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想,杨晓丽也懂得用迂回战术了。我就看看你怎么跟我迂回?他意思,他们之间的分歧不是钱的问题,也应该不是不懂规举的问题。应该真像她说的那样,她还没想清楚,她只是凭一种直觉,认为他不应该那么做。
但是,有一点,李向东很清楚,杨晓丽变了,好像从她怀孕后,她就变得不那么蛮横了,变得知道怎么以柔制刚了。他想,这应该是女人的天生吧?不管你怎么蛮横怎么不讲道理,一当了母亲,整个人就变得温柔了。
从浴室出来,二楼的灯已经变得朦胧了。
杨晓丽趴在床上,显然,她不是一直趴在那的,他走过来时,看到盖在她身上的被单还没有完全盖好。她说,你给我看一看,那天在地上打滚,好像把屁股划破了,只觉得隐隐的痛,又看不见伤在哪?李向东笑了笑,想这杨晓丽可真够可以的,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然而,他喜欢这美人计。
他说:“你不能叫你妈妈帮你看看吗?”
她说:“怎么可以?”
他说:“为什么不可以?”
她说:“如果,她问我怎么会划伤屁股?我怎么解释?”
他就说:“那你可以让表妹帮你看看啊!”
她说:“你越说越不靠谱。表妹鬼得很,可能没还看,就猜到是怎么划伤的了。”
李向东掀开被单才发现,杨晓丽已经把睡衣脱了,一丝不挂地趴在那里。他没有马上凑过去,而是站在床下,看她背部的曲线。
好像他还没有这么远距离地看她的背部(其实也不远)。以前,总是从上面往下看,总是近距离得不能再近距离,那种视角,那种距离,看到的只是某一个局部,然而,这会儿的距离,却能看到她的全部,且是相对的侧面。
这让他感觉到她那背部的曲线先是很流畅地从肩上滑下来,到了腰间,略略凹下去,到了臀,便是一个很陡峭的斜坡,坡顶是一个很***的弧,再又直泻而下,于是,便感觉那臀在她的背部,像一座凸得很没道理的山峰。
他突然想到了表妹那天也这么趴着,曲线***优美,但那海拔高度却相去甚远。他想,像杨晓丽这样的海拔高度,你能轻易征服吗?他想,表妹那样的海拔高度,根本就无法用“征服”这两个字。这么想,他心里就聚集了一股气,也没说什么,掰开两片臀瓣,轻车熟路地驶了进去。
杨晓丽还在喜滋滋等他看她的划伤,等他说一些挑逗话,甚至想,他会咬她亲她,让她那沾满他的口水呢!哪曾想,他竟开足马力冲了进来。她“噢”地一声长叹,头抬起来,腰却沉了下去,双腿便绷紧了。然而,绷得再紧,还是抵不住他勇往向前,而且,仿佛一下子就顶到了心口。
缓过气来,她说,你狠不狠你?她说,你报仇是不是?她说,我没说不给你吧?你要还那么恨,我真就不给你了!李向东那有管那些事?狠也好,报复也好,你说不给也罢,说给也罢。他还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山上了,还是把所有的劲都聚集在那个点了,感觉她双腿绷得更紧,感觉自己还是艰难地向前挺进了许多。
这一次,她软软地趴在那,只有喘息声。
李向东心里突然升起一缕希望,仿佛马上就能证实自己在表妹那汲取了源源不尽的神威。表妹能助他强悍且勇猛,能助他冲破任何阻碍,他不仅能让表妹死一般变软变冷,这威力也一样在杨晓丽这里体现,一样能让杨晓丽死一般瘫软。
他记得很清楚,记得到了这一刻,那条青龙便会不受控制的腾图翻江倒海,他想,他在杨晓丽这里,也一样会张狂得不受控制。
她却说:“你把你的劲都使出来吧!你把你的恨都发泄出来吧!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好,觉得这样心里舒服,你就可劲可劲地来。”
他没有分心,还是屏着呼吸等着那一刻。他想,你说,你再说,马上我就要你说出不话,我就要你无法呼吸,我就要你像你表妹那样死一回!
他发现,她开始抵御他的深入,那很有弹性的臀肉,不断地往外伸张,再狠劲的时候,她的抵御很轻易就被他击溃了,然而,只要他静止不动,她那弹性的臀肉又会再次聚集力量不让他在最深处安营扎寨。
他很清楚,他不能在最深入安营扎寨,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发挥到极致,就不可能像在表妹那表现得那么神勇。
杨晓丽缓过气来了。
她说,我说不过你,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是,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拿家里的钱干这种事。
她说,你别跟我吵,我也不想跟你吵。你有多少不高兴,有多少恨都发泄出来,我承受得了,就是承受不了我也愿意。你别要我的命好不好?你像是在要我的命!
她说,你听我说,我不是不让你拿,我知道,我不让你拿,不让你去打点打点,你当不了市长,会恨我一辈子!但是,我还是要说,还是要把我想要说的话清楚。
杨晓丽不得不咬紧牙关,不得不丝丝地吸气。
她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从没把钱看得很重要,就算我们现在一分钱也没有,我也不在乎,我们重新再来,也一样能够过好日子。但是,但是,你一旦动用家里的钱干这种事,很多事情都会改变,首先,你的心态就不一样。你听听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你还没用家里的钱,就想着完璧归赵了?你怎么完璧归赵?是不是当了市长,就要大肆敛财,把损失都捞回来?
她说,你轻一点,你就不能轻一点吗?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你拿了家里的钱,就总想着要把成本捞回来,捞着捞着,尝到甜头,发现捞钱原来这么容易,你就收不了手了,你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捞回多少才满足了。你想想,这样,你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
她说,这种钱,是不能从家里拿的,化公家的钱谁也不心痛,当上那市长也好,当不上那市长也好,都无所谓。我宁愿你当不了市长,也不让你把家里的钱化在这上面。
李向东说:“说到底,你是对我不放心。”
他说,你又不是了解我?我也不是那种把钱看得太重要的人,这钱化了也就钱了。你也说了,我们现在就是一分钱也没有,只要平平安安,也一样做过好日子,所以,我怎么会心态不一样呢?
杨晓丽说:“我说的话也说了,拿还是不拿你自己决定吧?存折放在哪?你不是不知道,明天,你要拿,你就拿,我不拦你!”
她又无法说话了。这个李向东,又狠了!她不怕他的冲击,不怕他大起大落,最怕的就是他戳到深处,然后,静止不动,像是戳得心尖尖都要碎了。今晚,他怎么总保持这个姿势,非要把她心尖尖戳碎才心甘吗?他可真够狠的,明明都说清楚了,拿不拿由他自己定了,可他还那么狠!
杨晓丽不能任他控制大局了,她要反击,她不仅要反击,她还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她才不要这种心碎的感觉,她要的是轻飘飘上了天的感受!
李向东当然不心忿,非常非常想得到某一种印证,然而,杨晓丽动起来,他就再也无法掌控了,就不得不随着她的节奏,一起去寻找彼此给予对方的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