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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也不早了,事情也处理好了,你们两位早点回去休息吧。”苏沐仿佛根本没有注意王连理的窘境,挥挥手随意说道。
“是。”
能说什么?当着苏沐的面指责叶惜的不对,不识抬举不顾全大局?可能吗?别说今晚的事叶惜始终要找个渠道宣泄心中愤怒情绪,单单就冲着人家是苏沐妻子这个身份,说出威胁味道再重的话来,王连理都只能是默默忍受。
或许叶惜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未必会真做出那种扫苏沐面子的事来?
想到这个最能解释叶惜的举动后,王连理就变得轻松不少,走出凯悦酒店后,看着呼延建池笑着问道:“呼延建池,今晚的事我等到周一会给苏市长个定论。不过在这之前,假如说苏市长那边有任何指示,你记着要给我说声。”
“放心吧,我会的,王市长。”呼延建池恭声道。
“那行,就这样吧。”王连理说完后就坐车离开。
然而就在王连理刚坐进车内后就拿出手机,拨打出去个电话沉声吩咐道:“让你的人一会去找鹿鸣,他是景秀湖边一家奶站的负责人,一定要从他嘴里问出今晚都和苏沐说了些什么,问清楚后通知我,就这样。”
挂掉电话后,王连理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的夜景,眼神幽幽。
“苏沐啊苏沐,希望你别做出让咱们大家都尴尬难办的事来。”
酒店房间内,鹿鸣已经离开,对于这种小卒苏沐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最起码是今晚不会,一颗棋子只有留着才能发挥作用,过早的当做弃子根本没任何用处,鹿鸣就是那颗丢出去等待发酵的棋子。
“今晚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苏沐走进卧室,张开双臂从后面抱着叶惜,柔声说道。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又不是你让他们做的。不过鹿鸣也好,靳青也罢,你难道就这样轻拿轻放?我敢肯定他们两个肯定是有猫腻的,顺藤摸瓜没准能挖出更大的蛀虫来。还有,你和鹿鸣的对话我也听到了,那个青花奶业看来问题严重,一家不知道从产品质量上下功夫的企业,只知道挖空心思偷工减料,是不可能带给这个社会和老百姓益处。”叶惜摇摇头说道。
“轻拿轻放?”
苏沐摇摇头,抓起叶惜手,感受着手指尖的温度坚定道:“我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有事情都等到周一我的提名正式通过后再说。那时我会让锦绣市的某些人明白,不管他们以前如何骄纵,但既然我来到这里,他们就都要卷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有谁敢再翘尾巴,我就会将他们全都连根斩掉。”
“嗯,都听你的。”
叶惜莞尔一笑,拉着苏沐就向外面走去,“走吧,我已经让闻人庭离那边安排好别的酒店,这里是肯定不能再住,我也没有心情留在这种是非之地。”
“走吧。”两个人很快就从凯悦酒店商务房离开。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没有多久,几道身影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走进,乘坐电梯来到商务房中,看到已经有人在收拾这里,为首男人脸色冷峻,猛地转身扫过背后几个人,张嘴就咆哮怒喝。
“你们全都是吃干饭的不成?我当初给你们是怎么说的,这里是凯悦酒店,咱们是奉公守法经营的,不要怕那些社会上的混混,也不要怕那些过来找事的警察。可现在闹成这样,你们有谁能给我个交代?”
“是谁让靳青带人上来的?你们保安部的全都是瞎子吗?住在这里便是咱们的客人,哪怕是派出所办案也要讲究程序和规矩吧。可现在看看,房门都被他们踢烂,这后果谁承担?”
