘子里。她不敢正视李向东,只是背对着杨晓丽时,才瞟上一眼,然后,暧昧地一笑。李向东觉得她那笑里有一丝疲倦,她走动时,似乎也双腿乏力走得不稳。或许,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吧?他想,因为你知道她刚还被你征服得趴在床上不想动。
杨晓丽问:“你遇着什么麻烦事了?”
表妹说:“已经解决了。”
杨晓丽说:“你这是借口吧?是为你来得晚找借口吧?”
表妹说:“我为什么要找借口?我就是来晚了,也不用找借口吧?又不用等我来做饭。”
杨晓丽见她把水果一盘盘摆好,就说,苹果也不洗一洗?葡萄应该放冰箱里吧?有时候,李向东也看不惯杨晓丽对表妹这么不客气,想她也够累的,就站起来说,让我来吧!表妹说,还是我来弄吧!李向东已经一手端起一个装苹果和葡萄的盘子。表妹也没跟他争,一副很乖的样子,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那些苹果和葡萄被李向东端走。她心里不想让李向东干这些事,但又怕争起来,会有什么失态的动作。杨晓丽就在眼前,正看着他们呢!
表妹看了杨晓丽一眼,说:“你就让他去洗啊?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不让他休息休息,还让他干家务活。”
杨晓丽还是坐在沙发上不动,说:“这点事累不着他。”
表妹说:“累不累也不关我事,又不是我老公。”
杨晓丽继续问:“你还没说,你遇着什么麻烦事了?”
表妹说:“你就一定要知道?不知道不行吗?”
杨晓丽说:“我就是想知道。你说不说吧?”
她要表妹坐下,表妹便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但她双眼睛一直没有移开表妹的脸。表妹心虚,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好像看犯人审犯人一样。”
杨晓丽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小麻烦,你说四点就可以过来,现在都快七点了。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去了?自己不知道自己,整个人像大病一场似的,有气无力的。”
表妹本以为自己把自己掩饰得很好,进门的时候,还故意让脚步迈得稳健一点,想不到还是被杨晓丽看出了。
她说:“班里的学生出了点事,要找家长解决。那家长也真是的,一点不配合。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长宝贝得很,有一点事就紧张,首先考虑的不是怎么责怪自己的孩子,教育自己孩子,而是一味谴责学校,谴责老师。
她说,我怎么解释那家长也不听,总说他的孩子一向都很乖很听话,如果,有什么错,也是学校的错老师的错。”
杨晓丽问:“到底是什么事?”
表妹说:“什么事就不说了。反正那家长够麻烦的,一直弄到现在,校长也出面了,苦口婆心的,好不容易才把他说服了,才把事情解决了。”
说着,她看着杨晓丽,不知自己这么解释能不能消除表姐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