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绮红说,这里原来出租给附近厂的几个外来工住,前一阵,那家厂停产放大假,他们就退房回老家乡下了。于是,房东把出租告示贴在路上的一根灯柱上。那天,绮红在路上等李向东来接她,看到了那告示。她说,她不想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无家可归。所以,她就租下了这房子。她说,她也看过几个地方,那边的高楼大厦也有出租屋,但她就喜欢这里。关上楼梯门,这整个晒台都是他们的了,这里可以看到田野,可以看到茧火虫在田里飞。说这话的时候,绮红在厨房里做饭。李向东来之前,她就把菜都弄好洗干净了,现在就放热锅里蒸炒。那厨具也都是新添买的。
他从后面抱着她,心里想,自己怎么就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
绮红就让他那么抱着自己,反正也不影响做菜,渐渐地感觉到他的反应,骂他流氓,说:“要不要先喂饱你下面,才吃饭?”
李向东厚颜无耻说:“我正这么想呢!”
绮红说:“你今天,什么也别想。我忙了一天,累得没那兴趣了,也不准你乱来。”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耐不住李向东的挑逗。吃了饭,在晒台上闲聊天时,李向东便把她抱到了床上。因为在床上,因为在家里,他们充分展现自己。他们开着灯,互相看着对方,看对方每一个脸上表情,看对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他吻她,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她也吻他,像他那样,一寸寸移动,进入的时候,他们便很动情了。
绮红抱着他说:“有家就是好。”
李向东趴在她身上,停止了冲击。
绮红问:“怎么了?”
李向东说:“今晚状态不好,太冲动了。”
绮红“咯咯”笑,说:“趴着别动。”
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了,就紧紧地抱住他。
绮红说:“你就不能再来一次吗?”
李向东不仅又给了她一次,第三次的时候,她已经招架不住,再也不想动了。
她说:“今晚就在这睡吧。”
李向东说:“不洗一洗?”
绮红说:“不洗了。”
李向东就进卫生间摁了一条毛巾帮她擦身上的汗。她说,还是洗洗吧。她伸手让他拉她起来,又搂着他脖子,让他抱她去卫生间。她有气无力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就成殘花败柳了。
李向东的手机响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小姨子在电话里说:“你怎么还不回来睡?”
李向东说:“我已经睡了。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我出差,不回去睡了。”
绮红抱着他,迷迷糊糊地说:“关机吧。”
李向东说:“有规定的,二十四小时都要开机。”
这以后,他们常在这个家过夜,遇到周末,他就会一直呆到第二天吃了晚饭才走。他必须回去。他要回去看儿子小军。每个星期五下午,他早早就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只想回到那个家,只想和绮红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有说也说不完的话,说他们的过去,说他们的现在,也说他们的将来。他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不顾家,不顾老婆孩子。不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沙发上看影碟。他们都喜欢美国大片,喜欢那种枪炮隆隆的战争片。她说,她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不喜欢看韩国的爱情肥皂剧。当然,他们还没完没了地做爱。李向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绮红在一起,总激情澎湃,仿佛时时刻刻都有那冲动。时时刻刻都想把绮红折腾得筋疲力尽,同时,也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
他曾说:“我们不能这样了。我们要节制。”
绮红说:“你以为我不想你节制啊?”
这么说了,她就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李向东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她竟不挣扎,相反地,默契地配合他。
绮红说:“我们都疯了。”
李向东说:“那就疯下去吧。”
有一晚,外面下着大雨。两人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音乐。绮红突然问,你有没有在雨里做过?他说,我遇到女流氓了。两人便笑起来。许是这想法太诱惑,对视了一眼,他们熄了屋里的灯,溶入进了雨里。本来,李向东以为自己会软弱无力,可一抱着绮红,贴着她的身子,便坚强无比。
绮红说:“你像个机械人,永远都不会疲倦。”
李向东说:“你是个妖精,我想疲倦都疲倦不了。”
他们没有太多的狂热,只是想感受雨中的那份感觉。他们亲吻,彼此的手便在对方的背上抚摸,很习惯地,他的手在她肥的臀上盘旋,很习惯地,俩人便很默契地溶为一体。
绮红踮得脚尖累了,就收了腿让李向东抱着。
她问:“你能抱多久?”
李向东说:“抱多久都可以。”
绮红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让他抱着,让雨水“哗哗”地洒,听到他的呼吸声重了,才把腿放下来。她还想淋雨,叫李向东去拿把椅子出来,让他坐椅子上,她就坐在他身上,后来没心情再淋雨了。
绮红说:“我们回屋吧。”
李向东把她抱回了屋里,她要去卫生间拿浴巾,他舍不得离开她,就又把她抱进了卫生间。还没等她把他们身上的雨水擦干,李向东就冲击了。她不响应他,装着无动于衷地擦头发,他便一边冲击着,一边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说,玩玩就好了,别来真的。
她说,你不是说要节制吗?
她说,这样屡次三番地,很伤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