秋礼制像是发疯的怒狮,几个闻讯赶来的管理人员全都惊惧寒颤。
“秋总,靳青带队进来的时候把咱们的人控制住,所以说…”
“你还敢狡辩。”
秋礼制狠狠一记冰冷眼神瞪过去,“说你们保安部是睁眼瞎心里不服气是吧?靳青又怎样?不就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吗?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今晚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我…”
秋礼制还想要继续发泄,话到嘴边却又摇摇头,将所有话全都咽进肚里后,转身就走出商务房,和他们说这些有用吗?事情都已经发生,亡羊补牢才最重要。
锦绣市新任市长苏沐,盛世腾龙总裁叶惜,这两位能来凯悦酒店入住,原本该是他的荣幸。但却都被靳青搅黄了,想到自己错失何等良机,秋礼制恨不得将靳青生吞活剥。
“靳青,这事我和你没完。”
一夜悄然而逝。
凯悦酒店的事情并没有能遮掩住,但却也没有闹得满城风雨,只是局限在有数的几个人知道。这其中像是锦绣市的市委常委便全都清楚,在听说后,他们全都露出惊愕神情。
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想想,换做是他们遇到这事,那是将靳青和鹿鸣痛打一顿的心都有。可为什么在苏沐这里却能按兵不动,尽管说王连理和呼延建池都赶过去,而且靳青还交给王连理处置。
但这力度明显不对啊。
将鹿鸣关进监狱!将靳青当场撤职交给纪委调查!怒火再旺盛点把公安朝演区分局的局长也撤掉!这样的处理方式才是对的,眼前这个绝对不正常,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是初来乍到不想惹祸?是憋着劲放大招?是另有所图?一时间官场上对这事开始议论纷纷。
周山川在知道这事后第一时间就将王连理喊到老地方。
市郊一座垂钓池塘。
这座池塘远离锦绣市闹市区,即便是在郊外都很少有谁知道,但却是周山川他们谈话做事的老地方。说起来这里也是周山川老关系建起来的,对外是农家乐,但对内却是比较隐秘。
在这里垂钓,根本不用担心会碰到外人,因为只要他过来,这处农家乐就会关门休息。说到安全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一棵垂柳下,清风吹来,池塘水面泛起圈圈涟漪,初春季节就连空气中都多出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
“你是说昨晚苏沐和那个鹿鸣私下聊了很长时间?这期间靳青根本没有在场?”周山川捧起茶杯喝了口后,望着鱼线轻声问道。
“是的,我赶过去的时候是这样。那个鹿鸣做的事情我也打探清楚,是和青花奶业有关系。您也知道,青花奶业在咱们锦绣市是奶制品的霸主,可经营上面却是存在一些问题,要不然早就能向外扩张。”
“而在诸多问题中,鹿鸣涉及到的是一点,那就是奶制品的违法经营。他们是将早就生产出来的奶制品,全都存放在仓库中,提前填上生产日期。这事被几天前还没有上任的苏沐碰个正着,当时他是怎么处理的,我不清楚。不过事后鹿鸣奶站生意就一落千丈,因此才会有鹿鸣设计陷害苏沐这事。”
王连理轻轻提了提鱼竿,发现没有鱼上钩后就重新放进去。
“我现在怀疑鹿鸣会不会和苏沐说出了更多青花奶业违规经营奶制品的内幕,真要那样后果就非常严重。不过我让人找鹿鸣问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这事。他说苏沐留他在房间中,一句话都没问,您说这个能信吗?”
一句话都没问?
周山川手指轻重不一的敲击着椅背,双眼眯缝起来,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傲然一笑,“其实这事咱们是陷入魔障,苏沐和鹿鸣说没说话,说了什么很重要吗?只要青花奶业那边不出现问题,鹿鸣嘴中说出来任何话都是诽谤。”
“你要清楚青花奶业是咱们锦绣市的明星企业,每年利税都是上亿,难道说苏沐还敢轻易对青花奶业宣战?退一步说真要是那样做了,我还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他摇旗助威。青花奶业总裁赵掌舵是谁想要动就能动的?那可是一个做事十分霸道的主儿。”
王连理面露笑容,作为周山川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他早就在这些年养成了一种习惯。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只要周山川说没事他就不会多想。再说这事就像是周山川说的那样,他们两个需要着急吗?赵掌舵和周山川的关系是不错,但却还没有好到那种值得拼命的地步。
青花奶业也不是周山川的家族产业。
俗话说的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这才是最明智之举。
“您说的对,那要不咱们放出去点风声,就说苏沐可能会对赵掌舵动手。要不我来暗示他吧,这样没事最好,万一出事赵掌舵也不能说咱们没有通知过,您说对吧?毕竟这家伙在省内是有点关系的。”王连理笑眯眯的说道。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周山川淡然道。
“明白。”
“不过你要小心点,直觉告诉我,苏沐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肚量。他现在正处于年轻气盛的年龄,发生夜半被人踢门闯入的事还能保持冷静,那才是怪事。真要那样,他的城府就未免太深。”
“我明白了。”
周山川突然间握紧鱼竿,手腕猛然往上一扬,一条肥硕的鲤鱼随之跃出水面。
阳光照耀中,鲤鱼拼命挣扎,溅起水花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