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没见咱家的老太太。”
“咱们家的老太太那身体棒棒的,可又怎么啦?”慕容鑫孔轻轻的说,怅怅的叹口气,使劲呼出一口冷气。那气息在北方的夜色笼罩下,要变成一缕薄雾的冰霓裳呢。
从孔梅出事,不足半年时间,这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曾经漂亮的慕容家大姑娘,看起来像是五十岁的样子。深陷的眼窝,皱紧的眉头,红肿的眼泡,下敛的嘴唇,还有她瘦的和一阵风能够吹跑的相片一样的身板,让她从此再也没了女人味道了。
慕容鑫菲早已习惯了大姐淡漠的表情,自顾自的说话:
“大姐,你是没见啊,咱们家的老太太也是的。平时没口的说二姐这不好,那不好。好家伙,人家开一辆新车子回来了,给她送上一套新衣服,送她一对儿金耳环,她就上赶着巴结人家,说我不好,我笨了?这当娘的,莫非也是眼皮子浅,嫌贫爱富?”
“怎么会?”
“怎么不会?咱们家老太太多精明的一个人,从来也不待见雀儿,尤其是那个什么什么,‘菜瓜’,一家子都不待见的,谁家的女婿都没他不受丈母娘欢迎的。这回好了,开了车子回来啦,老太太脸上都是笑吟吟的了。”惯常巧言令色的慕容鑫菲,用她那张薄薄的,像是樱桃样*娇美的唇齿浅笑着。
她那张做语教师,一贯语速较快的嘴巴,炒豆子似的往出蹦跶话语。
掀开老太太家的厚重百纳的棉门帘,慕容鑫菲说一声:“妈妈,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我大姐给请来了。”
两个有四五年没见的姐妹,大姐高一点,二妹矮一些。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面对面站着,彼此守望着。
从前干瘦丑陋,五官长得都不顺畅,算是慕容家最难看姑娘的慕容鑫雀,才是三十七岁的样子,却是和从前的样貌判若两人了的。